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曲有銀票 作品

18.放過她 就這麼點膽量





王東尼煩躁道:“別扯這些,總之你就是不肯配合?”




周鳴初靠回椅背,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配合?”




“好,耍我是吧。”王東尼被他好整以暇的態度氣得直點頭:“周總這樣搞,我會懷疑這個人就在你手下。”更進一步,還可以懷疑這件事就是他授意的。




周鳴初說:“你當然有懷疑的權力,但手要伸過來,還得有確鑿證據。”說完往菸灰缸裡倒了點水,把那陣粗糙的煙味撲滅,又轉頭看向一部的人:“還不走,手上都沒事幹?”




“有有有,馬上走。”一部的人迅速轉身,一個挨一個地離開了會議室,迫不及待,且鬆了一大口氣。




開什麼玩笑,查v.pn,誰禁得起那麼查?哪天私下吐嘈過領導兩句都被翻出來了,誰頂得住?




一場八卦差點變成人人自危,洗手間裡有人小聲罵道:“神經病,到底誰這麼多管閒事?”




“就是,精力過剩嗎,有這時間不如去談兩個單。”




埋怨的人裡還有剛剛替姜姜打抱不平的,文禾擦了擦手機屏幕,她出汗了,因為剛剛那件事。




回工位默不作聲地忙了一陣,經理現身通知:“來來來,都過來開個小會。”




確實是小會,這次只有一部的人。




會議不長,也講業績講客戶講培訓的一些事,但人人都埋著腦袋等最後那通話。




果然在會議結束前,周鳴初提起這次的事:“我不管是不是你們當中某一個人做的,但我希望你們聽清楚,不要以為這是什麼好事,也不要因為自己的仗義而得意。”




他訓話不多,語氣也平平:“個人私交和公司利益,如果分不清哪個更重要,趁早退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最後表態道:“如果下次再有這種事,自己坦白,自己走人,我一定成全你的俠氣。”




白挨一頓訓,會議結束後又是連綿的抱怨,但這次更多的是猜測,猜測到底誰這麼勇,敢跟王東尼對著幹。




晶晶也加入八卦,問文禾:“你說是二部的,還是一部的?”




文禾搖搖頭:“我不知道。”她打開電腦,看到章茹的消息。




得知剛才的事,章茹馬上表態:『查出來應該獎,為民除害。』又說:『可惜姜姜沒找我,不然我支持她在週年慶的時候鬧!』




文禾不由笑。




表裡不一的人很多,像章茹這樣大哭大笑大無畏卻很少,更多人追求的是那一秒脫口而出的正義感,或者說是口頭正義感帶來的自我陶醉,但一旦事情沾身,馬上又展現出強攻擊性,太假了,又太真了。




但有章茹這樣的存在,縱使環境對人的影響巨大,文禾也覺得自己不應該為了別人的三言兩語而動搖。




“阿禾姐。”有人拍了拍她肩。




“嗯?”文禾從內心的口號裡閃出來,一個實習生不大好意思地朝她笑笑:“有客戶來了,經理叫我去泡茶……”




“泡茶?去啊。”文禾抬頭看她:“你不是學會了嗎?”




實習生翻開巴掌,燙出來的一個泡還沒消:“我現在自己喝水都不敢接熱的。”




文禾見她可憐兮兮的,一嘆氣:“那我去吧,你下次小心點。”再看看周圍,很多人已經溜出了公司。




泡茶這種事,文禾剛學的時候也被燙過,也有一定恐懼。怎麼泡怎麼分,什麼茶葉用什麼壺,功夫茶連器具都有講究,她那會用鑷子都夾不住杯身,泡出來的茶經常苦了澀了喝不了,後來靠章茹送的很多茶葉小樣才慢慢練出來,不敢說多精通,做做樣子還是可以的。




客人只有一位,文禾進去陪著說話,剛開始一切都好,直到周鳴初走進來在她對面坐下。




文禾渾身僵硬,怎麼都不自在,尤其是客人走了以後,她被周鳴初以整理文件的名義叫進辦公室,看他簽字,接工作電話,就是不讓她走,也不說還有什麼別的事。




簡直像在站樁。




文禾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塊玻璃,被他一眼能掃透,一錘能敲碎,但他目前只是晾著,觀摩著,巡睃著,似乎在尋找最佳的敲擊點。




等待敲擊的過程是最難熬的,沒人經得起這樣故意的冷落,站得久了,文禾的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周鳴初也終於接完電話,似乎終於騰出一點注意力,看向她。




她像跟他槓上了,他不說話她也不問,幾頁紙在手裡快翻出毛邊,看似低眉順眼,其實隱忍不足,惱火又不敢,一副憋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