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三九 作品

第111章 第111章愛恨都是真的。

    “你多會說。”遲騁剪完了花,把花瓶擺在架子上,低頭收拾著剪下來的花枝。

    陶淮南笑了下,說:“那咋辦,說也恨不說也恨,我多說點要是能讓你解解氣也行了。”

    遲騁收拾完站了起來,回了室內。

    陶淮南坐在原處發呆,遲騁走了陽臺變得更冷了。

    “進來。”遲騁在裡面叫他。

    “來了。”陶淮南把墊子放回去,也出去了,關上了陽臺門。

    遲騁雖然嘴上說著還恨,可除了他自己別人是看不出來了。在兩個哥眼裡他倆現在挺好,遲騁溫和,陶淮南能哄。

    現在的陶淮南就像個向日葵,天天圍著小哥轉。哥和湯哥都排不上了,顧不上他們。

    在某一天陶淮南嘴巴又壞了的早上,陶曉東看看他倆,沉默過後叫了聲“苦哥”。

    遲騁看他:“怎麼了哥。”

    “之前咱倆還欠著一次嘮嘮,有這事兒吧?”陶曉東手上沾著水,也沒說得太正式,像是隻隨口一提。

    遲騁沒想到哥突然說這個,有點意外,說了聲“有”。

    “那改天找時間咱哥倆嘮嘮?”陶曉東笑著用胳膊肘磕了磕他,“一直還沒機會。”

    遲騁安靜了會兒,之後說“行”。

    不怪遲騁意外他突然提這茬,這事兒其實是陶曉東想差了。陶淮南那嘴真不是小狗咬的,是自己壞的。冬天天氣幹,陶淮南嘴破皮了,被他自己咬皮給咬出血了。

    可哥說要嘮嘮遲騁也沒回絕,應了下來。

    陶淮南不知道他倆要嘮什麼,之前他倆是什麼時候約好的陶淮南也不清楚。他有點『迷』茫地問:“你倆有啥秘密還得揹著人說啊?”

    陶曉東說:“說點哥哥們的事兒。”

    陶淮南挑起眉:“弟弟不能聽?”

    “不能。”陶曉東推他去洗漱,“趕緊收拾完上班。”

    陶淮南又上了三天班,季楠終於把人攛掇齊了,說週六晚上要聚聚。這是畢業之後人最齊的一回,高中小群裡只有兩個在外地定居的還沒回來,剩下的全回來了。

    有變化大的有變化小的,陶淮南那天出門沒帶盲杖,一直牽著遲騁的手。

    石凱昨天回來的,前些天一直沒聚就是等他了,凱哥不回來季楠不張羅。石凱一直沒太變,只不過在北京待了幾年,現在看起來更沉穩了。

    季楠搭著石凱的脖子,親親密密地一直喊“凱凱”。

    石凱嫌他黏糊人,把他胳膊摘下去,去跟陶淮南說話。

    在這些人裡,石凱跟陶淮南認識時間最久,感情多少還是不一樣的,怎麼也有個遠近。陶淮南每次見他都挺高興,叫“凱哥”。

    石凱掃了眼遲騁和他牽著的手,沒直接說什麼,只笑著“喲”了聲。

    遲騁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石凱說:“昨天,想給你們打電話來著,有事兒耽誤了。”

    遲騁問他:“年後走?”

    “再說吧,”石凱說,“沒定呢。”

    大三那會兒小聚了一次,那次聚會他們都喝多了,這一晃又三年。

    難得這次人齊,季楠折騰得更歡了。

    陶淮南嫌他吵,嫌棄地湊近遲騁耳邊,小聲說:“他怎麼長不大了。”

    季楠眼尖,一眼看見他倆說悄悄話,“哎”了兩聲說陶淮南:“你們哥倆別老偷偷『摸』『摸』的。”

    陶淮南又問:“說咱倆呢嗎?”

    遲騁說“嗯”。

    陶淮南於是坐正了,端正地坐在自己椅子上,『摸』了個蝦剝,剝完放在遲騁盤子裡。

    他手機放在桌上,被胳膊肘碰了兩次,現在只搭了個邊,再碰要掉了。桌面上有水,遲騁拿了起來揣在自己兜裡。

    石凱看著他倆的小動作,遲騁跟他對視上,石凱無聲地笑了下。

    那年陶淮南喝多了酒,石凱送他回家,在他旁邊『摸』著他的頭,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拍視頻,問:“小淮南,想不想你小哥?”

    陶淮南喝醉了又老實又誠懇,說每一天都想他。

    石凱不白給孩子當這麼多年凱哥,反手就把視頻發給了遲騁。

    陶淮南這麼多年都不知道這事兒,凱哥在他和遲騁互相斷絕聯繫的那幾年中,曾經把他一顆赤·『裸』的真心發給遲騁看過。

    當初這群國際高中無憂無慮的自費公子哥兒們,也都到了該扛事兒的年紀。有人過得順風順水,也有些過得沒那麼容易。

    舊同學見面,那感情跟後來的交際根本都不是一回事兒,這才是真的親。

    二十四五歲的半大年紀,說成熟不成熟,可也不是頂頂年輕的歲數了,湊在一處還是鬧得房蓋兒快要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