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顧儀安的結論
想到這裡,顧儀安的神色驟然嚴肅。
這裡面的某些細節,如果推敲下去會得出一些讓人不寒而慄的結論。
在客觀的事件之下掩蓋著的,是無法揭露在人前的愛恨糾葛……
所以帝玉珏才會說“那些腌臢的半神,誰不知道是非對錯。”
代代相疊的愛恨情仇帶著算計與瘋狂將世界推向支離破碎,任何牽扯進這輪因果的人都不得善終。
所以只有明悟太晚的她是輸家。
……
“怎麼?你想明白了?”蘇靜立馬好奇道。
顧儀安聞言一陣汗顏,道:“我不是說了嗎?這不是你個穿越者可以介入的因果!”
蘇靜兩手一攤,詭辯道:“不介入我吃個瓜都不行嗎?你看啊,你啥都不說,我就沒有警惕,指不定哪天就拖你後腿了!所以你告訴我並沒有壞事的。”
聽她這話,顧儀安若有所思地看向樓梯轉角處,接站起身眼神示意蘇靜跟著她向屋外走。
是了。
蘇靜已入局,便是瞞著也瞞不住。
讓她早點明白自己的立場,也好。
況且,前代人混亂的情感,憑什麼是她來瞞著捲入洪流的蘇靜呢?
見顧儀安願意分享想法,蘇靜樂呵呵地跟上她。
二人並肩而行走出向日葵花海,來到半山腰的草地上。
顧儀安檢查一圈四周並無異常後伸出四根手指道:“其一,清疏準備對付我。其二,寸蕪大部分時候是聽清疏的話行事的。其三,清疏應當是個佈局不周密極度情緒化的人,其殘忍無情應當在遊子卿之上……”
“停停停,這些你是咋看出來?”蘇靜忍不住吐槽道:“這面都沒見到呢!”
顧儀安對她的打斷倒也不惱,將自己的推論娓娓道來:“因為清疏可以毫不猶豫推景嫣去死,而遊子卿時隔三世依舊留了折岱一命。
誠然遊子卿或許是想讓折岱充當引領我見寸蕪的鑰匙,但我不信他只有這麼一個辦法讓我見寸蕪。
方才聽寸蕪的話我大概明白了遊子卿、清疏、帝玉珏、特霖、重歲之間的恩怨情仇……”
蘇靜:“啊???”
這怎麼明白的?
為什麼她不明白?她們聽得是一個人說的話吧?
“只要在此基礎上稍加推導便可以明白,第一世之中,帝玉珏是一切的因。而促使他成為因的,是清疏。
我所瞭解的帝玉珏,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執念,是在他成為神使前對他掏心掏肺的王家。
可王家的歷史戛然而止在他‘死’後的短短千年裡。
我本以為這份執念應該斷了,但寸蕪所說的事情,將我認知中的空白填上了。
她說她與清疏一同出生,之前遊子卿告訴過我,清疏比他小一些,但與他的年紀差距不超過千年。
重歲死在二人不足四十的時候,那將時間壓縮到玄曆元年到玄歷一千年的時間段……
在第一世的史書裡,這段時間中發生了七十起與半神相關的事情,其中只有一起發生在西螺海。”
蘇靜嗯一聲,不由得問道:“西螺海咋了,有什麼關係嗎?”
顧儀安將情報在腦中簡單處理一番,簡單提取出蘇靜可以理解的話來說:“還記得我說過的嗎?天下四極,哪個不是監獄?西螺海在無道時期是專門流放權貴的存在。
這起事件,西螺海因為半神的決策失誤死了七百九十五萬人,整個西螺海沿岸無一活口。
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年的王家尚有血脈留存於世,被打壓流放的他們能且僅能待著的地方是哪裡?”
蘇靜愣住,答:“西螺海沿岸?”
顧儀安點點頭:“再說另一個事吧。帝玉珏與遊子卿格外熟稔,他作為天道的神使可以三天兩頭瞞過天道來到遊子卿的結界裡,遊子卿也並不拒絕他的到來。
你再回想回想寸蕪說的掌門人與清疏的關係……”
牽扯到可以吃瓜的男男女女,蘇靜反應立馬快了不止一倍,她立馬道:“他們倆可以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遊子卿虐待清疏後,再由你師父進行安撫,久而久之清疏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說完,她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勁,反問道:“怎麼你周圍渣男那麼多?”
渣男?
聽她的話顧儀安笑了笑,這群人可都是畜生!
“這可不是一句渣不渣的問題。”顧儀安意有所指,“玄城之上,誰人不無辜,誰人不是劊子手?
如果不能旗幟鮮明地亮起屠刀,下一個被吃掉的棋子,可能就是你自己了。”
就像帝玉珏被自己父皇當成穩固地位的踏腳石,帝雲兮成了遊書旭自我感動的精神支柱那樣。
一塊塊敗者的屍骨壘起勝者的王座。
蘇靜如實發表了自己的吐槽:“顧儀安,你這話和那什麼白大人一樣。咱就是說不能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嗎?老是想著與人鬥幹嘛?!閒得蛋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