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總渣 作品

第42章

    等到驚覺找不到那人時,才發現自己對祁薄言有多麼地一無所知。

    他們是戀人,又不像戀人,如同被驅散了眼前的霧,紀望忽然看清楚了這段關係中存在的種種問題。

    還有任燃……如果祁薄言真的“標記”了任燃,他該怎麼辦?

    他一口接一口地飲著酒,他會和祁薄言分手嗎?能不能給任燃討回公道,祁薄言又為什麼這麼做?討厭一個人會討厭到臨時標記的程度嗎?

    難道不是討厭,而是喜歡。

    酒精從喉道一路往下,燒成一片,手機震動起來,紀望立刻拿起,以為是消失了幾日的祁薄言終於給了他迴音,然而顯示在屏幕上的姓名,不是祁薄言,而是任燃。

    紀望接通,喂了一聲,任燃的背景音有點吵,在巨大的喧囂裡,任燃說:“紀望,你過來嗎,我在藍眼。”

    藍眼是家酒吧,但是現在紀望根本不想出門。他撐著昏沉的腦袋:“我不去。”

    說完後,任燃把他電話掛了,紀望也不在意,繼續喝酒,這時手機震了一下,微信上任燃給他發了張圖片。

    烏煙瘴氣的包廂裡,一桌的酒瓶歪七倒八,祁薄言坐在沙發的最中央,臂彎裡摟著一個人,對方湊在他耳邊低語,無論怎麼看,這張照片都顯示著一個事實。

    祁薄言出軌了。

    紀望把手機遠遠甩了出去,捂住臉頰,頭疼欲裂。他一個人靜靜坐了許久,才站起身拿起手機。

    沒關係的,他不斷地安慰自己。

    任燃的標記有可能是別人咬的,桃味雖然稀少,但也不是獨一無二。

    照片可能就是誤會,也許祁薄言只是喝醉了,不設防間被人越過了社交距離,才產生了這樣親密的姿態。

    祁薄言說自己不喝酒,但今天或者是什麼特殊日子吧,所以喝幾杯助興?

    紀望握著手機,甚至不敢再打開那張照片,他快步跑到樓下,上了計程車,讓師傅往藍眼開,才發現自己腳上穿著室內拖鞋。

    無數的懷疑和揣測不受控制地侵佔了紀望的頭腦,他一邊想著不會的,一邊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懷疑。

    車窗倒映著他的臉,痛苦又扭曲。

    來到藍眼門口,任燃站在門口抽菸,看到從計程車下來的紀望,眼神複雜。他緩慢走了上來,替紀望整理凌亂的衣襟:“望哥,你別衝動。”

    這句話卻將紀望點燃了,他紅著眼問:“他在哪?”

    任燃像是擔心紀望衝動間幹出蠢事,他握住了紀望的手腕:“你跟我來,一會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出來,就在旁邊聽著。”

    紀望身體輕輕顫抖著,任燃回頭看,就見這個從來溫柔又強大的男人,現下的表情,脆弱的不可思議,彷彿只需要輕輕一擊,就能碎得體無完膚。

    任燃不忍地收回視線,他把紀望帶到了一個小房間裡,房間和包廂只隔著一層擋風屏,卻足夠讓包廂裡的人看不見這裡進來什麼人。

    這個小房間是侍應生待的地方,為了及時提供服務,也為了不在客人的眼皮底下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