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祈十弦 作品

第一百九十七章 德羅斯特之死(5k)

艾華斯盯著對方,表情嚴肅、很是謹慎。




“海市蜃樓”這個儀式可不簡單。




這是咒儀法師的進階職業“大巫師”才能使用的大型儀式。




遊戲裡的效果,是讓自己與隊友立即隱形、並在遠處製造出一批繼承十分之一攻擊力、能夠隨意操縱的鏡像分身。




鏡像分身無法施法、無法使用物品,但是除非發動攻擊、否則也沒有實體。只有發動攻擊之後的三秒鐘內具有實體。




這東西很煩,是真的很煩——傷害不高,勝在煩人。




不光是跟在身邊會一直提供視野,而且還可以嘲諷、放垃圾話。對方如果沒有對策技能的話,還沒法進行還手。




如果不保護後排的話,還容易被幾個幻象直接切死;它們也能主動攻擊來實體化,用來抗傷害、抵擋一些技能。




不過艾華斯倒是有辦法處理它們。




因為這個分身的本質是一種詛咒,因此是可以被驅散詛咒類的能力驅散掉的。




真正讓他頭疼的,是對方的身份。




艾華斯對這個敵人知之甚少——作為高貴之紅的首領,這人根本就還沒進本。




雖然高貴之紅是個前期的反派組織,也就能欺負欺負阿瓦隆。等阿瓦隆沒了,就來回被星銻、鳶尾花、卡美洛搓了三頓……可他一直苟到了6.0都還沒有完全解散。




艾華斯唯一知曉的,也就是這人是真正的“神裔”。作為熊天司的直系後代,他的體內流淌著高貴之血,而他最終的目的是效仿昔日的亞瑟、以凡人之軀奪得天司之位。




……可如今看來,他似乎與自己的祖父雅各布·亞歷山大有關?




看著艾華斯抿著嘴唇,沃爾夫拉姆心情愉快。




作為一名巨人,他其實看人類、精靈這些種族的時候有些臉盲、也看不出來年紀。就像是人類看狗一樣,除了大致的品種不同之外、很少能判斷出長相上的差別。




“你的祖父雅各布,可是傳授給我‘咒儀法師’這個職業的導師呢。”




沃爾夫拉姆慢悠悠的說著:“授業恩師啊……”




“……我不認識什麼雅各布。”




艾華斯沉默了一會,低聲說著。




“哦,倒也合理。畢竟你全家都死了嘛,孤兒。




“不過,那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儀式的?這可是老頭開發的儀式……他果然還是留下了什麼傳承嗎?算了,無所謂。既然伱說不認識……”




沃爾夫拉姆笑眯眯的說著:“那想必你也不會在意,你的祖父就是被我咒殺的吧?”




艾華斯眯起了眼睛。




高貴之紅的前身,無鱗之手的創始人之一。




艾華斯的祖父雅各布·亞歷山大,十四年前死於“傷寒”。




而如今,他終於確認了祖父的死因。




艾華斯扣在輪椅扶手上的掌心中,無聲無息出現了一張紅色的卡牌。




大守護者微微擋在艾華斯身前,低聲說著:“不要衝動。就和你說的一樣,他們只是幻象——裡面怎麼樣了?”




“已經解決了。”




艾華斯的聲音聽不出來情緒,平靜的嚇人:“可能會死的人都被我治好了,試圖放炸彈的也被我幹掉了。”




“雅各布的孫子,看起來實力不錯啊。”




另一位稍矮一些的巨人也同樣不在乎那些惡魔學者的死活,只是跟著嘲諷道:“就是看起來,腿腳不太好……




“——不會是被那流淌在血脈中的詛咒傷到了吧?話說,你知道你親生父母是怎麼死的嗎?”




“呵……”




聽到這話,艾華斯卻突然笑了出來。




他掌心中的卡牌也被他收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是指縫中熊熊燃燒著的火焰。




他攤開掌心、身體後傾在輪椅上,微微抬起頭來,放鬆的顯露出自己的脖頸與鎖骨。




艾華斯嘆了口氣,用憐憫的目光看向高貴之紅:“原來你們也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影魔的事,也不知道阿萊斯特。甚至不知道莫里亞蒂教授。




——不過是比較能打的棋子而已。




只見一隻金紅色的蝴蝶,從艾華斯掌心凝聚、誕生,停在艾華斯的中指指尖。




那一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集中了過來。




“還不是找你們要賬的時候。”




艾華斯平靜的說著,蝴蝶慢慢張開翅膀、振翅飛行:“滾吧。”




蝴蝶一邊飛起,一邊開裂。綻放著如太陽般的光芒。




兩位巨人不閃不避,只是看著蝴蝶接近自己。




——因為當大守護者出現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次行動就已經失敗了。




這可不關他們的事——星銻人說得清清楚楚,一個小時內不會有任何第五能級的超凡者抵達。他們當然沒有完全相信那個女人的說法,因此計劃在半個小時內結束戰鬥。可是才剛二十分鐘、大守護者就來了。




那還不如試探一下,看看雅各布的孫子到底有什麼能耐——




“就是這小小的蝴蝶嗎?”




矮小一些的巨人嘲笑道:“還真可……”




他話音未落,絢爛的金色光環便以蝴蝶為中心,向著周圍轟然擴散。




那是能夠將一切歪曲、詛咒恢復原狀的光輝。




它照在大守護者身上,並沒有什麼溫度。




但那兩個巨人身上卻驟然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它飛快燃燒著,像是用火去燒浸滿了酒的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