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老村懷想

 苗茁壯被蘇佔奎的熱情感動著。此時，紅日西墜，山腳下那百十戶冒著裊裊炊煙的青色瓦房被披掛著黃色的濃彩的樹木履蓋著，只是這兒一角飛翼那兒一襲脊脈時隱時現，讓你感覺到家的溫存。不想歸巢的烏鴉在村子的上空起起落落。村前的小河因清澈見石，幾尾小魚在清洌的河水裡歡快的遊走，象鑲鉗在白刺刺河石上動的化石，有了上千年的生命，依如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山村。“看吧晚霞在小樹林上空，多麼豪華，多麼莊重地燃燒！”哦！多情的詩人呀，是否看到了一幅十七世紀克蘭德、洛蘭的浪漫詩意式的抒情風景畫！真是，積雨空林煙火遲，蒸蒸炊黍餉東菑。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山中習靜觀朝槿，松下青齋折露葵。野老與人爭席罷，海鷗何事更相疑。

 苗茁壯出了門，徑直將車開到後河大橋處，吩咐司機小吳，你把車停到寬闊處下來轉轉，我們去下邊看看。小吳答應一聲中。東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牧人驅犢返，獵馬帶禽歸。相顧無相識，長歌懷采薇。

 順著橋頭側的三輪車路，苗茁壯，解改革二人向前走去。不遠處，有幾間土房，已成殘牆斷壁，大梁已倒臥在地，房椽、青瓦已下陷掉脫。向左看，半坡上的窯洞已隱約可見。他一直向前，老村連綿數十里，路上野花柴草多深，人不好走。正是六月季節，藤蔓纏繞，野花飄香。過去光禿溜亮的路邊，如今青草叢叢，樹木旺長，小路已不能走。苗茁壯依稀記得，老大隊的辦公地就在竹園畔，此刻，業已齊腰深的草曼，彷彿在訴說，來開發我吧，這裡是一片肥沃的土地，只要你耕耘就一定會有收穫。他仔細地觀望著；

 老村地處洛河岸邊，呈雁字型座落，連綿五公里，地勢高低不平，分為路上路下兩大塊，有平地，土崖，山嶺之說。平地上住的有百分之二十的住戶，成年累月執鞭扶犁。土崖處是一排排的窯洞，間或夾雜有少量的瓦房，村裡百分之七十的農戶在此為生，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百分之十的農戶是依山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個村子的佈局呈龍形梯型，高低不平，錯落有致，一方水土孕育了一方獨特的地域文化。令人自豪的是，三百餘畝的竹園是該村的獨特亮點。每當傍晚，成群的鳥兒棲息在竹上，不時傳來此起彼伏的鳴叫。前些年，縣裡的竹器廠不斷到村裡採購竹子，通過匠人制作成竹簾、竹籃、籮筐、篩子和各種工藝品遠銷他鄉。劉家夼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也因此揚名，竹子成為該村經濟收入的一個綠色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