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顧儀安的結論
身為穿越者的她,最是不能理解這些本地靈師的勾心鬥角。
共存,和平,發展才是最好的。
顧儀安笑了笑,似是悲涼似是感慨道:“這是包括你我在內所有靈師的宿命。”
隨著修為日漸增長帶來的鉅額情緒波動、命數陰差陽錯下挑起的愛恨情仇……無一例外皆是天道對生靈的平衡。
所以天道命數之下,無人可以獨善其身。
“……接著說回去,寸蕪對我有所隱瞞。以我的觀察,她同清疏與其說是多年好友,倒不如說是順從多年。”
蘇靜打斷道:“怎麼看出來的?”
顧儀安對她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她瞧見我第一瞬間能夠如此驚恐如此惋惜,但後續的話語卻說她未曾見過景嫣,這不是顯而易見她有所保留?”
“不是,我是問後半句!”蘇靜無語。
“哦~你可以當成是,同樣自幼活在另一個人陰影之下的惺惺相惜。”顧儀安似笑非笑地說著。
她口中的另一個人顯然是指遊子卿。
蘇靜沉默一瞬,開口寬慰道:“沒事的,來路還長,會走出來的。”
真的還有機會走出來嗎?
顧儀安不那麼認為。
不給蘇靜繼續話題的機會,她接著說道:“我起先以為遊子卿與清疏是互相仇視的,因為帝玉珏與景嫣說過‘生在仇深似海的因果之中’這句話。但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
遊子卿的習慣我還算了解,他向來喜歡摧毀憎恨之人最驕傲的東西。
特霖之死八成是遊子卿的手筆,清疏既然是特霖最驕傲的女兒,那遊子卿會虐待折辱她也在邏輯之內……
只是很顯然,這份需要宣洩的恨意得到了反噬。
或許早在特霖死之前,清疏便厭惡遊子卿。
但毫無疑問,清疏對遊子卿萌生恨意是在特霖死後。
我不知道清疏對於遊子卿的恨,是因為父親不能像所有半神那樣體面地死、還是因為數年的虐待甚至流產、亦或者是更加抽象的恨意……”
“比如?”
顧儀安答:“比如因為察覺到自己的父親更青睞遊子卿的天賦,所以憎恨遊子卿。”
蘇靜聽得兩眼一翻:“你這什麼鬼的理由,也太離譜了吧!”
“誰知道呢,至少我從三個不同視角里瞭解到的清疏,都不是什麼正常人。”顧儀安嘲弄地說著。
“三個?”蘇靜不解。
顧儀安輕輕點點頭:“景嫣、遊子卿還有寸蕪。”
只是不知道這份不正常是因為半神的特殊性,還是其本人便是如此。
蘇靜吃瓜不嫌事大,道:“細說哪裡不正常。”
“我問過遊子卿,我問他他眼中的清疏是個什麼樣的人,遊子卿說她比標準的半神還要目中無人。
寸蕪的話半真半假暫不做分析。
景嫣存留在天道的記憶中,清疏先是故意將她安排去祭天,無孔不入地告訴她這份沒有意義的死亡是光榮的。再在遊子卿強暴景嫣這件事發生後,第一反應表現出鄙夷與厭惡。
明明如此討厭,又故作若即若離的樣子誘導景嫣努力討好她。
當然,若只是如此,倒也在我理解的範疇之內。清疏做得最離譜的一件事是將景嫣下藥洗漱乾淨一次又一次地送到遊子卿的床上。”
蘇靜:“臥槽?!這麼勁爆?!”
“不止如此,在景嫣表現出親近遊子卿的傾向後,清疏便對她立馬翻臉。讓景嫣患得患失,只能聽著她的話一次又一次被送往遊子卿那裡,卻不敢與遊子卿親近分毫。”顧儀安像是在嘲笑什麼,“蘇靜,你說,這能是個正常人嗎?”
只是這麼一局,遊子卿是怎麼入局的呢?
因為無所畏懼嗎?
“確實不像正常人。”蘇靜若有所思,“但我有另一個問題,這事兒遊子卿沒反應嗎?”
顧儀安對她的疑問有些奇怪,“你不是也在三世鏡裡面看了嗎?”
“那他媽的全是色塊,我能看懂個幾把!”
“……”
顧儀安無語,在蘇靜的追問下解釋道:“遊子卿入了一次局,而後叫景嫣躲進櫃子裡以應付清疏。憑我對他的瞭解,那時的他應當還未學會用理智當手段,或者說還是無牽無掛無所畏懼的他。”
雖理論明白,但顧儀安依舊很難想象到,什麼樣的遊子卿才叫帝玉珏口中的“那個強大而瘋狂的遊念卿”
現在這個妄圖篡奪天道、算計了全世界的遊子卿難道算不得強大而瘋狂?
蘇靜伸出手來一把攙過顧儀安的手,將她拽到路邊。
顧儀安疑惑地看向她,只見後者眼神向山坡的轉角處指去,顧儀安回頭看去,一個質樸農民打扮的人,騎著一頭毛驢拉著一車水果搖搖晃晃沿著山路向她們的方向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