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放牛去 作品

第一百一十七章:宗師出手,鎮國公之怒!姓姜的人都沒有心!(直接發了)

    荒國只有自己一個宗師,卻能在面對五國時屹立不倒,這其中少不了軍情處和飛魚衛強大的情報能力。

    馮千鈞只是初入軍情處幾年,就能從車轍痕跡推算出有輜重入城。

    那飛魚衛的頂尖高手呢?

    即便蛙衣有隱匿氣息的功效,但這些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穿著蛙衣。

    以飛魚衛蒐集信息的能力,怕是不難猜到這些人的動機。

    高手眾多,動機危險。

    在飛魚衛中,必定會成為最頂級的關注對象。

    可這次,一直到自己的孫子被劫,飛魚衛都沒有發出絲毫預警!

    自從那個人消失以後,飛魚衛就直接歸皇帝管轄。

    這究竟是皇帝的意思,還是那個人又回來了?

    她……還活著?

    而且還突破了宗師?

    過往的一幕幕不停在腦海中浮現,趙定邊心潮越來越洶湧,胸口之中怒濤洶湧。

    這!

    便是皇家麼?

    佈防圖,勢必不能交出去。

    若是不交,趙昊小命難保。

    若是交,便是鎮國府舉家叛國。

    甚至連拖都不能拖,哪怕多拖一刻,都是對國不忠。

    這到底是敵人太過毒辣!

    還是姓姜的心太狠?

    老楊察覺到趙定邊情緒不對,忍不住問道:“老太爺……”

    趙定邊手握布條,整個人猶如一尊石雕僵在原地,但微微顫抖的臉頰,讓他心中的憤怒暴露無遺。

    “真是……好狠的心啊!”

    獨孫丟了,他就不心痛麼?

    他比誰都要心痛。

    但他仍然要保持鎮定,因為身旁還有一個更衝動易怒的兒子,若是他都頭腦發昏,做不出正確的選擇,恐怕不止趙昊要出事情,整個鎮國府乃至整個荒國都要面對一場大劫難。

    可現在,他也壓抑不住心中怒火了。

    “鎮國衛何在!”

    一聲怒吼,十餘道身影當即從四面八方出來,齊刷刷地跪在地上。

    這些人都是趙定邊的親衛,個個都是二品以上的高手,都是戰場上隨他衝鋒陷陣的存在,後來皇帝封這些人為鎮國衛,享朝廷之俸祿,無論戰爭與否只對鎮國公的安全負責。

    趙定邊沉聲道:“啟動氣機封鎖大陣,任何可疑之人,不論身份,皆緝拿審訊!”

    “是!”

    眾人四散而開。

    趙定邊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氣機封鎖大陣消耗極大,覆蓋範圍之內,能感應一切可疑的氣機。

    尤其是那種剛經歷過一場大戰,或者身受重傷的人,十分難控制自己的氣機。

    只不過,這大陣有兩個缺點。

    第一是消耗極其昂貴,每次開啟都要消耗一顆靈石,要知道整個荒國的靈石加起來都未必超過十塊。

    第二是覆蓋範圍不大,在靈石消耗殆盡之前,都未必能將京都方圓三十里搜查一遍。

    第三就是誤傷率實在太高,大陣一啟用,勢必會攪得京都混亂不堪。而那些人個個身覆蛙衣,反而難找。

    所以這大陣很少啟用,上次啟用還是二十年前,那時趙定邊在戰場上重傷了一個魏國大宗師,那位宗師拼命遁逃十二時辰以後還是被大陣搜尋到,被趙定邊當場格殺。

    那個大宗師,便是一個月前被趙定邊在戰場上格殺的大將軍的親爹。

    這次大陣再次啟用,整個荒國恐怕都不能安生了,甚至還會給鎮國府帶來一些麻煩。

    但趙定邊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屈指入口,一陣嘹亮的哨聲響徹夜空。

    哨聲剛落,東南方就響起一陣淒厲的馬嘶聲!

    宗師級兇獸的威壓,讓整個京都都因此顫抖起來,氣溫甚至都似乎因它提升了一籌。

    漆黑的夜空驟然一亮。

    一道火光如逃竄的金烏一般,從鎮國府的方向飛向天香閣。

    “嘭!”

    體重數噸的兇獸從高空砸下地面,霎時間地面震顫,狂暴灼熱的氣息散發開來,讓暗中觀望的京都百姓都連連避開眼神,絲毫不敢直面兇獸之威。

    火麟馬感受到了趙定邊滔天的怒意,又是不安又是狂躁。

    內河河畔,此刻對於它來說,兇險程度不亞於血肉橫飛的戰場。

    趙定邊斜睨了這頭兇獸一眼,隨即縱身一躍,便穩穩地坐在火麟馬的背上!

    老楊怔了一下:“老太爺……”

    趙定邊沉聲道:“你回家!”

    “我做什麼?”

    “準備好喪服,若天亮之前我沒有帶著昊兒回家,我們趙家上朝!辭官!”

    說罷,雙腿狠狠一夾,痛得火麟馬仰天嘶鳴,當即高高躍起。

    一人一馬,兩位宗師氣息再沒有任何保留,在京都的夜空悍然迸發。

    頃刻間,地動山搖,整個皇城都為此震顫。

    無數人從睡夢中驚醒,瑟縮在床腳瑟瑟發抖。

    火麟馬身上光芒大盛,照得京都白夜如晝!

    “駕!”

    趙定邊又是用力一夾,火麟馬口鼻之中頓時噴出點點滴滴鮮血,身上光芒更盛。

    一人一騎從空中墜入河面,猶如金烏入海。

    巨浪滔天,白汽蒸騰,周遭一里瞬間被溼熱的濃霧籠罩,本來還稍顯清涼的中秋之夜,一轉眼猶如烈陽之下的沼澤那般令人窒息。

    內河之水不斷蒸騰,白霧也飛快蔓延,不多時便籠罩了整個京都。

    白霧所在之處,眾人無不呼吸困難,不知是因為這溼熱的霧氣,還是兩大宗師境強者散發的威壓。

    此刻的京都,再無一人能夠入眠,一個個都驚恐地望著天香閣的方向。

    “兩宗師如此暴怒,莫非有強敵入京?”

    “如此威壓,難怪鎮國公被奉為六國第一戰神!”

    “究竟何事,惹得鎮國公如此震怒!”

    “這中秋剛過,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他們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很清楚,一定發生了大事!

    足以讓整個荒國震動的大事!

    ……

    乾清宮。

    姜崢也是驀得驚醒,驚駭萬分地望著西面:“大伴兒!大伴兒!發生什麼事了?”

    曹公公連忙踩著小碎步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顫抖:“皇上!皇上!出大事了!”

    看他這副模樣,姜崢又急又怒:“有話快說!”

    曹公公只覺得一陣一陣心悸,每次都讓他幾乎有暈厥的衝動,他喉頭微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乾渴得疼痛不已:

    “皇上!內河之上,趙昊被人擄掠!”

    “什麼!”

    姜崢勃然色變,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趙定邊如此暴怒。

    曹公公神情苦澀:“出手的有一名宗師,兩名一品,二品三品的高手十餘人。現在趙昊不知所蹤,京都府兵、飛魚衛和鎮國衛皆已出動。趙無敵衝入白馬會館,三品以上高手盡被屠戮,四國行商被盡數拘役刑審。

    氣機封鎖大陣也已激活,須臾之間鎮國衛便緝拿數名高手,京都現在很不太平。”

    “還管什麼太平不太平!”

    姜崢也要急瘋了:“他們要做什麼,就任他們做!傳我的令,南衙禁軍、北衙禁軍以及大內侍衛全部出動,全力協助鎮國公尋找趙昊。”

    趙昊都丟了!

    還管京都太平不太平?

    曹公公面色一變:“皇上!禁軍和大內侍衛都派出去了,您……”

    姜崢大怒:“讓你傳令你就傳令,朕的命令也能容你質疑?”

    “是!”

    曹公公連忙低頭,飛快離開乾清宮,不一會兒南北兩衙禁軍以及大內侍衛便傾巢而出。

    偌大的宮殿顯得格外淒涼,姜崢看著殿外漫天的霧氣,已然察覺到自己老夥計那滔天的怒火。

    他在殿內來回踱步,顯然已經是心急如焚。

    為何?

    為何趙昊會被忽然劫掠?

    那些高手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位宗師又是何方神聖?

    宗師!?

    姜崢猛然一怔,當即低喝一聲:“皇姐?”

    話音剛落,便有一道身影緩緩在殿內出現。

    姜淮問道:“何事?”

    姜崢張了張嘴,他本來想問那個出手的人是不是姜淮,但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問出來,轉而問道:“你怎麼看?”

    姜淮沉默了一會兒,沉聲說道:“趙定邊氣息雄渾圓融,氣勢已攀至絕巔,六國之中恐無人能及,尋常宗師難在他手下走過十招!”

    姜崢神情微動:“還有麼?”

    姜淮疑惑道:“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懷疑是我劫走了趙昊,這麼做除了激怒趙定邊,還有什麼作用?”

    姜崢盯著她看了很久,最終還是勉強扯出一絲微笑:“皇姐誤會了,我只是想問,你可曾發現這些人的來路?”

    他很確定姜淮想要找個由頭滅掉鎮國府一脈,但絕對不是這麼蠢的方法。

    即便皇家手中握有擊殺趙定邊的方法,可一旦使用,荒國都會因此陷入短暫的虛弱期。

    這虛弱期只是其次,主要還是沒有由頭誅滅功臣,軍心動盪才是皇家最不願看到的。

    即便姜淮再忌憚鎮國府一脈,也不可能沒有由來地單把趙昊擄走。

    姜淮眉宇間閃過一絲獰色:“這些人手段頗為神秘,沒想到竟然如此猖狂,此事你且放心,我必不會輕饒他們,三日之內必盡數捉拿!”

    做完保證以後,她的身影便再次消失在了乾清宮中。

    姜崢則是皺眉沉思,心中有些疑惑,為什麼趙定邊如此怒意滔天。

    這漫天的白霧,非尋人之必需,倒像是在洩憤和……示威?

    他搖了搖頭,連忙喚來了一個小太監:“你去鍾粹宮,吩咐下去,只要安陽公主問起,就說鎮國公正與齊國一位宗師切磋武道,讓她不必憂心!”

    “是!”

    那小太監連連點頭,便飛快前往了鍾粹宮。

    姜崢在大殿中徘徊了好久,心中卻愈發不安。

    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在僅剩侍衛的保護下,匆匆出了皇宮。

    ……

    京都內河,白霧蒸騰。

    趙定邊騎著火麟馬,一人一騎靜靜佇立在乾涸的河床上。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那個洞口,臉上怒意更甚。

    原來是在內河和外河之間打通了暗渠!

    任這些人手段再高超,行動再隱秘,再怎麼讓普通人無從察覺。

    但這麼大的動作,瞞得過飛魚衛麼?

    真是做得漂亮!

    周身真氣狂湧,匯聚在手中長戟之上,憤然一刺,便有金光乍現,以怒龍之勢轟入暗渠之中。

    須臾之間,地動山搖,暗渠所在之地,土地皆是崩塌,內河與外河,瞬間貫通,外河之水奔騰湧入,重新灌入了乾涸的內河。

    沿路房屋破碎,不少都是皇家房產,好在百姓都已撤離,不然不知道又多少人會重傷甚至殞命。

    這一戟的威勢頓時吸引了無數人,鎮國衛與飛魚衛蜂擁而至,看到這滿目瘡痍,頓時就明白了趙定邊的意思。

    “沿外河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