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曲有銀票 作品

18.放過她 就這麼點膽量





周鳴初問:“誰給你發工資?”




文禾抿了下嘴角:“當然是公司。”




“是嗎,我以為你領的是另外一份工資。”周鳴初打開電腦,用筆在紙上抄了一個號碼,接著把紙轉過來,一根食指抵到她跟前:“打這個電話。”




紙上行雲流水的一串數字,文禾垂著眼,聽周鳴初說:“用你手機,現在打。”




沒誰會對自己以外的號碼記多清楚,這串號碼文禾雖然沒什麼印象,但隱隱猜到是誰的。




她像提線木偶,拿出自己的手機解了鎖,卻遲遲沒能拔出去。




“手機欠費,還是害怕了?”周鳴初的聲音簡直像陷阱,挑逗著文禾最緊繃的一根神經,又推著她不得不按他說的去做。




文禾比照著號碼撥出去,幾聲盲音後電話被接起,那邊傳來姜姜的聲音,小心翼翼一聲喂,過不多久,警覺地掛斷。




周鳴初抬抬下巴:“再打。”




沒必要了,錘子已經落下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文禾不想打了:“周總既然猜到是我,剛剛為什麼不跟王總說?”




周鳴初卻問:“你覺得是為什麼?”




文禾愣了下。




周鳴初坐在椅子上看她:“幫人有什麼好處?”




“我不圖什麼好處。”文禾微微垂頭,破罐子破摔前忽然又像服軟了一樣,只是這種姿態在周鳴初看來,更像一種不加修飾的,老實人的伎倆。




他評價道:“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熱衷於為別人出頭。”




文禾搖搖頭,她有私心,有隱秘的不可說的報復心理,太討厭王東尼的騷擾,想著讓那種人吃一回癟。




“我不是為誰出頭,我是為了我自己。”她聲音低不可聞:“王總他,有時候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周鳴初看她一會,緩緩問:“什麼意思?”




文禾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經理在外面敲門,探進來一個腦袋:“周總,現在走嗎?”




周鳴初從抽屜裡找出會所的酒牌子扔過去:“陳董在那裡有瓶存酒,叫人去拿一下。”




“好的。”




他起身就要走,文禾猝不及防,轉身喊了句:“周總?”




周鳴初拿著車鑰匙說:“你維護的人,曾經把公司客戶送給同行,你認為這叫正義?”




文禾怔住,她不知道姜姜有做過這種事。




周鳴初已經走到門口,又回頭看她一眼:“就這麼點膽量,學人充什麼好漢?”說完拉開門,就這麼走了。




文禾還未回神,感覺被他高高拎起,卻又輕輕放下。




下班回到家,文禾給姜姜打了個電話:“是我,我下班了。”




姜姜起先還不敢信,再三確認後才呼出一口氣:“剛剛嚇死我了!誰打的電話啊?”




“我不小心碰到的。”文禾沒說實話。




姜姜放心了,連聲對她感謝,兩個女孩子聊了很久,一致討伐王東尼。




討伐完猶不解氣,姜姜說:“這種人還升職呢,希望周總贏過他!”




文禾點點頭,她跟姜姜一樣,希望周鳴初能贏過王東尼。




只是掛了電話,她還在想那點事,想她到底是哪一秒的心虛被他捕捉到,還是露過什麼自己都不知道的馬腳。她感覺自己在他眼裡似乎沒有秘密,只要他願意,兩句就能翻開她的構造。




站在他辦公室的那會,他在她腦子裡變成一個心思深沉,耐心中帶著那麼點惡趣味的獵手,而她是待剮的獵物,但出來後,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想他了。




到底為什麼最終放過她,或許,他只是樂得看王東尼出醜。




這麼點猜想讓文禾那一晚都翻來覆去睡不安穩,周鳴初在她腦子裡一會是人一會是鬼,一會又是身上一股慢慢絞緊的勁,讓她心驚又肉跳。




半夜睡醒翻了翻朋友圈,翻到經理的動態,剛應酬完回家,今晚又是幾輪大酒,都不容易。




放下手機,文禾心裡一點微妙的波動,於公於私她都希望周鳴初能升上去,壓過王東尼。




好在天遂人願,三月底文禾去粵北裝機,從粵北迴來後公司發佈新的任命,最後晉升一級的,果然是周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