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53

    桑洱心說當然不好奇,根據魔改版原文,她饞的就是裴渡的外表,雖說這字有點影響完美,但還是瑕不掩瑜。因為一開始並不走心,自然不會好奇他以前的經歷。

    但這話肯定不能說。

    於是,桑洱矜持地說:“你若想說,我就好奇。你不想提,我就不好奇。”

    頓了頓,她說:“況且,我覺得我們沒什麼不同。”

    裴渡一愣:“什麼?”

    “我身上也有一個位置明顯、去不掉的印記。”桑洱撥開髮絲,讓他看自己的耳垂,認真地說:“和你的相比,也就是位置和顏色有點差別了。”

    見她滿臉認真,裴渡的神色一舒,彷彿剛才的殺氣和敵意消散一空了,嗤地笑了一聲。

    這時,下僕來敲門,送入了早飯。桌子上鋪開了六七樣早點,有杏仁粥、蒸桂花餅等物,分量小而精緻,都是夏季的好物。

    這回,看見桑洱當著他的面吃了同一鍋東西,裴渡總算動筷了。他右臂不便,吃得很慢。不過能看出來,裴渡也是真的餓了,一碗杏仁粥,捧著咕嚕嚕地就喝了下去。這吃相不太優雅,略有幾分粗魯,不過,因為吃得很香,所以,竟奇異地讓人有食慾。

    桑洱說:“慢點吃,別噎著了。”

    就在這時,兩人聽見了桌子底下傳來了吐舌頭的“嗬嗬”聲,裴渡放下碗,就看見了一隻通身米白的鬆獅犬,正對著桑洱搖尾巴,胖乎乎的屁股上,肉一顛顛的。

    這是原主養的狗,膘肥體壯,卻不會看家護院,只能當個被搓揉的吉祥物。

    “鬆鬆,你怎麼來了。”桑洱彎腰,撕了一塊胡餅餵給它,揉了揉它的頭,柔聲道:“慢點吃,別噎著了。”

    聽見了這熟悉的話,裴渡:“……”

    底下那蠢狗顯然高興了起來,尾巴搖得像個陀螺,叼著胡餅,“嗷嗚”一聲就就跑了。

    早點後,桑洱放下了碗,擦了擦嘴,忽然起身走向了裴渡,手探向了他的頭。

    這動作很突然,裴渡眼底露出警覺的暗光,卻見桑洱沒有殺意,硬生生地按捺住了將她掀飛的衝動。

    隨即,他的額頭被一隻柔軟的手撫上了。

    涼絲絲的,很舒服。

    桑洱站在他身前,摸了摸他的額頭,又彎腰,握住他的脈,把了片刻,說:“你這傷口拖了太久,光是喝藥,可能癒合效果不快,你看你現在還在低燒。這樣吧,我給你輸送一點靈力來調養,這樣好得才快。”

    裴渡重複了一遍:“輸送靈力?”

    “嗯,我也是修過道的,應該可以幫到你。”桑洱知道他心裡還是很懷疑,因此第一股注入的靈力,比較輕微,沿著脈絡,溫潤地流入他的身體。

    裴渡起先充滿戒備,後來發現,這股靈力確實在繞住他受傷的傷口循環,肩膀慢慢放鬆了下來,忽然咧嘴一笑:“姐姐,你對我真好。真是多虧了你,我才能活下來。”

    因為受傷失血,縱然吃了早點,他的臉色也很蒼白。可唇下那兩顆尖尖的虎牙,總會在他說話時出現,讓他有種未語先笑、非常招人喜歡的俏皮。

    因而,也沒人猜得到,他此刻心底真實的念頭——殺妻棄子的董邵離,居然養出了一個這樣的女兒。

    說好聽點,就是好心。說直白點,就是缺心眼,蠢得沒命。

    被他騙得團團轉,引狼入室,還上趕著給仇人治傷。

    如果她不是被養在無憂無慮的環境裡,而是經歷了一遍他的生活,恐怕半路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