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喬安年眼疾手快,拉著人往後退了一步。

    張倩柔輕聲地推開房間的門,見到的就是兒子將小樓的手給握在手裡,兩人牽著手,齊齊地看向她。

    …

    張倩柔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兒子跟小樓會有這麼相處融洽的一面。

    美目微怔,很快她便朝兩人溫柔一笑,“小樓,安年,你們,你們醒了?”

    賀南樓甩開喬安年的手,他的視線在看見張倩柔時,瞳孔猛地一縮,被銳氣捅破腹部的疼痛,令他的手指都神經質的縮了縮。

    賀南樓冷漠地越過張倩柔。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遲早,會同這對母子慢慢清算。

    這時,一雙穿著菸灰色休閒褲的長腿出現在賀南樓的目光當中。

    他的視線上移,看見了賀惟深那張同他日後很是有著幾分相似的妖孽的臉。不同的是,賀惟深的眼睛邊上,有一顆淚痣。這也使得他本來就極為妖孽的張臉更添風情。

    卻是他最為厭惡的一張臉。

    “怎麼?幾天時間不見,見到爸爸都不知道叫了?”

    賀惟深唇邊勾著笑,伸手在賀南樓的臉蛋上輕掐了下。

    態度與其說是對獨子的親暱,不知怎麼的,更像是在逗弄寵物。

    爸爸?

    一個在他被綁架,綁匪威脅再不交出贖金,就要砍去他一根小拇指,賀惟深卻還是絕情地掛斷了電話,甚至在接話掛斷前,電話裡還能隱約能夠聽見男人曖昧的聲音,這樣的男人,也配當他的父親?

    在賀惟深的世界裡,即時享樂才是最重要的。

    賀惟深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甚至男人,兒子只要他想要,就有女人願意為他生,哪裡有他的快樂重要。像是賀惟深這一類的人,根本不配有兒子。

    賀南樓極其厭惡地揮開賀惟深的手,走了。

    …

    喬安年黑人問號臉。

    男主小時候這麼酷的嗎?

    他怎麼記得小說裡,男主小時候只是不愛說話,但是性格還是很軟糯的,在徹底黑化之前,被喬安年欺負了,也只是一個人躲起來哭鼻子。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男主黑化,小說各路配角被打臉,讀者爽得嗷嗷叫的原因之一。

    而且小說裡,男主小時候明明是很喜歡父親賀惟深的。還一度因為想念父親,夜裡夢遊,巴巴地走到大門前,就是為了等父親回來。

    兩人關係真正的惡化,是小糰子被警方救回以後。

    儘管小說交代,當時賀惟深是因為磕了藥,精神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才會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掛了綁匪打來的那通電話。

    不過讀者,包括他在內,都沒有把握,以賀惟深的性格,即使當時是在清醒的情況下究竟會不會答應交付贖金。

    張倩柔也挺奇怪小孩兒的反應的,以前每次惟深回來,小樓明明都很高興的。

    張倩柔試圖緩和氣氛,柔聲道:“小樓可能是因為發燒,身體不舒服,所以才……”

    “唔~~~”

    賀惟深伸了個懶腰,打了個懶懶的呵欠,對張倩柔道;“好睏,昨晚上打了一夜的牌,你跟周媽說一聲,吃飯的時候不用叫我了。”

    似乎一點也沒有在意兒子的態度,又像是對賀南樓這個唯一的兒子也絲毫不在意。得知兒子發燒,也沒有追上去,過問一句半句的意思。

    張倩柔一怔,“喔,好。”

    賀惟深朝喬安年這個繼子勾了勾唇,算是打過招呼,便施施然走了。

    喬安年:“……”

    男主這個爸爸,是真的狗啊。

    喬安年以為張倩柔會跟著賀惟深一起離開,但是並沒有。

    張倩柔不但沒走,反而牽了他的手,拉他在沙發坐下,眼圈發紅地看著他小手臂上纏著的紗布。

    嗯,這就有些尷尬了。

    “疼嗎?”

    現實生活裡,喬安年都快二八了。他一個大齡男青年,跟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漂亮女性單獨處在一個空間裡,對方還拉著他的手,這他媽太鬼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