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黛 作品

22. 第 2.2 章 想她

 他從沒這樣惡劣地吻過她。

 雙重的刺激, 使他將周嫵私見沈牧的不爽拋之腦後,此刻他心裡想的全部是——要給她教訓,要將她徹底弄到軟。

 “容與哥……”

 一聲沒叫完整, 容與咬住她耳尖, 口吻鮮少的強硬。

 “是你自找的, 焉能求饒?”

 “唔……”

 哭腔盡被吞沒,車身都顫搖。

 良久,終歇停。

 周嫵悽兮楚楚地靠在容與懷裡緩神, 上衫衣襟完全鬆垮, 華美髮髻也早被晃亂,甚至, 連她發中插帶的那支金鑲珠花簪, 方才經激烈時都掉落到車內的楠木地板上。

 那道噹啷響, 彼時無人察覺,因她失神受罰時的哼喘聲,聲聲都比它更重。

 周嫵覺羞,輕輕抿了抿唇,心想幸好方才她將馬車趕離得夠遠, 不然實在無面目視人。

 兩人呼吸都漸穩,周嫵等了等,見容與不開口, 便試著環上他脖頸, 底氣不太足地發問:“容與哥哥,爹爹要我在涼亭等一等你, 我卻久等不來,後來才得知你已出了府,我焦急追去客棧, 卻發現你已不在……”

 容與鬆開虛摟著她的手,語氣平平,“等我?在涼亭,你應已見到了你想見的人。”

 因方才的親熱,兩人眼神都還溼熱著,故而話音雖質問,也沉啞似含情。

 周嫵抿抿唇,“你已經知道了嘛。”

 豈止知道,又何止這次。

 容與不容她辯,再開口:“他腿傷,你親去沈府探望,這是事實,今日不過舊事重演,又有什麼?”

 周嫵一怔,完全不知那次見面早已被容與哥哥知曉,可她那時選擇隱瞞,只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等她把五噬散的來源追查清楚,之後便再不會與沈牧有任何接觸,可哪能想,此事竟埋下這麼深的禍根。

 此事必須立刻解釋清楚,她都難以想象,將這樣糟心的事憋在心裡這麼久,容與哥哥究竟有多介懷難熬,又是如何做忍,才能壓抑到直至現在才說。

 是……不敢問嗎?

 她難過心想,她給他的底氣究竟還是太少。

 周嫵沒被容與的冷言冷語逼退分毫,反而更有膽子往他懷裡貼蹭要抱,容與擰眉,怕她來回折騰當真一不小心會把自己摔了,於是無奈,只好伸臂護著她腰,可趁著他稍松力的當口,周嫵得逞似的跨腿一邁,直直往他腿上坐穩。

 容與怔住,虎口收力掐著她腰,聲音沉厲,“方才還沒得教訓?”

 難不成親親也算對她的教訓?

 周嫵忍著不敢笑,忙哄聲說:“容與哥哥,我先後兩次見他,只是想將那包五噬散的來源探問清楚,與他絕無半分的私情,尤其那包毒粉來得不明不白,我真怕有人暗中想要圖謀害你,若不查問清楚,我心裡實在難安……若非因為這個,我才不會和沈牧浪費多餘口舌,不過在今日,我總算從他嘴裡探得些有用線索。”

 她言簡意賅,將沈牧所述的拿藥過程講給他聽,又強調那黑蓮紋印,猜測此事八九不離十跟江湖門派玉蓮樓有關。

 聽她喋喋不休完,容與沒有立刻表態。

 這些話,重要也不重要。

 親眼目睹她不管顧沈牧,反而一路追他趕至城郊,說實話,容與心裡早淡去對沈牧的介懷,方才他刻意為難的那些話,自然也是試探更多。

 現在,確認阿嫵不再看重沈牧,那在他眼裡,對方根本都不配再被提及。

 周嫵不知他所想,見他依舊繃著下顎不肯開口,便想他定是不接受自己這樣的解釋,心裡對她依舊存惱。

 也對,哄人就該有哄人的態度,乾巴巴的幾句話自然不行。

 思及此,周嫵抿抿唇,盈盈的水眸盯著他,之後就頂著這副慵美出塵的模樣,環著他脖頸嬌滴滴獻吻,眼角,唇峰,向下再到喉結,她試著伸手去扯他的襟領,容與卻回神一般

,猛地抓住她作亂的手。

 “坐好。”

 他言阻,不想周嫵卻快上一步,當她冰涼軟潺的手指一觸上去,他當即忍不住地抖了身。

 容與沉下臉,欲伸手將人推離,可下一瞬,肩胛處又猝不及被她收齒咬住,她嚅囁,還扯著他衣襟,媚眼如絲,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發問。

 “容與哥哥,玉蓮樓的人腕口紋黑蓮,你們青玄門……原來是肩頭印青鳥,它好漂亮,我可以也紋上一隻嗎?”

 她指腹流轉。

 此刻青鳥的羽翼,正在她指腹下戰慄。

 容與不清楚自己怎麼就開始跟著她的思路走,竟然真的回她的話,“這是宗門圖騰,信仰象徵,除了門中人,外人不可紋此印。”

 “我是你未婚妻,也不可以嗎?”她漉漉的口吻,委屈道。

 容與太陽穴猛跳,真的很難招架得住。

 “會很疼。”他提醒。

 針刺見血,她身上肌膚勝雪的細嫩,如何受得了那份罪。

 他也捨不得。

 周嫵默著,指腹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青鳥的邊沿,癢得他舌幹心燥。

 “我不怕疼。”她幽幽啟齒,仿若無力地攀附著他左側肩胛,低低央求著,“就答應我吧,好不好,我想擁有和你一樣的印記。”

 容與繃住身,閉了閉眼,最後終是妥協,“紋。”

 周嫵得逞揚唇。

 其實,她以前就很喜歡他身上的這處青鳥印,兩人曾經親密動情時,她更時常俯身親吻那一處,只是那時,她身上尚有幾處遇火災受傷留下的燒痕,容與捨不得她再在身上弄些印記,於是任她如何訴喜歡,他也不肯鬆口答應她這個請求。

 如今,心願總算能夠實現。

 心裡想什麼,她就如何做,挺腰直身,似有起勢,容與察覺,只以為她是鬧夠了玩累了要起身,可剛準備將她從腿上抱下去,鎖骨之上的紋樣處頓覺一陣溫溼。

 意識到那是什麼,容與瞬間僵住,聲音更不穩,“別,別鬧。”

 周嫵眸光盈盈,很是無賴的開口:“現在我身上還沒有青鳥印,可我實在喜歡呀,不如先親親你的,不要小氣嘛。”

 不要小氣?她以為這種事是有商有量的嗎?

 她,她在舔啊!

 “阿嫵,先放開,不行,現在還不行。”

 容與理智漸沉淪,待反應過來沉聲制止時,他黑袍上衣已被她解得大敞。

 她一路吻,星星點點的痕,開口纏綿又夾帶哭腔:“容與哥哥,我捨不得你走。”

 “我會想你,每天都想。”

 “抱抱我……”

 她說著那些生動好聽的話,喋喋不休。

 容與手箍她腰上,仰起頭,悶喘,心頭軟得一塌糊塗,“我也會想你。”

 她繼續叮囑,伏身,邊親邊說:“玉蓮樓的人意圖不軌,手段更是陰毒,容與哥哥,你切勿大意,一定小心應對。”

 容與繃起下頜:“一群鼠輩,不足為慮,兩日後的門派比武,他們會付出慘痛代價。”

 她繼續向下挪,絕對地帶,容與心震如鼓,喉結突兀地連滾兩下。

 抬臂,那雙本想強行拉開她的大掌,卻在落下時,忍不住換成輕輕揉撫她頭,以作安撫。

 就容他自私一次,自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