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貞趙玉真 作品

第218章 八千春八千秋


                 “快點啊,李師叔,謝先生。”頂著風雪,一樣揹負著書笈的小飛軒走在前頭,回頭呼喚牽著毛驢的李凡松與謝宣。

  “飛軒,之前你不是還心裡突然難受嗎?這會怎麼好了?”好不容易將陷入雪裡的毛驢拖出來之後,李凡松問道。

  “我也不知道。”飛軒摸著後腦勺說道,“就心裡難受了一下,後面就好像吃了定心丸,被救過來了一樣。”

  “憂樂隨心,道法自然。”謝宣稱讚道,“小飛軒又有進步了。”

  “飛軒不知。”小飛軒的小臉皺成一團道,“感覺跟平時也差不多。”

  “飛軒,你道法上,如你家師叔祖春種之禾,其苗日不見增,但終有所長。”

  “謝先生的意思是?”小飛軒理解了,“就像春天的禾苗一樣,每天都去看一遍,沒感覺有所增長,其實今日已經勝過昨日。”

  “呵呵,然也。”謝宣笑道,“不過不可揠苗助長,必須如同你體內的大黃庭流轉一般,每流轉一次,周身竅穴以及丹田都增長一分。否則一下子讓你擁有凡松一般的內力量,非要撐壞不可。”

  “多謝謝先生指點。”飛軒說道。

  “謝先生,咱們快點吧。我都看到前頭有城鎮了。一連好幾天都呆在野外,可把我難受壞了。”李凡松牽驢說道。

  一連幾日,都是“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的場景,今日終於等來雲銷雪霽,不遠處還能看到城鎮的模樣,怎麼不讓李凡鬆開心。

  三人緊趕慢趕,進入了天河郡。

  雪後初霽,城內人熙熙攘攘,謝宣三人感慨了片刻這天河郡的繁華。

  “謝先生,李師叔,我們去哪裡?”飛軒看著街上鱗次櫛比的店鋪,目不暇接問道。

  “師叔我啊,先去李記商行一趟。”李凡松伸了伸拳腳,道,“然後當然是去城裡最大最好的酒家吃一頓。”

  “我請。”看著小飛軒糾結的小臉,李凡松說道。

  飛軒的小臉一下子就生動了起來。

  看到如此具有川劇變臉味道的小飛軒,謝宣也忍俊不禁笑了。

  “不過李師叔,你確定這天河郡有你們家的李記商行嗎?”飛軒又疑惑問道。

  “那肯定。”李凡松胸有成竹地說道,拍著胸膛說,“你們就跟著我,準能找到。”

  一大一小二人跟著李凡松,在天河郡裡左拐右拐,最終還是在一處找到了李記商行。

  “謝師傅,飛軒,你們在門外等我一下。”李凡松說完,便昂首闊步走進了商行裡。

  沒有讓謝宣跟飛軒等很久,不一會李凡松便從商行裡出來,不止比之前神采奕奕了,腰間原先乾癟下去了的荷包已經鼓囊了起來。

  “不愧老話說得對,錢乃英雄膽。”儒劍仙調笑了一句。

  “謝師傅,你就別笑我了。”一句話,便讓李凡鬆一下子萎靡了下去,道,“我打聽清楚了,天河郡城裡最好的酒家名叫《大同酒家》。”

  “大同?這是天河又不是晉城。”小飛軒疑惑道,“怎麼大同的酒家開到這裡來了。”

  “去看看便知。”謝宣沉吟了片刻道。

  “好。”李凡松帶路,在天河郡最繁華的城中央,終於見到了這“大同酒家”。

  門頭牌匾以楷體上書了“大同”二字。

  “看那楹聯,是一家有底蘊的酒樓。”謝宣感慨道。

  “楹聯?”李凡松順著謝宣的視線,看往左側的上聯,念道:“大包難賣,大錢難撈,敢針鼻削鐵,只向微中取利。”

  小飛軒順勢接著唸了下聯:“同父來少,同子來多,看簷頭滴水,幾時見過倒流。”

  讀完下聯,飛軒心底生出一股不明的情緒,好像幾日之前,盛湯湯碗破裂生出來那股難受一般古怪。

  “謝師傅,這對聯什麼意思啊。”李凡松不解,問道。

  “看來,我們都誤會了這家酒樓。”謝宣說道,“飛軒認為是晉城的那個大同,如今看了這副對聯,這個大同,應該說的是你師父眼中的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