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九十四章:大儒針對,郡王發怒,許清宵之怒,平丘賑災案【為最單純加更】

    “我一定不會忘記您,您就是我親大哥,比親大哥我都尊重你。”

    李賢發自內心道,原因無他,就是因為許清宵給了他做人的尊重。

    “放心,賢弟,愚兄看人很準,你會得勢的,賢弟,擦擦眼淚,時辰不早了,你回宮吧,免得晚了遭人說。”

    許清宵認真說道。

    而李賢點了點頭,深吸幾口氣,看樣子是真的感動壞了。

    李賢走了,許清宵則打算休息一會便去找陳心大儒以及周民大儒了。

    站在窗外,望著街道當中李賢的背影,許清宵沒有急著做什麼。

    對於李賢,許清宵自然會好好利用一番,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一時的感動沒有用,要自己真正為李賢做點事情。

    能夠真正讓李賢對自己死心塌地,這樣一來的話,自己才能推出閹黨制。

    這個計劃許清宵相信女帝不可能拒絕的。

    尤其是自己今天上朝之後,更加發現朝中的情勢。

    武儒爭鋒相對,文臣螳螂捕蟬,還有一批人也各有心思,整個朝堂有四個黨派,這明顯對皇權來說是極其不好的事情。

    再者許清宵也感受到女帝的壓力了。

    儒臣咄咄逼人,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擁而上,而且朝堂當中的儒官是一批,大魏文宮內還有一批。

    女帝想要削弱儒官的權力以及地位,只怕很難很難。

    而武官還好一些,年齡都大了,當真有一天逝去,那地位自然而然會有所下降,不像儒官一般,即便是大儒們都不行了,可還有新的大儒,畢竟天下文人太多了。

    可許清宵最忌憚的並不是他們,而是後面的文臣,這幫文臣才是狼啊。

    躲在後面不說話,靜靜看兩派鬥爭,等差不多了,局勢穩定下來了,這頭狼便會露出真正的面目。

    所以許清宵可以認為,女帝之所以不急著確定北伐之爭,就是為了拖住這幫文臣的腿。

    果然,這幫玩政治的,心都複雜,若不是兩世為人,許清宵真頂不住。

    過了一會,許清宵整理好儀容後,便離開了客棧。

    他去找陳心大儒住址了。

    陳心大儒家住的比較偏遠,並非是在文宮,若是在文宮許清宵也不會去拜訪了。

    以自己現在的情況,要是去文宮那就是找虐。

    大魏皇城核心圈分幾個區域。

    東西是朱雀大道和玄武大道,往下便是七十二坊以及三大街區。

    朱雀玄武大道,是國公王侯,朝中重臣以及皇親國戚居住的地方,是核心人物待的區域。

    七十二坊,則是大魏僅次於這幫核心人物所居住的地方,一寸土地一寸金,住在七十二坊的人,沒有一個是普通人。

    至於三大街區,則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了,當然這個普通只能說在皇城內算普通,出了皇城也是人上人。

    臨安街,廣陽街,正午街。

    陳心大儒住在臨安街,許清宵稍稍打聽一番,便被來到了陳心大儒家中。

    府宅不大,對比國公的府宅來說,就是小巫見大巫,但也不差,至少有亭有院,倒也可以了。

    讓守門的通報一聲後,許清宵便進了府宅內。

    陳心大儒正在庭院中下棋,與一名中年男子對弈。

    許清宵不認識此人,但卻知道這人的身份。

    郡王。

    在大魏能穿著五爪蟒袍的也只有郡王了。

    “學生許清宵,拜見陳心先生,拜見郡王。”

    許清宵作禮,朝著兩人一拜。

    “哈哈,無需多禮,守仁,你坐一旁,我先與懷平郡王下完這盤棋,再與你聊聊。”

    陳心大儒笑了笑,顯得十分和善。

    而懷平郡王卻一語不發,但看了自己一眼,只是這一眼很平靜,甚至略帶著一絲絲......不太喜歡的樣子。

    雖不知道對方為何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但許清宵心如止水,他坐在一旁,耐心等待。

    不過懷平郡王似乎對自己敵意挺深,他執棋沉思,往往一步棋等了許久才落子。

    雖說下棋得沉思,但這般沉思實在是有些刻意,再者有客來,還特意這樣,就有些刻意針對了。

    許清宵有些好奇,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懷平郡王啊?

    大魏郡王不少,十三位郡王,還有三位活著的親王,懷平郡王的父親,就是懷寧親王,身份背景大的很,權勢也極大,可不是什麼閒散郡王。

    懷寧親王更是手握大魏麒麟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算得上是權臣中的權臣,地位超然。

    所以得罪了懷平郡王,完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可自己怎麼得罪了他啊?難不成嫉妒自己長得帥?

    就在許清宵思索時,突兀之間,聲音響起了。

    “郡王今日棋藝果然了得,陳某輸了。”

    陳心大儒的聲音響起,略帶著笑意。

    “先生實在是言重,先生棋藝高超,無非是來了人,無心棋局罷了,否則的話,本王無論如何都贏不了先生的。”

    懷平郡王語氣平靜道,他對陳心大儒顯得十分恭敬。

    “非也,非也,贏了便是贏了。”

    陳心大儒輕笑一聲,隨後起身,捻了捻鬍鬚,看向許清宵道。

    “守仁,你會下棋嗎?”

    陳心笑道。

    “學生對棋,一竅不通。”

    許清宵搖了搖頭,他不會下棋,準確點來說,不會下圍棋,五子棋倒是可以,但對這種人來說,就算是下五子棋也贏不過對方。

    “沒事,試一試看,老夫教教你。”

    陳心笑道。

    許清宵也沒有拒絕了,而是起身來到一旁。

    懷平郡王坐在原位不動,但散發出來的冷意,十分明顯。

    陳心大儒看得出來懷平郡王的敵意,但他沒有多說,而是悉心教許清宵圍棋玩法。

    大致懂了以後,許清宵便開始下棋,他執黑棋,實際上許清宵也懂一點圍棋的玩法,當然只是一點點。

    陳心大儒也沒有真的較真,而是給許清宵下指導棋。

    否則真要較真,那就是欺負人了。

    許清宵落子很快,幾乎不帶任何思考,給人一種想到哪裡就下哪裡。

    倒不是許清宵亂來,而是許清宵明白一個道理,下棋可以輸,但氣勢上不能輸。

    陳心大儒沒有說什麼,兩人落子速度極快。

    不多時棋盤形成圍剿局面,是陳心大儒圍剿許清宵。

    最終棋局結束,許清宵輸的也不多,四五十目罷了,許清宵自認為還不錯,最起碼面對的是一位大儒。

    棋局結束,陳心大儒緩緩開口道。

    “守仁啊,棋局如人生,你雖初次下棋,可看得出來,你殺伐果斷,善攻伐,偏激進。”

    “這是好事,前期如龍,但卻暴露許多問題,在你第四十五手的時候,過於激進,我只需下一步,便可以讓無法凝勢。”

    “而在你第七十八手,九十五手時,都有這個問題,以及第一百零五手時,你雖贏我五目,可也中了老夫的圈套,導致滿盤皆輸。”

    “你可明白?”

    陳心大儒開口,他以棋局來隱晦說出一些話,其意思很簡單,希望許清宵不要過於激進,要好好想想。

    “先生教訓的是。”

    “不過,學生在第七十八手和九十五手時,看得出來問題,可學生不懂棋道,所以只能選擇學生認為最穩妥之法。”

    “至於第一百零五手,學生雖滿盤皆輸,但學生認為棋盤無法與人生而比,人生之大,如棋盤之萬倍,一盤棋,或許只是一個過程,並非是整個人生。”

    陳心大儒的勸意,許清宵聽得出來。

    但許清宵也借棋局說出自己的心聲。

    一盤棋,是輸了,但輸在自己年輕,輸在自己很多東西都不知道,所以輸棋無悔。

    但人生並不僅僅只是一盤棋,而是這盤棋的萬倍,那麼這裡輸了,可以去其他地方下,不能因為一時的激進,而認為我一定會滿盤皆輸。

    許清宵這番話讓陳心大儒有些感慨。

    他點了點頭,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不該說,最終還是開口道。

    “守仁,你若是聽老夫一句勸,其實可以考慮棄意,或者即便是不棄意,也可以入我朱聖一脈,你好心去學,將其意融朱聖之意,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啊。”

    終究,陳心大儒還是說出這番話來,勸阻許清宵入朱聖一脈。

    “先生之意,清宵明白,但清宵既已立言,就不會再入朱聖一脈了。”

    許清宵搖了搖頭,他給予這般回答,這次來見陳心大儒,是因為之前相約好了,陳心大儒並沒有對自己有何惡意,所以才會前來。

    只是此話一說,陳心大儒還沒來得及開口,懷平郡王的聲音響起了。

    “哼,當真是好狂妄啊。”

    懷平郡王的聲音響起,讓場面有些冷意。

    許清宵沉默不語,而懷平郡王繼續開口道。

    “朱聖乃是我大魏之聖,其意與天高,你區區一個明意儒生,敢說立言,陳心大儒愛惜你之才華,可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

    “許清宵,你莫不是真以為自己是萬古大才?”

    懷平郡王開口,直接訓斥許清宵,絲毫面子都不給,而且直呼其名。

    “懷平郡王,許某並無此意,倒是郡王,從許某出現之時,便莫名帶有敵意。”

    “許某想問郡王,在下何處招惹到郡王?”

    許清宵開口,面對懷平郡王的怒斥,他並沒有畏懼與害怕,相反只是好奇對方為何對他如此有敵意。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對你帶有敵意,若不是陳心大儒在此,就憑你方才所說,本王便要賞你幾個耳光,讓你知曉知曉什麼叫做規矩。”

    懷平郡王沒有任何遮掩,他的確討厭許清宵,而且是極度厭惡。

    此話一說,許清宵不由微微皺眉,說歸說,罵歸罵,這句話就有些不給臉了,賞自己幾個耳光?你要是真敢,我許清宵弄不死你就跟你姓。

    “郡王莫要動怒。”

    “守仁不過是有些年少罷了,不知規矩是正常,年少之時皆有些銳氣。”

    此時陳心大儒立刻起身打圓場,他看向許清宵道。

    “守仁,懷平郡王的老師,乃是大魏文宮,陽善先師,乃天地大儒也。”

    陳心大儒解釋,剎那間許清宵明白了。

    大魏文宮有幾位真正的狠角色,是天地大儒,而且不是等閒的天地大儒,半隻腳踏入聖境,隨時有可能成為半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