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重踏征程(135)二更(重踏征程(135)早起...)

    重踏征程(135)早起, 雪似乎是沒有昨晚大了。可呼嘯著的北風夾著雪沫子直往人臉上吹。長平縮了縮脖子,跟著爹媽就出門。門口的雪還都沒有清掃呢,村裡安安靜靜的, 這天連公雞都沒能按時打鳴。趟著雪, 跑起來。孩子一步一摔跤,自己摔了自己爬起來。從村裡跑到鎮上, 從鎮子上饒了一圈, 第一天才算是完。早起早點攤子都開始做生意了,就看著林先生和金先生帶著孩子,看著在雪裡都滾成雪蛋蛋了, 當爹媽的都不管, 只在邊上站著看。紅桃想過去,一把被丁旺給拽住了, “別去!這世道,當爹媽的心疼,可世道不心疼人。爹媽不捨得叫吃苦,世道也會叫人吃苦的。”胡說!就我姐和姐夫乾的那些事, 長平憑啥要吃苦?可人跟人想的不一樣,“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別言語。”桐桐和四爺真就是看著,孩子摔了,要起來,手得伸出來, 拄著地面才能起來。那這手就不得不埋在雪裡。一圈下來,手都成了青紫色了。半程下來, 孩子的眼圈一溼,眼淚都要下來了。四爺停下腳步, “想哭?那就哭出來,一次哭完。”不是!不哭,是鼻毛凍住了,鼻子酸了,我一點都不想哭。四爺卻瞥見孩子的手,地面他假裝沒看見,長平也把手攥了起來,不叫人看。桐桐只當什麼也沒發現,“那就繼續。不管用什麼方法,全程得走完。”花了兩個小時,這才完成。回去衣服換了,這才吃飯。林雨桐把孩子的手放在溫水裡,洗了泡了,擦了藥搓了,不能急著在火上烤的道理。“疼嗎?”疼!疼就對了,學本事哪有不受罪的。長平看著手心,然後收了手,看著飯桌,回頭卻不見爸爸了,“我爸呢?”是去廁所了嗎?哪有?四爺又繞回去,跟人家賣油糕的買了油糕來,用油紙抱著在懷裡揣著,回來還是熱的。孩子嘛,怎麼塑造怎麼行。苦得受,但有條件的情況下,物質上還是得儘量滿足他。油糕一咬,層層的酥脆,裡面的糖餡兒,不知道多好吃。林雨桐平時都給孩子一個水煮蛋,但今兒人家提要求了,“媽,還想吃一個煎蛋。”成!給你煎蛋。小小的油勺子放油,擱在火上,油熱了,磕了雞蛋進去。這種油勺子很小,就能煎一個蛋的大小。煎的兩面金黃,撒上細鹽,給長平香的直眯眼。“那麼好吃呀!”“蛋好吃,鹽也好吃。”嗯!現在都是粗鹽,這細鹽是自家重新過濾之後熬製的,比粗鹽稍微能好點。十個油糕,長平一口氣吃了五個,剩下五個是給楊子的。楊子進來吃飯過來的晚了點,他一邊吃一邊道,“巴哥馬上就到了,我進來的時候遠遠的看見他進村了。一般早上巴哥也不回來,何況今兒這雪,下山不容易。”四爺把煮雞蛋給了樣子一個,那邊桐桐又給楊子煎雞蛋去了,這玩意得剛煎出來的才好吃。這邊把煎蛋給他放碗裡,那邊他就‘偷偷’的餵給長平了。長平吃的滿嘴油汪汪的,嘴巴鼓囊囊的,卻把水煮蛋給了小舅。林雨桐才要說兩人,那邊巴哥裹著一身風雪進來了。四爺給盛粥,“就是有天大的事,先吃飯。”巴哥把帽子都摘了,大衣脫了,洗了手搓搓,沒急著往飯桌上來,先從兜裡取了一張折起來的紙,然後遞給四爺,“還真是……出了天大的事了……”四爺拿來一瞧,嘆了一口氣,而後遞給端了熱饅頭過來的桐桐。桐桐接過來掃了一眼,臉色的神色都不由的凝重起來了。楊子抓了饅頭,將饅頭掰開,夾了兩片肥肉一筷子鹹菜進去,然後就起身,坐在門墩上吃飯去了。這是放風呢,叫他們能安心的說話。林雨桐叮囑,“別頂著風吃飯。”嗯!不頂風。之所以這麼謹慎,得叫楊子看著才敢說話。是因著真出大事了,出叛徒了。資歷極深的一位,曾跟五號一起工作過的d內人員,徹底的叛了。老家發了電報來,提醒他們,得提防。林雨桐把紙條還給四爺,然後問巴哥,“此人……知道咱們嗎?”影影倬倬的,怕就怕對方聞出幾分味道來。尤其是他知道內部的情況,只發報機這一項上,要真揪住這麼一條線,未必不會聯繫到咱們身上。這個人知道的東西多,撂的也很乾淨,只是明面上的東西太多了,這些細碎的估計還沒顧得上呢。不過有這麼個人,那要是不一點一點的壓榨乾淨,怎麼可能了。巴哥這麼一說,林雨桐就皺眉,“咱們損失大了吧。”何止是大了!這對底下組織的破壞是毀滅性的。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是啊!這可不是個好消息。”代將這個神秘的g黨叛逃者秘密安置之後,將口述資料扔給胡木蘭,“……g黨存在秘密d員,這個事情想想都叫人覺得後脊背發涼。”他揉著眉心,“為何要秘密?只有一種可能,這些人的身份太過於光鮮。他可能是我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是內部的同仁,是身邊的親人,是交好的朋友,是生死依託的故交……都有可能。你看看那口供裡……裡面有幾個點,你得注意一下。他提了,五年前,每月的經費裡,是有一部分看起來合理,但他覺得有待商榷的經費來源……這些錢到底是誰提供的?最神秘的一部分,他都無資格得知,保密級別極高。那這人得是什麼樣的人?”胡木蘭沒說話,來回翻看了好幾遍,這才道:“對於社交圈子的審查,是得重視。之後我會認真核查此時。”說著就合上資料,“東北那邊……”代直接擺手,“東北那邊的局勢,不是你要關注的。內部若不穩,外面別說一直拳頭打來,便是一陣風吹來,都難保安全。這個時候,偏g黨不肯消停……這種時候,大局為重。不能再出現分歧,一個國家,只能有一個領袖,這是宗旨。”胡木蘭起身應是,將資料拿了,“那您的意思,我查此案。”“你親自再去會會這位叛逃者,沒事的時候多聊聊。女人心細,往往是一些細節上,能透出價值了得的情報來。”胡木蘭‘嗯’了一聲,而後就道,“我一個人,得避嫌。您再派個人吧!”“叫趙軍利跟你一起,他……你該放心吧。”嗯!代身邊有十個元老級親信,這個趙軍利行二,能文能武,對代忠心耿耿。胡木蘭將手裡的資料又放下,並沒有帶出去。一出來,就見院子裡汽車的喇叭聲一響,趙老二戴著墨鏡,坐在車上摁喇叭。胡木蘭過去,上了副駕駛。趙老二呵呵的笑,“胡長官,早想跟你一起同事了。”胡木蘭皮笑肉不笑的,算是應承,再不多說一句話。趙老二看了她一眼,手放在方向盤上不動地方,“我是聽吆喝的,您說去哪,咱就去哪。”胡木蘭靠在椅背上閉眼,“人關押在哪裡,我是不知道的。別跟我來這一套,你開車吧。你帶我去哪,我去哪。”您倒是不怕我把你給賣了!得嘞!咱這就走吧。一處不起眼的宅子裡,安置著這次要見的人。沒進去之前,趙老二就先跟胡木蘭道:“胡長官,此人肚子裡那點東西,掏的其實差不多了。如今,越是逼他,他就越是焦躁。還得緩著來。”我不著急。從車上下來,進了院子。院子裡正有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跟看守交代什麼,見了兩人這人笑了一下,就衝趙老二道:“趙主任,您說的病人我看了,情況挺好的。慢性的疾病有一些,但不妨礙什麼。其他的疾病,沒有,身體很康健。正常的飲食,真長的作息就可以了。”胡木蘭看了這斯文的大夫一眼,對方回以微笑,大大方方的,並不見閃躲之意。趙老二哈哈就笑,“袁老弟,勞煩你了。”客氣!胡木蘭看著此人從院子裡出去,看了趙老二一眼,“關押此人的地方,屬絕密。剛才那人是誰,能隨便進進出出嗎?”“此人可信,是內部人員,我好不容易網羅來的。”趙老二沒有更多的要解釋的意思,只朝裡指了指,“人在裡面,胡長官請。”胡木蘭朝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你確定可信?”“我趙老二用脖子上的腦袋擔保,可信!”趙老二朝胡木蘭笑了一下,“雖然說是不能大意,但也不用這麼草木皆兵。這是我請來的,懂醫又懂du的大夫。能力比不上林三娘,但錯湊幾個,也能用用。迄今為止,他參與的審訊,少有g黨不招的。”他參與審訊?“審訊嘛,總要用些特殊的辦法,比如藥水之類的東西,得在大夫的監管下服用,安全又好用。”還有這樣的東西?那回頭得問問林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