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樂 作品

第523章 第 523 章

    做人難,做女人更難!也沒準是男人不行呢。

    肯尼思進來了,“跟父親說了什麼?”

    “說了學校的事情。今年第一次招生,他很緊張。開學前半個月到開學後一個半月他都要每天待在學校裡,週末也不能離開。”

    “週末也不能休息嗎?”

    “第一年嘛,就擔心會有什麼不妥的。新生一般九月初開學,先要軍訓兩週,十月一日是我們的國慶節,要放假一週,學生放假不會都回家,所以學校要監護這些不回家的孩子,希望他們不要喝得太多、不要從上鋪摔下來、不要掉進學校裡的人工湖裡。”

    “哇喔!”肯尼思驚歎。想想看也是,學生能幹些什麼蠢事他可是很懂,喝醉酒是最常見的事情,在這方面中國學生和美國學生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喝醉酒掉進湖裡或是河裡,在哈佛也不少見,哈佛旁邊就是河。

    “那要怎麼辦?”

    “因為是第一年,所以沒有高年級學生,也沒有學生輔導員,爸爸準備要求所有員工國慶節假期加班,每個學院還要有值班老師,確保有什麼事情學生能找到人彙報。”張文雅也覺得挺難的,萬事開頭難呀,說的沒錯。

    辦學校是能大大提升社會地位,但問題也很多,十八歲的孩子不知道自己能有多蠢或者多混蛋,即使哈佛、mit這種名校,每年都有學生喝到人事不省乃至酒精中毒,傷害自己不說,還會傷害別人,每年開學季都是事故高發時間段。喝酒誤事呀。

    “還說了什麼?”他故意問。他沒有聽他們父女打電話,妻子跟老岳父打電話他總會知趣的找藉口走開。

    “還說了……沒說什麼。”

    “真的沒有嗎?”

    “沒有。”不慣著他!

    肯尼思笑著抱住她,將她按倒在床上,膩膩歪歪溫存了半天。

    *

    他們認識多年,能像現在這樣連續幾個月待在一起,也就是訂婚之後才能有,適當的分別大有好處,即使結婚了,男人也總是熱情不減,像是要把分別的損失彌補回來。

    兩個人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時間,都主動避免爭吵,有什麼事情重要到需要爭個高低呢?沒有的好嗎。張文雅說什麼他都說“好好好”,百依百順,並且還覺得妻子超溫柔的,不拿瑣事來煩他(其實有什麼瑣事直接吩咐管家就好了),家裡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完全不需要他操心。

    他習慣被人照料,以前母親還在的時候,就算他搬到翠貝卡公寓,母親也會讓管家和女傭過來為他打理瑣事。張文雅有時候嘲笑他是個大少爺,不過也沒說過他什麼,她的理念是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是個事。

    而剛好,他倆都不差錢。

    不差錢的男人現在成了有妻子的男人,就差個孩子了。

    為了生個健康的寶寶,男人早就開始做準備,戒菸戒酒,態度非常的積極,還做了精子活性的檢查,蜜月回來後又去做了一次檢查,一切良好,好的不能再好,各項指數都達標了。

    張文雅能被肯尼思同志的嚴謹笑死。

    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這樣的男人!

    *

    aclu的實習也跟最高法一樣,每天有看不完的案卷,寫不完的司法文書,每週至少一次旁聽庭審。沒有模擬法庭,但會讓實習生們就旁聽的案件寫開庭陳詞或結案陳詞。

    開庭陳詞和結案陳詞都很重要,庭審是擺出人證物證說服陪審團或法官,開庭陳詞等於作文裡的提要,結案陳詞等於作文裡的最後段落總結。

    一位優秀的律師能憑優秀的陳詞打動陪審團,要是有一張誠懇的臉就更好了。張文雅想著肯尼思在地檢署的四年上庭不知道到底多少次,按說可以在法院裡查到他的出庭紀錄。只有六次勝訴不是說只有六個案件,有達成認罪的協議不用開庭的,也有半路達成認罪協議的,當然也有輸掉的,紐約媒體大概覺得打輸了不值一提吧。

    這麼看來還算是放他一馬,沒有拿出來嘲諷他。

    她對上庭心裡沒底,法學院的模擬法庭裡表現的再好,陪審團都是同學,法官是客座教授或是外面律所的律師,難度不算太大。

    要是真的上庭了,面對咄咄逼人的老練律師,或是不鳥她這個“女王”的陪審員,她不知道要怎麼辦。

    五位全職律師以及兼職律師中的幾位會來給實習生們開講座,主要講實戰,比較側重法官,華盛頓分部的業務是華盛頓特區和馬里蘭州,各地區的法官、各聯邦巡迴法院的法官是什麼性格、有沒有政治偏好都是需要了解的,最高法的九位**官反而不用瞭解,因為很少有案件能送到最高法。最高法一年審理一百件左右的案件,按照一年大概三十二週的開庭期來算,一週要審理兩到三個案件,其實是很忙的。

    朗先生主講開庭陳詞,開庭陳詞要簡潔明瞭,單刀直入,要打動陪審員不外乎幾點,或者讓他們能共情你的當事人,這是最理想的狀態;或者讓他們能公正的看待你的當事人。在法庭上你就是客戶的嘴和腦子,通過你的嘴來讓陪審員瞭解你的當事人為什麼這麼做,並且這麼做為什麼是合情合理的。

    就拿芭芭拉案來說,陪審員並不總是傾向比較弱勢的女性的,泰倫斯的錯在哪裡?在於在工作場所以職位強迫下屬,其實是職場霸凌與職場性騷擾的雙重欺凌。律師的陳詞並不需要提醒陪審員芭芭拉是個女人,而是提醒陪審員們,任何人都可能遭到職場霸凌和職場性騷擾,要勇敢的站出來跟這種行為說“不”。

    朗先生芭芭拉案的開庭陳詞和結案陳詞都很不錯,值得學習。

    好律師都要有好筆頭,都要自己寫開庭陳詞結案陳詞,以前法庭是男人的天下,律師是男人,檢察官是男人,法官是男人,只有速記員幾乎全是女人——有技術含量的工作、高薪的工作是男人的。隨著時代的進步,也是一代一代美國女性的努力,法庭上的女人越來越多了,有時候會出現檢察官、律師、法官全是女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