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祈十弦 作品

第一百九十七章 德羅斯特之死(5k)





只是一瞬間,它們的面目就被燒得模糊,四肢被燒的只剩下模糊的框架。




……奉獻道途的驅散法術嗎。




大守護者感受著光,在心裡喃喃著。




他心情沉重,反思著自己的不冷靜、同時警惕的看向周圍。




自己居然被幻象嚇到了……不,準確的說是激怒了。




“阿瓦隆之眼”明明已經看到了真實,可自己在看到沃爾夫拉姆的時候,還是有一剎那失去了理性。




與其說自己是擔心他使用某種手段進入了玻璃島、倒不如說是自己潛意識裡希望他能回來,讓自己有機會彌補昔日的屈辱。所以他才下意識否認了這是幻象的可能。




居然還要艾華斯來提醒自己……




我還是太年輕了啊。




今年才剛四十出頭的大守護者沉痛的想著。




而當光輝完全散去,兩位巨人的幻象也消失無蹤。




甚至連同正在運轉的驅人儀式和能量流失儀式,也被那金蝴蝶一併驅散。




——可異常的是,在失去兩位作為主心骨的巨人之後,那些紅袍人並沒有逃走、也沒有恐懼。




在大守護者出現之後,他們便像是掉線了一樣、立刻如傀儡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在巨人消失之後,他們只是停頓了一瞬、便立刻就整齊劃一的開始對艾華斯進行施法。




都是需要耗費材料與大量時間的儀式法術,沒有一個施法難度超過第三能級。然而殺傷力卻都不低——直接命中艾華斯的話,大概吃兩發他可能就得瀕死了。




……操心魔?傀儡詛咒?還是誘捕魔?




艾華斯心中微微一動,大致猜到他們應該是被那個矮小一些的巨人操控著的。




怪不得他們能這麼整齊劃一的服從命令……也怪不得他們死起來那兩個巨人一點都不心疼。




原來就是一群當電池和移動法陣使用的炮灰啊。




——算了,無所謂。




炮灰也是經驗。




作為一群脆皮法師,把自己的護身惡魔先都派出去送了一輪死、然後原地貼臉站樁讀條輸出——這不是找死?




如果大守護者不在,那麼倒是可以理解。畢竟他們撤退的時候不好帶惡魔,那就不如直接送掉、還能節約施法所需的材料和法力。




律法師的法力被他們燒完了,監察者的戰鬥力也被兩輪惡魔消磨的差不多。他們再打兩輪齊射,裡面人差不多就死完了。




有先手優勢的超越道途是非常恐怖的。




而唯一的高階超凡者泰雅局長,也根本無法抵抗兩個巨人幻象——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力量,那也終究是第五能級的巨人前狂戰士。




“剩下的人可以交給我嗎,喬治先生?”




艾華斯輕聲詢問著:“我有點……想要殺人。”




他的身邊,慢慢凝聚起了三隻深紅色的蝴蝶。




大概是想要發洩怒火吧。




大守護者心想。




儘管艾華斯壓抑的很好,但他也剛剛從艾華斯的語氣與表情中捕捉到了一絲怒火。他也能從艾華斯的言語中捕捉到那真實的殺意。




不過,既然危機已經解除,那就讓艾華斯洩洩火吧。這些惡魔學者本就是該死之人。




就當做是對方提醒自己看破幻象的感激。




“你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於是大守護者將左手長刀別回腰間,取出了自己那枚和阿瓦隆國徽一模一樣的懷錶、將其握在手中,沉聲說道:“我會保護好你——絕不會有任何法術能傷到你一分一毫。”




他說著,那枚懷錶便散發出了白光。




即使此刻接近正午,那白光卻比日光更為閃耀。




“如此就好……”




艾華斯輕聲喃喃著,閉上眼睛、表情沉痛:“非常感謝,喬治先生。”




而他心中卻是興奮了起來。




——自己只是賣了個慘,大佬就同意帶我刷經驗了!




那我可一個都不放過了啊——




艾華斯打定主意,要在這裡把自己火屬性法力全部用完,能殺幾個是幾個。




而另外一邊。




被影魔包裹的莉莉,也在幫助艾華斯殺完監察局內部的惡魔學者們之後,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德羅斯特的牢房門口。




沒有惡魔保護的惡魔學者是如此脆弱。




他們甚至沒有對自己釋放防護儀式……莉莉甚至都沒讓影魔動手、僅僅只是使用了陰影潛行能力,就將他們輕易殺掉了。




艾華斯能為她所爭取的時間不多,莉莉必須儘快完成自己要做的事。




——殺掉自己的親生父親。




她那灰色的眸子注視著眼前這個肥胖如海豹般的老人,表情複雜。




但影魔卻直接開口,用它那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很久不見了……鹿角先生。”




“……阿萊斯特?”




聽到這聲音,德羅斯特頓時驚醒。




他努力看向那個方位,但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不像是之前被稱為“血鑽”的女人,身上始終散發著如月光般朦朧的微光——就算他瞪大了眼睛,也沒法從“阿萊斯特”聲音傳來的那個地方看到任何東西




就算對方也大概看不到自己,德羅斯特臉上卻依然掛上了慈祥而開朗的笑容:“阿萊斯特先生——亦或是小姐?原來這次是你來救我嗎?”




他這麼說著,心卻微微提了起來、有些莫名的緊張。




而他嘴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真是太感謝你了——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