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宗 作品
第1073章 廟前初遇
莫拉諾·易卜拉欣的目的很簡單——與盧系資本確定“馬哈迪與盧燦會面”的見面時間與地點，以及會談的內容，捎帶著協商雙方統一媒體報道內容。
至於竊聽事件，他提都沒提，似乎完全不知道。
這是一名合格的政客——在調查結果沒有公佈之前，說任何話都是錯誤！
會面時間定於明天下午，會面地點安排在邊佳蘭棕櫚酒店西會客廳。
會談內容涉及三個層面。
首先，馬來政府歡迎盧系資本加大對馬來西亞的實業投資。
注意，這裡強調的是實業投資，而非金融體系。
馬來的金融體系一向都非常封閉。馬來西亞的林吉特，採用綁定英鎊與美元的雙向平均策略，對外本國貨幣的外流以及外資熱錢流入境內，都有嚴格管控措施，即便是與新加坡元的匯兌，都有嚴格的流通數額限制。這一嚴控政策一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有所放鬆，其背景是東盟經濟一體化的推進。但讓馬來政府沒想到的是，剛一放鬆就被九八亞洲金融危機橫掃。
有關盧系資本在馬來的實業投資方面，易卜拉欣提供的名錄中，邊佳蘭石化園區首當其衝，其次是六大航空航運物流港的籌備建設……顯然，他們在拷貝新加坡特色園區建設。
新加坡地域過於狹窄，相比之下，馬來的區域優勢太明顯。
其次，促進馬港兩地的文體交流。
這一話題似乎與港府交流更順暢，但是，香江一向堅持小政府政策，包括文體交流等方面，大多交給各家協會管理，故而有這一項會談內容。
易卜拉欣提到三項活動：其一是加強與縱橫傳媒、時尚傳媒的有關影視聯合制作提議，這一提議明顯是受到“印尼國際電影周項目”影響；盧燦和霍家組織的“新港超級足球聯賽”舉辦一年，馬來西亞希望能加入超級聯賽體系；最後，馬來西亞的羽毛球水平很高，想要組織新港羽毛球公開賽，希望盧系資本能代為組織。
第三塊內容為允許盧系資本旗下的慈善活動進入馬來西亞。
盧系資本旗下有多個慈善機構，每年用於各類慈善活動款項超過十億港紙，幾乎已經達到東華三院和香江紅十字的總和。
相比後兩家，盧系的慈善款項不拘於特定區域，因此，這筆錢原則上可以流入馬來。
做慈善同樣也需要當地政府同意與協助。
馬來西亞是個半世俗半宗教國家，情況很特殊，此前，幸福基金和康願基金都想進入馬來，遲遲未能獲批，這次馬來政府終於鬆口，前提是慈善款走向必須接受吉隆坡的監督。
盧燦陪易卜拉欣坐了十分鐘，顧金全又進來彙報——柯嘉遜和柯曼娜連夜從苯珍趕過來，代表柯家來看望盧燦一行。將細節商談交給王永斌等人，起身去別院的另一會客廳。
溫碧璃正在接待這對堂兄妹。
三人見盧燦進來，都站起身來。柯嘉遜更是直接問道，“維文，誰幹的？”
盧燦聳聳肩，笑著調侃道，“肯定是對我和馬哈迪會面感興趣的人唄。”
柯嘉遜想的有點多，臉色微變，又聽盧燦繼續說道，“感興趣的人應該有不少，譬如馬哈迪在巫統內部的對手……”
竊聽器事件不需要真相，需要的只是對於新方、馬哈迪以及盧系資本都能解釋得過去的說法。馬哈迪在巫統內部的對手，無疑是最好的背鍋者。
柯嘉遜一愣，幾乎瞬間把握盧燦這一猜測背後的牽扯，哈哈一笑，連連點頭，“對！肯定是那幫人巫蠻子！”
巫蠻子是馬來華人對巫族的蔑稱。盧燦呵呵一笑，擺擺手，“你和曼娜不用過來，我住在這裡挺好。不過，既然來了……阿璃，你給他倆安排兩個房間，明天上午，我們一起去古廟。”
說著他擺擺手，示意溫碧璃帶柯曼娜離開。
溫碧璃在盧燦身邊很久，立即猜到丈夫大概率有話要和柯嘉遜私聊，拉著柯曼娜起身出門。
盧燦抬手邀請柯嘉遜落座，自己在他對面坐下來，手指搭在兩人之間的茶桌上，輕輕敲擊兩下，問道，“傑克遜，你們家對於巫統內部紛爭……怎麼看？”
“怎麼突然問起這種話？”柯嘉遜有些詫異。
盧燦笑笑沒回答，繼續道，“我換一種問法吧……你們家支持巫統中的哪一派？馬哈迪還是奧恩？”
柯嘉遜撐著下巴，手指在短髯上扣了扣，想了會兒才回道，“我爺爺和拿督翁，當年關係很好，但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兩人不怎麼來往，我家與奧恩家族漸漸沒什麼聯繫，但也沒矛盾。”
“至於你之前的問題……”柯嘉遜放下胳膊，手掌在桌面上攤開，“自從我大爺爺去世後，我大伯不喜歡政治，我家已經從馬華公會退出。至於巫統內部……只能說雙方關係都還算過得去，和馬哈迪也打過交道，但關係不算很熟。”
盧燦大拇指襯著太陽穴，揉了揉，歪著腦袋將關係捋了捋。
拿督翁就是拿督翁查化，侯賽因奧恩的父親，與柯守智關係曾經一度很友好，換而言之，即便現在不怎麼來往，奧恩家族與柯家也算是“通家之誼”，與馬哈迪一派的關係，自然不會太親密。
柯家最近幾十年又堅持中立，似乎想要兩不得罪，但這種行為，恰恰是兩幫人都得罪了！偏偏柯家又主動退出馬華公會……難怪茅草行動中，柯家遭受重創。
盧燦放下胳膊，笑問，“傑克遜，你不覺得這樣有問題嗎？”
“會有什麼問題？”柯嘉遜沒太明白。
也不怪他遲鈍。事實上，最近十多年，馬來華人的境遇，改善不少，包括柯嘉遜等人都潛意識的認為，馬來不可能再出現大規模的排華事件。
盧燦適時中止繼續往下聊的想法，起身邀請，“辛苦你跑一趟，你最近幾天肯定沒休息好，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上午我們一起去新山。”
………………
儘管盧燦沒再往下說，可是，柯嘉遜再回到房間之後，還是琢磨起剛才盧燦問話的用意。
柯曼娜進屋時，正遇到堂哥站在窗臺前抽菸，抬手扇了扇，“怎麼抽起煙來？味道真嗆！”
柯嘉遜將菸蒂從窗口彈出，回頭見堂妹溼漉漉的長髮，身上穿著一套很優雅但明顯不是來時穿的衣服，“你洗澡了？這套衣服……”
“吉尼亞姐姐送給我的，還沒拆封，怎麼樣，挺好看的吧。”柯曼娜牽著小香風衣角，轉了一圈，有些自得。
確實挺不錯，柯嘉遜點了點頭，又招招手，“你幫我參謀一下，維文什麼意思？”
“維文說什麼啦？”柯曼娜畢業於英國帝國理工商學院，現在就職於一家律師事務所，負責過幾起離婚及財產分割官司，很有些頭腦，也算是女強人。故而，柯家不再拿她當小女孩看待。
柯嘉遜將剛才的對話，一五一十複述一遍。
柯曼娜想了會兒才開口，“盧先生的意思……他可能認為我們柯家的對外策略，過於保守！應該是希望咱家加強和馬哈迪之間的關係……”
還別說，柯曼娜的猜測，挺到位。
其實柯嘉遜心底大體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他依舊笑問，“憑什麼這麼判斷？”
“他這次來新山，雖然是應我們所邀，為老祖宗送行，可你看看……他可是帶了一大批顧問過來。這說明……他在來之前已經有想法和馬哈迪見面！這也說明……他很看好馬哈迪在這次巫統內鬥中勝出！還同樣說明……他即將在馬來進行相當大力度的產業投資！”
“他看好馬哈迪，投資馬來的產業需要合作伙伴……除了我們家之外，沒有聽說他在馬來西亞有什麼關係密切的合作伙伴。”柯曼娜盯著堂哥，笑道，“結果不是很明顯嘛，他希望咱們柯家能邁出一步，與馬哈迪的關係走得更近，在協助他投資馬來西亞的同時，又對馬哈迪有所制約。”
不得不說，這番話讓柯嘉遜對堂妹刮目相看，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柯曼娜翻了個白眼，又反問道，“其實對於咱家遠離政治的中庸策略，我挺反感的！咱家來馬來將近百年，基礎紮實，有資本有人脈，為什麼沒有聲音？！”
柯嘉遜和柯曼娜雖然是同一輩，可兩人相差十多歲，年輕總會激進些。
柯嘉遜哈哈一笑，手指點點，“這得問你父親！”
柯曼娜的父親柯泰，目前是柯家對外話事人，柯曼娜的話明顯在質疑他父親的策略。
柯曼娜再度翻了個白眼。
…………
柔佛古廟，位於馬來西亞新山市直律街。
由十九世紀柔佛州著名港主陳旭年等先賢倡建，第一批來馬來謀生的南洋華人集資興建。
又由於來南洋謀生的華工信仰不同，在供奉神像的選擇上有過很大的爭議，港主陳旭年建議“群供”——主神為潮幫的“天元上帝”（顓頊），陪供四位，分別為福幫的洪天大帝（天庭之主）、客幫的感天大帝（許遜）、廣幫的華光大帝（馬王爺）、瓊幫的趙大元帥（趙公明）。
這一供奉格局，延綿至今。
寺廟的具體興建時間已經沒人記得，不過，廟中有兩件百年古董見證歷史。其一是牌匾，上面刻著“同治庚午年”，為公元1870年；還有一尊銅鐘，刻著“同治乙亥年”，也就是1875年。
據此推斷，柔佛古廟的建設時間應該略早於1870年。
柯寧氏的“懷安”壽堂，就設在柔佛古廟的院落中庭。
因為是喜喪，不設“奠堂”，只有“壽堂”，也不見白色花圈，清一色的紅色花籃及紅燈籠。
盧燦在柯嘉遜陪同下抵達古廟，剛下車，就見到率先一步抵達的馬哈迪。
這位東南亞有名的強人，個頭不高，頭髮花白，眼神犀利，嘴角似乎天然存在的笑容，正在柯泰等人的陪同下，準備走進古廟。
至於竊聽事件，他提都沒提，似乎完全不知道。
這是一名合格的政客——在調查結果沒有公佈之前，說任何話都是錯誤！
會面時間定於明天下午，會面地點安排在邊佳蘭棕櫚酒店西會客廳。
會談內容涉及三個層面。
首先，馬來政府歡迎盧系資本加大對馬來西亞的實業投資。
注意，這裡強調的是實業投資，而非金融體系。
馬來的金融體系一向都非常封閉。馬來西亞的林吉特，採用綁定英鎊與美元的雙向平均策略，對外本國貨幣的外流以及外資熱錢流入境內，都有嚴格管控措施，即便是與新加坡元的匯兌，都有嚴格的流通數額限制。這一嚴控政策一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有所放鬆，其背景是東盟經濟一體化的推進。但讓馬來政府沒想到的是，剛一放鬆就被九八亞洲金融危機橫掃。
有關盧系資本在馬來的實業投資方面，易卜拉欣提供的名錄中，邊佳蘭石化園區首當其衝，其次是六大航空航運物流港的籌備建設……顯然，他們在拷貝新加坡特色園區建設。
新加坡地域過於狹窄，相比之下，馬來的區域優勢太明顯。
其次，促進馬港兩地的文體交流。
這一話題似乎與港府交流更順暢，但是，香江一向堅持小政府政策，包括文體交流等方面，大多交給各家協會管理，故而有這一項會談內容。
易卜拉欣提到三項活動：其一是加強與縱橫傳媒、時尚傳媒的有關影視聯合制作提議，這一提議明顯是受到“印尼國際電影周項目”影響；盧燦和霍家組織的“新港超級足球聯賽”舉辦一年，馬來西亞希望能加入超級聯賽體系；最後，馬來西亞的羽毛球水平很高，想要組織新港羽毛球公開賽，希望盧系資本能代為組織。
第三塊內容為允許盧系資本旗下的慈善活動進入馬來西亞。
盧系資本旗下有多個慈善機構，每年用於各類慈善活動款項超過十億港紙，幾乎已經達到東華三院和香江紅十字的總和。
相比後兩家，盧系的慈善款項不拘於特定區域，因此，這筆錢原則上可以流入馬來。
做慈善同樣也需要當地政府同意與協助。
馬來西亞是個半世俗半宗教國家，情況很特殊，此前，幸福基金和康願基金都想進入馬來，遲遲未能獲批，這次馬來政府終於鬆口，前提是慈善款走向必須接受吉隆坡的監督。
盧燦陪易卜拉欣坐了十分鐘，顧金全又進來彙報——柯嘉遜和柯曼娜連夜從苯珍趕過來，代表柯家來看望盧燦一行。將細節商談交給王永斌等人，起身去別院的另一會客廳。
溫碧璃正在接待這對堂兄妹。
三人見盧燦進來，都站起身來。柯嘉遜更是直接問道，“維文，誰幹的？”
盧燦聳聳肩，笑著調侃道，“肯定是對我和馬哈迪會面感興趣的人唄。”
柯嘉遜想的有點多，臉色微變，又聽盧燦繼續說道，“感興趣的人應該有不少，譬如馬哈迪在巫統內部的對手……”
竊聽器事件不需要真相，需要的只是對於新方、馬哈迪以及盧系資本都能解釋得過去的說法。馬哈迪在巫統內部的對手，無疑是最好的背鍋者。
柯嘉遜一愣，幾乎瞬間把握盧燦這一猜測背後的牽扯，哈哈一笑，連連點頭，“對！肯定是那幫人巫蠻子！”
巫蠻子是馬來華人對巫族的蔑稱。盧燦呵呵一笑，擺擺手，“你和曼娜不用過來，我住在這裡挺好。不過，既然來了……阿璃，你給他倆安排兩個房間，明天上午，我們一起去古廟。”
說著他擺擺手，示意溫碧璃帶柯曼娜離開。
溫碧璃在盧燦身邊很久，立即猜到丈夫大概率有話要和柯嘉遜私聊，拉著柯曼娜起身出門。
盧燦抬手邀請柯嘉遜落座，自己在他對面坐下來，手指搭在兩人之間的茶桌上，輕輕敲擊兩下，問道，“傑克遜，你們家對於巫統內部紛爭……怎麼看？”
“怎麼突然問起這種話？”柯嘉遜有些詫異。
盧燦笑笑沒回答，繼續道，“我換一種問法吧……你們家支持巫統中的哪一派？馬哈迪還是奧恩？”
柯嘉遜撐著下巴，手指在短髯上扣了扣，想了會兒才回道，“我爺爺和拿督翁，當年關係很好，但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兩人不怎麼來往，我家與奧恩家族漸漸沒什麼聯繫，但也沒矛盾。”
“至於你之前的問題……”柯嘉遜放下胳膊，手掌在桌面上攤開，“自從我大爺爺去世後，我大伯不喜歡政治，我家已經從馬華公會退出。至於巫統內部……只能說雙方關係都還算過得去，和馬哈迪也打過交道，但關係不算很熟。”
盧燦大拇指襯著太陽穴，揉了揉，歪著腦袋將關係捋了捋。
拿督翁就是拿督翁查化，侯賽因奧恩的父親，與柯守智關係曾經一度很友好，換而言之，即便現在不怎麼來往，奧恩家族與柯家也算是“通家之誼”，與馬哈迪一派的關係，自然不會太親密。
柯家最近幾十年又堅持中立，似乎想要兩不得罪，但這種行為，恰恰是兩幫人都得罪了！偏偏柯家又主動退出馬華公會……難怪茅草行動中，柯家遭受重創。
盧燦放下胳膊，笑問，“傑克遜，你不覺得這樣有問題嗎？”
“會有什麼問題？”柯嘉遜沒太明白。
也不怪他遲鈍。事實上，最近十多年，馬來華人的境遇，改善不少，包括柯嘉遜等人都潛意識的認為，馬來不可能再出現大規模的排華事件。
盧燦適時中止繼續往下聊的想法，起身邀請，“辛苦你跑一趟，你最近幾天肯定沒休息好，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上午我們一起去新山。”
………………
儘管盧燦沒再往下說，可是，柯嘉遜再回到房間之後，還是琢磨起剛才盧燦問話的用意。
柯曼娜進屋時，正遇到堂哥站在窗臺前抽菸，抬手扇了扇，“怎麼抽起煙來？味道真嗆！”
柯嘉遜將菸蒂從窗口彈出，回頭見堂妹溼漉漉的長髮，身上穿著一套很優雅但明顯不是來時穿的衣服，“你洗澡了？這套衣服……”
“吉尼亞姐姐送給我的，還沒拆封，怎麼樣，挺好看的吧。”柯曼娜牽著小香風衣角，轉了一圈，有些自得。
確實挺不錯，柯嘉遜點了點頭，又招招手，“你幫我參謀一下，維文什麼意思？”
“維文說什麼啦？”柯曼娜畢業於英國帝國理工商學院，現在就職於一家律師事務所，負責過幾起離婚及財產分割官司，很有些頭腦，也算是女強人。故而，柯家不再拿她當小女孩看待。
柯嘉遜將剛才的對話，一五一十複述一遍。
柯曼娜想了會兒才開口，“盧先生的意思……他可能認為我們柯家的對外策略，過於保守！應該是希望咱家加強和馬哈迪之間的關係……”
還別說，柯曼娜的猜測，挺到位。
其實柯嘉遜心底大體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他依舊笑問，“憑什麼這麼判斷？”
“他這次來新山，雖然是應我們所邀，為老祖宗送行，可你看看……他可是帶了一大批顧問過來。這說明……他在來之前已經有想法和馬哈迪見面！這也說明……他很看好馬哈迪在這次巫統內鬥中勝出！還同樣說明……他即將在馬來進行相當大力度的產業投資！”
“他看好馬哈迪，投資馬來的產業需要合作伙伴……除了我們家之外，沒有聽說他在馬來西亞有什麼關係密切的合作伙伴。”柯曼娜盯著堂哥，笑道，“結果不是很明顯嘛，他希望咱們柯家能邁出一步，與馬哈迪的關係走得更近，在協助他投資馬來西亞的同時，又對馬哈迪有所制約。”
不得不說，這番話讓柯嘉遜對堂妹刮目相看，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柯曼娜翻了個白眼，又反問道，“其實對於咱家遠離政治的中庸策略，我挺反感的！咱家來馬來將近百年，基礎紮實，有資本有人脈，為什麼沒有聲音？！”
柯嘉遜和柯曼娜雖然是同一輩，可兩人相差十多歲，年輕總會激進些。
柯嘉遜哈哈一笑，手指點點，“這得問你父親！”
柯曼娜的父親柯泰，目前是柯家對外話事人，柯曼娜的話明顯在質疑他父親的策略。
柯曼娜再度翻了個白眼。
…………
柔佛古廟，位於馬來西亞新山市直律街。
由十九世紀柔佛州著名港主陳旭年等先賢倡建，第一批來馬來謀生的南洋華人集資興建。
又由於來南洋謀生的華工信仰不同，在供奉神像的選擇上有過很大的爭議，港主陳旭年建議“群供”——主神為潮幫的“天元上帝”（顓頊），陪供四位，分別為福幫的洪天大帝（天庭之主）、客幫的感天大帝（許遜）、廣幫的華光大帝（馬王爺）、瓊幫的趙大元帥（趙公明）。
這一供奉格局，延綿至今。
寺廟的具體興建時間已經沒人記得，不過，廟中有兩件百年古董見證歷史。其一是牌匾，上面刻著“同治庚午年”，為公元1870年；還有一尊銅鐘，刻著“同治乙亥年”，也就是1875年。
據此推斷，柔佛古廟的建設時間應該略早於1870年。
柯寧氏的“懷安”壽堂，就設在柔佛古廟的院落中庭。
因為是喜喪，不設“奠堂”，只有“壽堂”，也不見白色花圈，清一色的紅色花籃及紅燈籠。
盧燦在柯嘉遜陪同下抵達古廟，剛下車，就見到率先一步抵達的馬哈迪。
這位東南亞有名的強人，個頭不高，頭髮花白，眼神犀利，嘴角似乎天然存在的笑容，正在柯泰等人的陪同下，準備走進古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