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瑾 作品

89、蜜月二則

    “他說camille女士平常一般都會叫他‘mari’。”

    mari,老公,丈夫,先生。

    他們兩個都已經結婚了,這麼叫不是理所當然嗎啊啊啊?!

    溫兮語活泛的小腦瓜子僅僅是轉了個彎就聽懂了男人的畫外音。

    可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稱呼哽在喉嚨裡,沒法說出來。而且平常叫慣了他各種其他的稱呼,一時半會兒也沒法適應。

    溫兮語有點害羞,抱著談雋池的腰,腦袋在他頸窩蹭蹭,含糊著嗚咽了幾個音樂,試圖矇混過關。

    “什麼?我沒聽清。”男人磁性動聽的嗓音自頭頂傳來,似是意味不明。

    “我我我……”

    小姑娘雙頰粉紅,咬著唇為難地看著他,談雋池垂斂下眼,凝視那處片刻,摟著她吻了上去。

    不是太溫柔,他的手流連幾處,像過了電似的,溫兮語不防脊柱一陣酥麻。

    昏昧光線下,一切都影影綽綽,溫熱氣息催生感官的敏感,熱度,呼吸,觸覺,他們在黑暗中接吻。

    船艙外是靜謐幽昧的夜,艙內則是洶湧潮溼的浪,奔騰澎湃。溫兮語被浪潮裹挾著揚起,髮絲飄散,幾乎迷失了燈塔的方向,也迷失自己。

    混沌中聽到男人含吮著她的耳垂道:“叫我……”

    “什——”麼。

    急促的尾音微顫,

    溫兮語仰起脖頸,有些聽不清。

    海面上又一卷浪潮襲來,她咬著唇,沒忍住出了聲:“老公……”

    像是打開了閘門,洪水傾瀉。月光從窗沿邊傾落,照見案几上面她用來綁頭髮的米色髮帶,和昂貴地毯上堆疊散落的衣物。

    “嗚嗚嗚老公……老公……”

    他們緊緊地擁抱,沒有一絲空隙。所有的寒冷都被驅散,連頰邊淌下的淚都是暖的。

    銀白色的月光層層疊疊,清冷如斯,窗玻璃上卻附著了汗津津的潮氣,溫兮語這個晚上睡得很好。

    第二天在鳴笛聲中起床。

    談雋池已經收拾好一切行李,還為溫兮語備了一套今天穿的衣服放在旁邊。

    他坐在床邊,垂斂著眼,撫摸她耳邊頭髮,眸光幾分溫存:“該起來了。”

    小姑娘哼哼唧唧地不想動,他便俯下身去,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她,嗓音含著笑意:“真的來不及了。再不上岸艙門就關了。”

    雖然知道談雋池一通電話自然也能叫停這艘船——他們沒有理由不等待尊貴的客人,但是溫兮語還是不想麻煩別人,當即惺忪著睡眼爬起來了。

    昨晚體力消耗過大,她快累死了,牽著談雋池的手拖沓著步伐跟在後面。

    今天一整日都在赫爾辛基,本來按照計劃白天逛逛碼頭市集,下午去岩石教堂,可看溫兮語這個情況也玩不好,談雋池帶著她先回了酒店,讓她補覺。

    小姑娘一覺睡到下午三點。

    的確嬌嫩地很,某些地方印子明顯,談雋池眸色深雋,用外套將她裹住。

    岩石教堂很漂亮,裡面很空曠,高高的穹頂,淡青色凹凸不平的牆壁,中間還有一座漂亮的管風琴,也許曾經常有唱詩班在這裡歌唱。

    一切都透著自然和藝術交融的感覺,溫兮語正左顧右盼,忽見兩旁有樂隊排列而上,在臺中站定。

    她詫異地睜大雙眼,轉頭看談雋池,只見男人英挺深邃的眉眼含著淺淺的笑意,很專注地凝視著她。

    溫兮語心跳急速響動,被他拉著在第一排坐下。

    悠揚的提琴聲在教堂中響起,極為優雅純淨的音樂,一首《愛的禮讚》。

    教堂中三三兩兩的旅人都停駐了腳步,以為是官方安排的定期演奏。可溫兮語卻聽出,這裡面夾雜了一段變奏旋律,和她之前送給談雋池的機器小貓唱的歌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