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貞趙玉真 作品

第186章 牧涼


                 餘理努力感應,那留在蘇幕遮心口處,作手握狀的大黃庭。

  “砰然”一聲,岸邊餘理本來所挖坑洞的位置,轟然炸開,蘇暮雨將培在身上的土震掉,與蘇幕遮從坑洞中躍起。

  還未等餘理開口,蘇暮雨正想向前,卻不料昨夜與暗河大家長打了一場,中了一掌閻魔,眼前一黑徑直跌倒了過去。

  餘理趕忙向前扶著蘇暮雨,坐到地上。

  “餘理。小雨,他。。。”蘇幕遮有些擔憂問道,連頭上的泥沙都沒有拍掉。

  餘理看著雙眼緊閉,臉上已經泛起病態綠色的蘇暮雨,艱難說道:“只能放手一試了。”

  說完,扶起蘇暮雨,往紅水河內走去。

  “死鬼,你要帶小雨去幹嘛?”蘇幕遮不解問道。

  “到河中去,我以大黃庭與離火陣心訣絞殺他體內的閻魔掌毒,毒素會從四肢百骸,周身毛孔所排出,經河水一衝刷,便能立刻帶到下游去。”餘理解釋道。

  “這,能成嗎?”蘇幕遮依舊擔憂問道。

  “不知,但是江湖上不是傳聞,我師父接下聖旨,成為禮天司司正之後,帶著師孃遊歷天下。”餘理說了一句,沉默了一下道。

  “根據蘇師傅所說,我那李寒衣師孃,是確實中了大家長蘇昌河的閻魔掌的。按道理來說,是活不過三日的,如今還能在我師父陪伴下行走江湖,浪跡天涯。那一定就是有法子治好了。”

  “只不過我不知道我的法子和我師父的一不一樣。最後靈不靈,能不能成,只能看我們的造化了。”餘理冷靜說道。

  扶著蘇暮雨踏入暗河,餘理讓岸上紅衣鬼尋回那縛住太阿劍的鎖鏈,說此乃先秦之時,能用以縛住太阿,垂於無劍城頭,必然不是凡品。

  蘇幕遮將那鎖鏈尋回,拋向河中餘理,餘理接過,將自身與蘇暮雨分別縛起來,才緩緩將執傘鬼盤坐在下游,自己坐於上游,兩人胸膛依靠那根鎖鏈連接在了一起。

  餘理正打算雙手與蘇暮雨掌心相抵,運起幾近於無的大黃庭。一個湍流浪擊打了過來,差點把餘理頂起而掀翻,頓時失去了對蘇暮雨雙手的掌控。

  餘理喝了一口苦澀的河水,一陣懊惱,正打算重新來,卻發現已經運轉而起的大黃庭似水,從自身這“高水位”通過這曾縛住太阿劍的鎖鏈涓涓流向“低水位”蘇暮雨。

  餘理沒有小趙劍仙那般的能耐,可以用李寒衣溢散出來的劍氣凝成寒玉床的環境徑直凍住溢散出來的掌毒。

  也沒有李寒衣趙玉真那般的感情羈絆,在運功之時無需過多磨合便可成功,在水流湍急的紅水河中,已經失去意識的蘇暮雨無法自主固定,若無鐵鏈牽扯,定然會隨波逐流地漂游而去。

  幸好蘇暮雨對蘇昌河有所防備,沒有正面承載下蘇昌河完整的一掌閻魔。可對餘理來說依舊很艱難。

  他胸口的黃庭紫府,盡力地壓榨出那遊走周身竅穴的上善若水。

  自己體內細若遊絲的大黃庭,通過胸前鎖鏈,傳導入那執傘鬼胸口,慌忙不迭地抓緊機會來祛毒。

  大黃庭甫一進入執傘鬼體內,瞬間猶如瘟疫無阻力傳播一般,蔓延遍佈周身。

  開始對那邪惡的閻魔之毒進行感染。

  猶如精確的疫苗靶細胞,直接捕獲了閻魔毒素,很快又以一換一的形式,“劫持”那閻魔掌毒,通過餘理的指引,找到最近的孔巧鑽出。

  執傘鬼霎時便五官淌出黑血,大口嘔出黑血,猶如新被害死的厲鬼一般。

  閻魔毒血一經淌出,便被紅水河的鹼水沖刷而去,一瞬也停留不在二人周身。

  如此危急的關頭,餘理可以想出用河水沖洗被逼出了的閻魔掌毒,已經是急中生智了。

  在紅水河這樣的環境下,更需要對內力的精確掌控。執傘鬼不能與之掌心相抵,只能依靠這有幸發現能傳導大黃庭的鎖鏈來進行。

  同時餘理也做不到趙道君那般精確,只能別出心裁,將大黃庭捏造成極其容易感染,且捕獲了閻魔掌毒即刻便一換一地帶走。

  病去如抽絲,為了將執傘鬼體內的毒素抽拔乾淨,餘理只能聚精會神,拼盡全力一點一滴地拔除。

  任由大漠涼了一夜的河水浸泡著,執傘鬼頭頂卻緩緩冒出灰黃色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