最後的河川 作品

OF1B-EP0:藍鬍子

  “那我還得謝謝你了。”麥克尼爾陰陽怪氣地說道。

  “正義對邪惡、光明對黑暗……就是這樣的一場對決。沒有什麼陰謀詭計,不需要你們額外蒐集什麼情報或是推測潛在的風險,一切都是在戰場上決定的。”李林似乎沒聽出麥克尼爾語氣裡飽含的譏諷,“不用謝我,麥克尼爾將軍。顧客就是上帝,而你們又勉強算是我的顧客,若是我對自己的神如此怠慢……豈不是太失職了?”

  這算不上改善服務,充其量只是想要看樂子的李林的單方面行為,麥克尼爾想著。等到熟悉的黑袍人消失得無影無蹤之後,他立即對羅根和老格蘭傑說,李林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充其量只能相信一半——也許他們在下一個平行世界確實會迎接一場全面戰爭,但若是因此而停止蒐集情報、放棄利用上一個平行世界的信息來推測下一個平行世界的特徵,則大錯特錯了。

  根據眾人分別在兩個不同時代獲取到的信息,麥克尼爾等人整理出了下一個平行世界可能具備的特點。例如,他們的敵人很有可能和天人組織一樣擁有遠遠超過當前時代水平的科技;例如,爭奪地球外軌道太空站和月球的控制權很可能成為這場戰爭中的重要一環;又比如,在上一個平行世界中已經四分五裂多年的俄國的命運很有可能降臨到另一個超級大國身上……依照這些變數對於整體局勢的潛在影響,麥克尼爾和羅根為其整理出了優先級,並打算按照最優先的需求來挑選即將參加下一場冒險的戰友。

  “如果能夠化解敵人的技術優勢,我們就可以在戰爭中迅速擺脫劣勢。”羅根有些替埃貢·舒勒感到惋惜。沒有誰能夠像舒勒那樣同時精通絕大部分領域的前沿理論和技術,這也意味著他們無法在不知道敵人可能具有的先進技術門類的情況下尋找到合適的人手。“……莫比烏斯博士是生物學家出身,但從中年開始就只研究泰伯利亞了;吉羅博士後來叛逃去nod了……不行,泰伯利亞領域專家的知識根本用不上。”

  “事實上,我們在上一個平行世界能夠取得階段性勝利,並不是由於我們真的在技術上超過了天人組織——哪怕是埃夫曼教授也只取得了非常有限的進展。所以,突破口不在技術上,而在用更高明的戰術消除敵軍技術優勢上。”麥克尼爾自己否決了尋找技術型人才的提議,“對,要從戰術入手……尤其是太空戰。”

  “又是太空戰。”馬爾科姆·格蘭傑沒有見識過真正意義的太空大戰,他對太空戰爭的全部瞭解就僅限於當時唯一可供參考的經典案例:盟軍一方和俄國人組織聯軍突襲月球基地、將整個世界從伊普西龍和尤里·納爾莫諾夫的陰謀中拯救出來。在此之後多年,太空又逐漸遠離了人們的視野,這種情況也許要持續到第三次泰伯利亞戰爭中期才會宣告結束。“我沒有經歷過太空戰時代,所以我大概沒法給你們提供什麼有用的意見,麥克尼爾。不過,太空戰在某些方面和空戰有著相似之處……”

  “儘管如此,讓空軍指揮官來指揮太空戰,仍然不妥。”羅根建議麥克尼爾選拔真正的太空軍指揮官加入隊伍,“聽說你後來執掌了gdi太空軍,想必你的部下中會有許多可造之材……等等,我們好像只能把死人招募進入隊伍。那也無所謂,你已經犧牲的手下中一定也會有不錯的人才。”

  “回憶起我們光榮的太空軍,我不由得淚流滿面。”麥克尼爾嘆了一口氣,他對自己的兩位戰友說,gdi建立了一支規模龐大的太空軍不假,但這支宇宙艦隊中的指揮官平均水平並不讓人滿意,“毫不誇張地說,在那種環境下,我軍的指揮官往往擁有一項比指揮能力或其他業務能力更重要的特殊技能。”

  “……是什麼?”其他兩人好奇地問道。

  “活得比其他人更長。”麥克尼爾面無表情地回答道,“說這種話,讓我本人也非常心痛,但事實如此。”

  “也許沒有那麼誇張。”羅根試著打圓場,“你所處的位置太高了,所以你沒機會發現他們的優點……”

  “相信我,如果你來指揮太空軍,你也會對我所說的情況深有同感的。”麥克尼爾早猜到羅根會這麼說,“他們的【戰鬥】,就只是駕駛著宇宙戰艦按nod兄弟會提供的情報去某個地點狂轟濫炸、然後把收尾工作再丟給nod,僅此而已。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凱恩說過】成了我軍將士們的口頭禪,就好像他們已經可以把一切都託付給nod了。”

  老格蘭傑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說些什麼,不然接下來的對話很可能演變成麥克尼爾對gdi過去十年間一切他看不慣的行為的批判大會,“咳,麥克尼爾,我理解你的想法了。既然你認為真正的太空軍指揮官們都很不稱職,那我們不妨來挑選幾個公認具有卓越戰術思維和戰略頭腦的傢伙吧。”

  “還需要具有強大的管理能力。”麥克尼爾補充了一條,“當然,我並不是說您好像沒法很快適應太空戰一樣……老實說,您幫了我們很多忙。但上次我們挑選您,主要是因為您生前監督過許多科研項目,所以既可以在戰爭中起到作用又可以幫助我們解決一些技術問題。至於現在,我可以肯定地說,日後我們需要面對的局面會更加複雜,找一個擁有豐富管理經驗的戰友可以在許多方面減少我們不必要的內耗。”

  “這樣說來,答案就只有一個了。身為空軍指揮官又擁有非常豐富的管理經驗——雖然可能不那麼成功——的典型案例,當然是我們的吉爾斯爵士。”羅根·謝菲爾德馬上想到了麥克尼爾想要的結果,“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日本能夠擁有再次反叛的能力,多半也要拜他對日本的治理所賜……恢復得有點快了。”

  的確,英國皇家空軍上將吉爾斯·普萊斯(gilesprice)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很符合麥克尼爾的要求。這位在東京之戰中立下汗馬功勞的指揮官(也有人稱那場戰役的成就主要歸功於其妻子、化名【莉塞特·漢利】(Lissettehanley)的法軍特種部隊指揮官利用超時空傳送戰術先偷襲了日軍大本營)後來擔任了盟軍駐日部隊總司令,主持了日本的戰後改造工作,極大程度地改變了受芳郎60年荼毒的日本的社會風貌。雖然吉爾斯爵士的名聲由於20世紀90年代初原日軍將領和達郎等人的叛亂而受到影響,即便是日本人自己也要承認吉爾斯爵士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