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途R 作品

73、-正文完-

    於是一箇中國人和一個法國人以及一個意大利人用英語討論著美國老師佈置的小組作業。結果什麼都沒有討論出來,可能是三個人的英語發音都自認為特別標準,誰也沒有聽懂誰說話。

    薛與梵將刻在民族血液裡看熱鬧的特點發揮了出來,最後託著腮去看了一個印度人和一個巴基斯坦人因為一碗羊肉面打架。

    將戰況轉播給周行敘時,他在和唐洋吃飯。

    唐洋把錢打給了周行敘。

    是上次節目錄制時候他唱了周行敘寫的歌,於理要給他錢。

    餐廳裡,服務員收走了菜單之後,周行敘靠在沙發座位上,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很簡單的波浪款式。

    上次的節目已經播出來了,唐洋沒有淘汰成功留在節目裡,連那首情真意切旋律簡單卻記憶深刻的小情歌也火了一把。

    唐洋得到關注度的同時,他們大學樂隊演出的視頻也被人找了出來。唐洋壓力很大,那是一種完全沒有隱私權的無助和不喜。

    他們樂隊的合照也在網上掛著。

    周行敘每每伸手擋臉或是乾脆只有側臉的照片都被人剪裁出來,到處問是誰。

    於是那些以前就掛在他身上的‘浪子’和‘財管一枝花’的標籤重新被人貼回了他身上。

    就連隨手註冊的微博,連微博名都沒有修改,還是標準‘用戶’兩字後面跟著一對數字的賬戶都被人找了出來。

    唐洋:“挺對不起你的。”

    周行敘拿起倒著白開水的杯子,很好意思,不害羞:“就當是帥哥稅吧。”

    唐洋看著周行敘持續飆升的微博粉絲,聽他這麼說:“行,那你自己受著。”

    周行敘的微博主頁乾淨的不得了,甚至連主頁背景圖都沒有換,最新一條微博動態是他放了結婚證的照片。

    他的微博禁止了別人評論。

    一個主頁背景圖都沒有修改的人,倒是改了微博的感情狀態。

    ——已婚。

    今天兩個人見面倒不是敘舊,是唐洋簽約的那個唱片公司有意要買周行敘那首歌的版權。

    周行敘賣掉了,錢拿去買了婚戒。

    婚戒還是找唐洋託人買回來的,今天見面就一起帶來了。

    周行敘打開戒指盒,看著鑽石折射出來的光芒,將絨盒放回袋子裡:“謝了。”

    “客氣了。”唐洋搖頭,手摸著杯壁:“薛與梵不是做了戒指了嗎?你怎麼又買一對?”

    “這是我的愛。”周行敘把袋子從桌上拿到自己沙發椅邊放著。

    唐洋笑:“成家是什麼感覺?”

    比起結婚,周行敘更喜歡成家這個形容詞。

    是啊,是成家。

    想到薛與梵那句曾經安慰過自己的話‘世界大是為了讓你有更多可以去的地方,有其他的容身之所’。

    周行敘垂著眸,扭頭看著椅子邊擺著的裝著婚戒的袋子,賣關子:“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

    薛與梵聖誕節假期放了好幾天,周行敘才來。她每天看著倒計時,盼來盼去,把他等來了。

    雖然來晚了,但還是比室友男朋友要早了幾天,他沒有年假,但硬是休了一週。

    兩個人的聖誕節是在北約克郡的一個小城市裡度過的,住在一個牆上畫著卡通壁紙圖案的英倫建築風格明顯的旅館裡。周行敘將從租車行裡租到的車停好位置後,拎著他們兩個人的行李跟在薛與梵身後。

    薛與梵穿著雪

    地靴踩著路邊的積雪,周行敘把行李拿下車時,特意摸了摸口袋裡的戒指盒子。

    還在。

    說是旅館,其實就是一個食宿小旅店。

    經營者是一對中年夫妻,兩個人沒有孩子,年輕時一場車禍導致女主人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生育了。雖然有遺憾有痛苦,但兩個人還是繼續迎接之後的每一天幸福生活。

    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電視機裡在放球賽,女主人面帶微笑的給他們辦完手續後,瞬間變臉朝著看電視的男人喊到:“傑克,你再不把你的電視機聲音挑小一些,我明天就拜託隔壁珍妮教我做洋蔥派。”

    “洋蔥是魔鬼。”男人回她,聽話地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機音量調小了:“居然又輸掉了,我再也不支持他們了。”

    薛與梵拿著鑰匙牌和周行敘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雪地靴踩在木質的臺階上聲音不小:“能想象到我到了那個歲數和你吵架的樣子了。”

    周行敘想象了一下韭菜和榴蓮,蹙眉:“放心,我不喜歡看電視。”

    薛與梵找到了房間,用鑰匙打開房間門,二樓的房間不大,但是特別乾淨。床頭櫃上放了一封感謝信,感謝他們入住。

    今天出發撞上下雪天,路上花的時間多。

    兩個人洗了個澡就睡覺了。

    壁爐還沒有滅,周行敘躺在床上聽著柴火的聲音,爆裂的聲音意外的催眠,在這些白噪音裡耳邊她的呼吸聲是千萬聲音裡最讓他安心的一種。

    早上薛與梵醒來,還是和以前一樣,床邊已經沒有周行敘的身影了。昨天那封店家留給他們的感謝信背面的空白頁寫著中文字。

    是周行敘的字。

    說他在樓下。

    薛與梵洗漱完還沒下樓,他就端著早飯上來了。

    實在是無法以國人的胃來審視這裡的早飯。不過還好滑蛋口感很不錯,但薛與梵還是想吃豆漿油條或是一屜小籠包。

    “我借灶,給你煮碗麵?”周行敘把自己那份的裡的香腸給了她。

    “不用。”薛與梵也不客氣地咬了一口香腸:“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問問老闆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周行敘摸了摸牛奶杯,催她快點喝,不然要冷了。

    薛與梵:“情報收取成功?”

    “老闆說可以爬山,山上面有殘堡和廣場。”

    男人之間要打開話匣其實很簡單,香菸可以,一杯酒可以,球賽也可以。周行敘說只要有眼力見不和他們聊維京戰吼就可以。

    早上週行敘起床的時候旁邊的薛與梵還在睡覺,他下樓鼓起很大的勇氣,想問這裡有什麼適合求婚的地方。

    老闆告訴他,他和妻子是在山上的廣場上求婚的。

    那是在春天,有綠樹和許願池的噴泉做配。

    老闆說著說著就變得很自豪:“那個許願池可比上帝管用多了,我向許願池祈禱和我妻子白頭到老,許願池做到了。我以前每週日像上帝禱告他卻沒有保護我們的孩子。”

    餐具他們出門的時候帶到了樓下。

    樓下老闆和老闆娘在拌嘴,老闆娘在催老闆去洗手吃早飯。

    老闆不情不願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手裡拿著遙控器:“等明年春天我要帶著你搬到沙漠裡去住,這樣你就不會再每天催我洗澡洗手了,因為那裡水很稀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