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途R 作品

73、-正文完-

    老薛看著母女兩個朝著冰釋前嫌的故事情節走, 放心地去廚房泡了杯茶,出來卻看見電話已經掛掉了。

    他在廚房裡,這麼近的距離也沒有聽見她們兩個吵架, 怎麼電話就掛了呢?

    向卉把手機放到桌上:“那小夥子過去了。”

    -

    薛與梵覺得那股雪松味都有些不真實。

    可擁抱的實感在這一刻告訴薛與梵一切都是真的, 她不鬆手, 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你怎麼來了?”

    周行敘揉她腦袋:“我怕喪偶。”

    他也是第一次來她公寓,住宿環境還不錯, 一個客廳兩個臥室還有一個專門儲物的小房間。

    “我超級衰的, 自己煮了個面, 鍋糊掉了,差點還弄響了上面的火災報警器。”薛與梵就跟以前一樣, 他在廚房忙,她也不幫忙就這麼跟在他身後。

    風塵僕僕的人進了屋, 公寓裡唯一一雙男士拖鞋在周行敘腳上。外套搭在沙發上, 衛衣的袖子拉高,露出一截手臂。

    帶著卡通圖案的圍裙系在他身上顯得有些滑稽。

    小米粥在鍋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窗戶開著,秋風從窗戶灌進來, 將鍋上飄起的水汽吹散。

    她什麼忙也幫不上,只在那裡和他說著這幾天的遭遇。明廚亮灶,近距離看他下廚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不真實感強烈即便是他現在進屋了在下廚了。

    周行敘拿勺子攪著鍋裡的粥, 被抱住的時候,勺子一頓。周行敘捏了捏環著自己腰的手臂:“怎麼了?”

    “你好好, 周行敘。”薛與梵額頭抵著他後背。

    真的很好,她都沒有想到他會來。不是在國內跨越幾個省那麼簡單,飛越數個國家的領空, 踏足到了另一片國土上。

    周行敘關火,聽見她這麼說,笑:“別光說好啊,是不是得獎勵我一下?”

    身後傳來悶悶地一聲‘恩’。

    周行敘想去拿碗,但是身後的人沒動,就這麼抱著他,他也沒有辦法動。放下勺子,手朝後伸:“感動了?”

    薛與梵把手遞到他手裡:“跟你結婚真好。”

    周行敘拉開她的胳膊,轉過身:“知道和我結婚撿到寶了吧?”

    他說完,薛與梵抬頭視線晃過他的臉,倦意被隱藏的很好,但眼底的烏青撒不了謊。可能是自己潛意識裡總覺得他們還是男女朋友,那張法律承認的夫妻關係證以前對薛與梵來說只是一個給她帶了麻煩的存在。

    是啊,他們現在不止是男女朋友了。

    “如果你媽媽可以過來,你這樣生病她一定會第一時間來,因為你們是家人。”周行敘看著她:“薛與梵,我們結婚了,我們也是家人了,所以我會第一時間來。”

    是他說的‘我真的比你想象中喜歡你,薛與梵’,他也做到了。

    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鬆一鬆手,我去拿碗給你盛粥。”

    他在小米粥裡加了糖,這樣就不需要搭配喝粥的小菜了。

    等她喝完粥,他眨眼的動作明顯變慢了,薛與梵知道他是困的。

    也不是旅遊旺季,但是最快而且不用轉機的機票,時間並不好,機場的咖啡店裡喝了杯咖啡後,周行敘在飛機上也沒有休息好。

    薛與梵讓他去補覺,周行敘想拒絕的,最後還是架不住十幾個小時的沒閉眼和舟車勞頓。

    同床共枕的次數多,但薛與梵記憶中很少有周行敘睡著的樣子,他總是比自己晚睡,又比自己早起。

    他不是睡著和醒著反差特別大的人,薛與梵吃完醫院配的藥進屋時,他已經睡著了。側躺著,手放在枕頭上。

    五指修長,指腹有薄薄的繭子,是彈吉他磨出來的。

    看了看他的手,薛與梵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輕手輕腳地從書桌的抽屜裡翻出銼刀和一對半成品的戒指,又小心翼翼地出了臥室的門。

    室友回來的時候看見薛與梵在廚房,以為她在煮東西吃,扶著鞋櫃換鞋。玄關處放著兩個鞋架,一個是她的,一個是薛與梵的。

    她看見了薛與梵鞋架邊一雙男士球鞋。室友說了一聲嗨之後,她聞見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等到看見了餐桌上的銼刀之後,大約知道薛與梵在做什麼了。

    薛與梵戴著護目鏡拿著鑷子將兩個剛剛用明礬煮過的銀戒指夾出鍋,看見室友之後和她打招呼:“回來了?”

    “恩。”室友想到了門口的鞋:“你男朋友來了?”

    “不是我男朋友。”說完,薛與梵臥室的門開了:“是我丈夫。”

    話音剛落,薛與梵朝自己臥室門口望去,周行敘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室友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算是問好之後,對於薛與梵已婚這個消息有些錯愕,但是很有眼力見地沒有打擾他們,抱著懷裡的書回了她自己的臥室。

    ——是我丈夫。

    這四個字,周行敘聽見了。倚著門框雙手揣在衛衣前面的口袋裡,似乎還沒有睡醒,腦袋搭在門框上,下巴微抬,看著薛與梵神秘地走到自己面前。

    “伸手。”

    周行敘把兩隻手都從口袋裡拿出來。

    薛與梵把男戒套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

    戒指款式很簡單,是波浪的款式。她在給周行敘戴上之前給他展示了她在內圈刻了一個小愛心。

    婚戒的魅力在於它區別於普通飾品戒指的裝飾性,因為具有含義,所以不同。

    周行敘看著自己的手,戒指大小很合適,反問她:“你的呢?”

    薛與梵張開五指,把自己手上和他款式一樣,只是要細一圈的戒指展示給他看:“一樣的。”

    ……

    他是臨時起意來的,還有一個報表數據沒有核對。組裡的人受了他爸的關照,從來沒把他當老闆兒子來看待,就當做一個新進公司的實習生。

    那頭組長在催他交報表,和他一起做報表的實習生也在催他,問他來不來得及回來了,來不及回來她就動手做了,到時候加班費讓周行敘私下結算給她。

    薛與梵看見他在看機票的時候不意外。

    背對著他躺在床上,看著手上的戒指,等身後沒有手機動靜後,他把一個枕頭拿開,人湊過去和薛與梵擠一個枕頭。

    薛與梵:“什麼時候走?”

    周行敘把手穿過她腰下:“早上的機票,下午還有個會議我爸要去,我也得到場。”

    一個她都沒有辦法耍小脾氣讓他留下來多陪自己幾天的理由。

    周行敘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了,臉埋在她髮絲間:“再過一段時間,我就來陪你過聖誕節。”

    他早上走的,早起了很久,甚至給她和她室友煮了碗粥之後才離開。

    聖誕節還很久遠,在薛與梵水土不服的症狀下去之後,她也開學了。

    同學的名字不是太簡單導致她會搞混,如果是太難的,她腦子雁過不留聲。畢竟她通過語言區分同小組意大利語和法語都花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