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五億金愛情故事





記得嗎?我的基因等級是B,1600年的雄蟲基因要更純。




我在顛沛流離中長到足夠入伍的年齡,淨身高189,比一般亞雌都要高了。




我的血緣雌父和血緣雄父,基因極其優秀,我的基因等級是B,只是因為,我第一次悄悄測基因時,能接觸到的測試儀器是個老古董。




當搜救隊找到我的屍體,他們會收納,在停屍房為我整理儀容,擦洗身體。




暴露後,他們會抽我的血和荷爾蒙液去檢驗。




然後,胡蜂軍團就完了。




這裡是我的第二個家,我不能讓這種結果出現。









嘿,嘿,看著我,放輕鬆,對,呼吸,呼吸。




你瞧,我還坐在這,為你講述過去,我沒事。




別哭,孩子。




你再止不住眼淚,約書亞就要過來請你離開了。









就像上一次,我的後腰被鋼架砸斷,瀕臨死亡之際,約書亞出現了。




當時,我幾乎無法呼吸,通風管道里的空氣越來越少,異獸潮肯定是把別的管道踩踏,管道前後堵死,當時的我以為再也不出去了。




我將制服上彆著的銘牌摘下,順著傾斜的管道丟掉,我是一個醫生,身上總是帶著奇奇怪怪的化學試劑,恰巧,我的警惕從不缺席,因此,我的大褂和制服裡,藏著不少能夠毀屍滅跡的強效試劑。




我決定自…約書亞,出去,這是我的訪談,不要讓我警告第2遍。









我決定自焚,毀掉身體,這是我當時為自己構想好的未來。




我具有性別特徵的屍體消失,對一切都好,對我還活著的老師、朋友、上司、學生、總長等許多在我蟲生裡佔據一定分量的存在都好。




在我得手前,幽閉的管道傳來巨大的破壞拆卸聲,我已經無力抬頭,分不清來的是異獸還是救援。




我顫抖地試圖打開瓶口,凌亂而響亮的鐵皮撕裂聲由遠漸近,有誰狂爬到我身邊,重重打掉我手裡的試劑,將我從黑暗中拖出去。




當時的我,一開始不知道是誰。









個蟲把我抱出去,脫下軍服蓋在我頭上,他的呼吸聲很響,胸口像破了洞,喘得厲害,呼吸聲裡有很重的哭腔。()




我想到了西奧多,他是我唯一見過愛哭鼻子的軍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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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西奧多沒有這種力量。




我閉著眼睛,軍服蓋在我身上,我仍處於黑暗中。




後來,我才知道,當時我在管道里爬了整整兩天,出來不能馬上見光,眼球會承受不住。




獸潮在胡蜂基地星持續了四天,這個蟲把我救出來時,災難仍在持續。




在這柔軟的黑暗中,我聽到戰甲掀起的驚天炮火聲、聽到刺耳又連綿不絕的蜂鳴、聽到無數軍雌在狂喊暴怒、聽到海浪般永不停息的子彈巨浪。




柔軟的黑暗將一切隔離開,我嗅到一股熟悉而親切的香氣。




在我頻繁給自己做荷爾蒙手術前,我聞過我的荷爾蒙素,是淺淺的薄荷,味道很清新,用消毒水一噴,完全可以壓下去。




就算猝不及防被路過軍雌敏銳聞到,我也能馬上解釋,這是消毒噴劑,我要上手術檯了。




我沒想到,這件軍服裡的香水味會是薄荷。




並非傳統的種植冰薄荷,我能聞得出來,這是調配過的薄荷,混調檸檬香,和我本蟲的荷爾蒙素像極了,我自己都被迷惑住。




當時的我,立刻驚到。




我的腦袋混亂,本就處於驚恐發作的狀態,這味道非但沒能安撫我,反而令我發狂。




我猛烈掙扎起來,這個蟲差點沒能抱住我。




但,很快,這個蟲開始說話。




他緊緊摟著我,沒有掀開軍服,就這樣隔著一層,對我不停地保證。




“別慌,別害怕,一切都好,你沒有被發現。”




“我保證,我用一切保證,你是安全的,你仍然是安全的,一切都沒有暴露。”




“米蘭,我不會騙你,我永遠不會騙你,請你安靜,我們馬上過戰區,米蘭,求你了。”




當時的我,是聽聲音才認出來是約書亞·華沙。




他求了我很久,反覆地說,時不時發出安撫的噓聲,溫暖的擁抱和柔軟的黑暗令我緩和。




我沒辦法說話,整整兩天的機械性爬行和缺水令我變得極其虛弱。




我只能發出微弱的呼吸聲、不成調的沙啞呢喃。




約書亞聽到我發出這樣的聲音,他的哭腔更重了。




哭聲壓抑絕望,聽得我更加難受,頭痛欲裂。




我用盡力氣,在昏過去前,對他說:別哭了。




其實,後面還有一句,你吵的我心煩。




我沒來得及說出,昏迷前,只聽約書亞發出一聲更響亮的抽泣。




天哪,他怎麼哭起來比西奧多還恐怖。









再醒來後,我又在一間高級病房。




真的是有點ptsd。




因為,約書亞就坐在房間裡。




但,這次,約書亞見我醒來,馬上站起來,拿起




()一旁的軍服外套(),他表情緊張又鎮靜?()_[((),我隱約有一個念頭,只要我輕輕皺眉,他立刻就會離開,絕不糾纏。




我沒有皺眉,我觀察他。




他沒有來得及換衣服,軍服外套皺巴,白襯皺巴,還有髒痕指印。




我不是自戀,那手指印好像是我的。後來證明,的確是。




約書亞·華沙每一次出現在我面前,都是一身光鮮亮麗。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狼狽髒髒的樣子。




銀髮還是銀的發光,只是全部趿拉下垂,不看不知道,原來,不吹髮型,他竟然是一頭軟髮質,觸鬚都藏不住。




這蟲真奇怪。




他站在那兒,高大強壯、四肢健在,我卻好像看到一個受了重傷的軍雌。




自我入伍來,我接手輪轉過的傷病軍雌沒有十萬,少也有一萬左右。




死亡、痛苦、恐懼等等情緒在我的病患常見,我熟悉這些特質和氣息。




只要我願意正眼看約書亞·華沙,我馬上就能分辨出來,他的氣質和整個蟲有多割裂怪異。




這是我第二次瀕死,第二次被他救下。




我不能再忽視了。




我問他:“你為什麼能又一次準確找到我?”




我是故意的,我意識到,他非常在乎我,所以,我試探地輕柔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約書亞。”




我利用他的不正常,我並不對誰都友善,我虛弱又溫柔地說:“別騙我,約書亞。”




這位高等種所有勉強維持的體面,頃刻間瓦解。




他腿一軟,差點當著我的面跪下來,但,顯然,他是一個很優秀的軍雌,雙膝落到一半,還能強行控制住,往後一坐跌到沙發裡。




兩次提前預判的救援計劃,深思起來,顯然,會是一個巨大秘密。




往更嚴重的方向猜測,這種極其精準的預判執行,如果放到軍事行動上,將會有多麼可怕的輝煌成就。




但,約書亞·華沙半點沒猶豫,我只是問,他就什麼都說了。









接下來的謎底,驚蟲且匪夷所思,我只能簡略總結告訴你。




約書亞自述的第一句,又把我嚇到。




他說,他是重生回來的。




從死亡的黑暗中,重返生命的光明,回到蟲生最遺憾的節點,彌補過去,救援未來。




我沒聽懂。




我從第一句話開始,就沒聽懂。




怎麼可能有蟲能復活?




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好笑,約書亞哽咽住了。




可在約書亞的自述裡,我的表情慢慢嚴肅。




我的前半生被他娓娓道來。




我從沒和別蟲說過的,只有我自己知曉,只有我養父所知,約書亞都知道。




不止如此,約書亞還說,在一個月後,胡蜂軍團將再次遭受黑洞之門的打擊,最後不甘地遷移走基地星,去往小熊星座重建。




我馬上就被這可怕




()的預言震懾住了。




胡蜂軍不能再承受一次獸潮襲擊!




我試過質疑,可是,他口中關於我的資料,沒有一個是錯的!




真實到令我產生,整個世界會不會是一場巨大陰謀的荒誕想法。




但,一個享有特權的高等種雌蟲,為什麼要計劃這個陰謀呢?




他腦子沒問題吧?




他腦子要是沒問題,他只需要等到年齡,賺夠貢獻點,家族就會為他匹配一位高貴的閣下。




至於在我這種出生來路不明的雄蟲身上費此等心思?




如果,他所說是真,這該被保護起來的預知能力,怎麼能只用到我身上?




我當然這樣問了。




可約書亞卻說,不記得了。




他說,已經不記得,除我之外的事情。




我知道,他肯定還有很多秘密。




現在還不是時候問,我們的關係沒深到值得他把什麼都說出來。




我還是很難接受。




這一切非常不科學。




可是,就是發生了。




刺激的信息令我的心跳加快,儀器發出一陣刺耳警告,他馬上緊張地靠過來,手足無措。




我瞥一眼儀器,開始自我調整,馬上,它們就安靜下來。




他站在我床邊,緊張得像…




我的警惕猛然回到身上,有一個恐怖的想法在我腦海裡成型。




難道,在約書亞的未來裡,我的身份暴露,並且被抓回家族了?




不然,他怎麼會認識我!




我在第二軍團,他在第一軍團,這兩個軍團關係差勁透頂!




猛地,什麼預知未來、什麼戰爭、黑洞之門都被我拋到腦後,我眼中只剩下身份暴露這個可怕想法。




我有些顫抖地問他:“我在未來和你是什麼關係?”




約書亞瞬間僵住,擔心和緊張還殘留在他的臉上,但是,我也能清楚地看見,他的面部肌肉在顫抖。




他也在害怕,不僅如此,他正在想辦法欺騙我。




他不願意說出來,我不知道是我和他的關係,還是關於我的未來。




我又一次狡猾地用虛弱溫柔地聲音開口:“約書亞,別騙我。”




但,他表現的樣子令我更害怕。




他彷彿下了某種決心,死咬著不願讓步。




我的心往下沉,被他救過兩次的淺薄好感開始消退,我的冷靜回來了。




我殘忍刻薄地說:“約書亞·華沙,你愛上我了。”




“如果你不想我永遠惡心你,你最好說實話。”




約書亞僵在原地,那顆驕傲的頭顱慢慢低下去,喉頭抽動,咬肌鼓起,沒有直視我。




“你…你是我。”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在發抖,我希望我不要是他的雄主,不要。




“…是我、哥哥的雄主。”




我猛然放鬆,以至於後知後覺,才感受到箇中的荒謬!




什…麼?




我呆住,腦中一系列以往看過的法典內容呼嘯而過。




“…你第一次救我,伸過舌頭。()”




你腦中沒有一點法律束縛嗎??()?[()”




哥哥?哥哥!?我簡直要為眼前這個雌蟲的膽大妄為驚呆了!




律法裡可是明確寫過一條,兄弟不能共主,這是有違家族法,擾亂繼承權的大事!尤其,有長子的家族,次子幼子敢伸手,不僅要被流放,流放前甚至會被閹割!




約書亞·華沙到底是什麼樣的瘋子啊!




可曾想,約書亞被我這句話刺得面露猙獰。




他頭一次在我面前失去所有壓制剋制,暴露出獸性和絕對壓迫。




但,他的眼淚和失控一起衝出來,變成紙老虎。




“你別總是拿法律來壓我!以前是,現在還是!你正眼看看我啊!”




我目瞪口呆,他喊得太大聲,驚動高級病房裡的警報鈴。




我想要坐起來,想去關掉。




我的掙扎起身令他回神,他搶先一步按掉警報鈴。




這一番動作,約書亞回神了。




可,隨著理智和冷靜迴歸,約書亞並沒有變好。




他在我的病床邊單膝跪下,隱約有崩潰之意。




他沒敢伸手過來碰我,只是扶著病床的護欄,低著頭,小聲不停道歉。




我覺得莫名其妙的隱形項圈,又一次回到約書亞的脖子上。




他不停地道歉:




“對不起,別討厭我,別噁心我。”




“別無視我,別遠離我。”




“我們交換好嗎?”




“我的秘密,我的未來,你利用它們保護自己。”




“它很有用,非常有用。”




“預知未來,逆轉未來,你不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