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諾 作品

第27章 第 27 章

    “我覺得孫主編不適合在東恆工作。”梁適說:“她的雜誌理念和東恆不符,而且雜誌部在她的帶領下並沒有得到很好的發展,如果您很珍惜孫主編這樣的人才,可以試著將她調到其他部門。但我想了想,沒有什麼部門是需要一個罵人精的。”

    梁新禾聞言,嘴角往上揚。

    梁適說:“所以還是由您來做決定吧。”

    梁新禾看著梁適,帶著幾分欣賞,以及欣慰。

    就那種老父親看女兒終於成才了的感覺。

    而梁新禾也沒廢話,直接宣佈:“孫主編,你被辭退了,到人力資源部領一下這個月的工資以及辭退補貼。”

    “梁總,我真的沒有做這種事啊……”孫主編說:“您真要為一個新人開了我嗎?我可以帶領東恆雜誌部走得更好。”

    梁新禾看向她,“我換一個人,依舊可以讓東恆的雜誌部更好。這個世界,不是你有能力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況且,你在這裡工作的一個月,我並沒有看到你的能力。”

    孫主編:“……”

    她憤憤地瞪向梁適,“你給我等著!”

    梁適聳肩,無奈地搖頭。

    一個跳樑小醜的無能狂怒罷了。

    這場鬧劇很快結束,梁新禾讓雜誌部的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叮囑策劃組組長,下午五點開會時拿出所有的選題方案,到時候可以一起討論,還鼓勵她們不要害怕,勇敢地表達自己的看法。

    梁新禾處理事情的態度和孫主編大相徑庭,讓策劃組的人感到開心。

    天知道,她們這幾天被孫主編罵得多慘。

    有個妹子已經三天沒睡覺了,每天上班時眼睛又紅又腫,因為回家睡覺的時候,總覺得身邊有個人在罵自己,害怕得睡不著,只能哭。

    孫主編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

    在收拾時看到了桌上的簡歷,是梁適上午遞來的,她當時看都沒看就扔在了桌上。

    這會兒氣得不行,拿起她簡歷打算撕了洩憤。

    卻在看到她的名字時停手。

    姓名那欄上寫著——梁適。

    梁適、梁新禾、梁新舟。

    都姓梁啊。

    有個猜測在她腦海裡形成。

    她一下子有些慌,卻還是把梁適簡歷團成一團兒,當成垃圾一樣扔進了垃圾桶。

    梁適也沒想到梁新禾和許清竹突然會來。

    不過也慶幸梁新禾來得及時。

    不然她還要和那個孫主編掰扯很久。

    梁新禾讓助理幫大家訂了下午茶,隨後走出雜誌部。

    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梁適和許清竹。

    等出了雜誌部,到了沒人的地方,梁適笑著問:“二哥,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當然是妹妻找你。”梁新禾瞟了她一眼,“難道還真以為我是專門過來看你的?”

    “那倒也沒那麼自戀。”梁適訕訕地摸了下鼻尖,仍舊難掩笑意,“不過還是謝謝啦。”

    “謝什麼。”梁新禾說:“我只是為公司剷除蛀蟲。”

    梁適點頭,“對對對。”

    她算是看出來了,梁新禾就是個傲嬌鬼。

    分明就是關心這個妹妹的,結果硬要裝出愛答不理的模樣。

    “得了,少在這陰陽怪氣我。”梁新禾說:“妹妻找你有事,你們聊吧,我上去了。”

    “好,謝謝二哥。”梁適高興地說。

    梁新禾走了幾步,忽地停下來,回頭看她,“梁適。”

    梁適正要和許清竹說話,聞言抬起頭,“啊?”

    “今天干得不錯。”梁新禾說:“好好幹啊。”

    梁適:“……”

    梁新禾認可她了?

    她立刻笑著回應,“知道啦!”

    梁新禾坐電梯離開,樓道里只剩下她和許清竹。

    “你怎麼突然來了呀?”梁適詢問,“是公司遇到了什麼事嗎?”

    “沒有。”許清竹輕呼了一口氣,“你等我捋一下。”

    梁適:“……好的。”

    不過在這空檔,梁適手機微震。

    她看了眼,是梁新禾發來的轉賬消息,直接給她轉了十萬,並留言:【帶妹妻去吃點好的,看她瘦成什麼樣了。】

    梁適:“……”

    你們有錢人都是這樣,一言不合就給錢的嗎?

    梁新禾真的是個寵妹狂魔啊。

    分明只變好了一點,他就高興得尾巴快翹到天上去了嗎?

    梁適給他回覆:【知道啦,謝謝二哥。】

    幾秒後,又是一條十萬塊的轉賬。

    梁新禾:【給妹妻買點漂亮衣服,還有你自己,穿的那像什麼樣子,丟我們梁家的人。】

    梁適:“……”

    她的衣服都是精心搭配過的,很適合上班穿的。

    況且,她刻意沒穿大牌。

    要是穿著一身名牌來上班,誰都知道她家世不簡單了。

    不過經過了今天,大家也應該知道了。

    梁適選擇躺平。

    反正讓她站在那兒被人罵是做不到的,沒上去揍她兩拳就已經算她有風度了。

    梁適回覆:【好的,謝謝二哥。】

    幾秒後,梁新禾又轉了三十萬。

    梁適:“?”

    梁新禾:【不要摳摳搜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梁家破產了。】

    梁適:“……”

    梁適:【好的。】

    看著轉來的五十萬,梁適哭笑不得。

    雖然邱姿敏那個媽有點變態,但梁新禾這個二哥確實不錯。

    梁適收了手機,這才看向許清竹。

    許清竹很快就捋好了思緒,只是一直在等梁適忙完。

    她上班到一半跑出來自然是有原因的。

    她第一天入職明輝珠寶設計部,擔任設計部副部長。

    去了之後的事情很多,不過沒有像梁適這種,遇到了找茬的。

    大家都知道她是許家的大小姐,沒人敢惹,就連設計部部長也會給她幾分薄面。

    她一整天都很忙,只在吃過午飯後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便又投入到工作中。

    下午出來接個茶水的功夫,就聽見同事在討論今天的新聞,原本沒放在心上的,但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陳流螢。

    隨後又聽到了白薇薇的名字。

    她頓時就豎起了耳朵,白薇薇發生的那些事也都傳到了她耳朵裡。

    她都沒來得及回辦公室,拿出手機搜索白薇薇的名字,相應的新聞便進入她的視線。

    看見白薇薇跳樓這幾個字,她心臟都跳停幾秒。

    緊張地給白薇薇打電話,依舊關機。

    又給趙敘寧打,一直沒打通,私人號碼也沒人接。

    她又給梁適打,也沒人接。

    原本是想開車直接去醫院的,可網上說白薇薇已經轉去了私立醫院,她猜想莽撞地去了醫院也見不到白薇薇,乾脆在十字路口調頭來了東恆。

    她尚不知道梁適去了哪個部門,只好在微信上聯繫了梁新禾。

    梁新禾還當是梁適欺負她,氣不打一處來,說是肯定替她好好教訓梁適。

    許清竹和她解釋之後,這才來到雜誌部。

    可沒想到一來就聽到梁適在和主編爭辯。

    如果按照原來梁適的性格,怕是早就把雜誌部砸了,把那主編摁在地上揍一頓。

    但今天,梁適卻自信地站在那裡,有理有據地反駁對方,把對方說得啞口無言。

    她提出的每一條都能令人信服,且她的聲音很好聽,有著不同於以往的沉穩。

    許清竹看到了在職場上閃閃發光的梁適,一下子聽入迷了,便沒喊梁適。

    這會兒結束了,倒把自己來找梁適做什麼的差點忘了,幸好稍微平復下心緒,這才想起來。

    她怕人聽到,壓低了聲音詢問,“白薇薇現在怎麼樣了?”

    梁適也沒想過瞞著她,早晚都會知道的,便直接和她說了現狀,“脫離危險了,還在觀察中,能去探望的時候,趙敘寧會跟我們說的。”

    “那網上說得那些,都是真的嗎?”許清竹問:“薇薇那天晚上被人給……”

    她連“侵犯”兩個字都說不出口。

    “沒有。”梁適說:“那個房間是十點關閉的,我和趙敘寧十點十分就去找你們了。十分鐘,能做個什麼啊?”

    “但網上那張圖裡,薇薇的表情很不對勁兒。”許清竹說。

    “因為那天的酒水裡摻了東西,你們都喝了。”梁適挑揀著說,儘量保證自己說得都是實話,“她的情況比你更嚴重些,迷情劑導致她發情期提前,所以看上去很不正常。趙敘寧及時把她救出來了,而且還給她打了抑制劑,並沒有造成大的傷害。”

    “那為什麼薇薇會跳樓?”

    “趙敘寧說,是因為和女朋友吵架。”

    “她有女朋友?她不是一直在等趙敘寧麼?”

    “……”

    梁適還以為許清竹知道呢。

    結果許清竹都不知道。

    她只能訕訕地摸摸鼻尖,“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趙敘寧那邊應該守了蠻久,聽上去挺累的,就沒多問。”

    許清竹捏了把拳頭,忽地調轉話鋒問她,“所以我那天,有沒有被侵犯?我的衣服是你幫我脫的嗎?”

    梁適:“……”

    “沒有。”梁適說:“我進去的時候你穿著吊帶呢,內衣也在,褲子完好。”

    說到這些的時候,梁適的腦海裡適時出現了那天的風光。

    她目光稍稍下移,隨意一瞟就看到了許清竹的上半身。

    她的襯衫釦子稍有些繃緊。

    梁適別過眼。

    “那我們有沒有發生關係?”許清竹自己是能通過身體是否有異常判斷出來的,但保險起見,她還是問了出來。

    “啊……”梁適微頓,抬手摸了下耳朵,隨後回答:“沒有。”

    “你在撒謊。”許清竹篤定地說。

    “沒說謊。”梁適忽地湊近她,壓低了聲音說:“有沒有發生,你自己的身體不清楚嗎?”

    許清竹:“……”

    許清竹緊緊地盯著她。

    幾秒後,梁適破防,她無奈道:“就你親了我的臉,算嗎?”

    許清竹:“……”

    許清竹原本很認真,也很正經地在問她,可沒想到她會出一個這樣的答案。

    而且兩人在樓道角落裡,她還稍稍靠牆,梁適稍稍逼近便將她擠在了牆角。

    alpha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是淡淡的白毫銀針清香。

    聞起來舒服又安心。

    她說話的語氣不似剛才在辦公室裡那般強硬冷淡,而帶著幾分嬌軟,似撒嬌,又似無奈地寵溺。

    期間還夾雜著幾分害羞,因為她在說“親”這個字的時候,聲音微顫。

    alpha說話的熱氣吐露在她臉上,搞得她心跳忽地加快,垂下來的眼睫忽閃不停。

    她輕輕扶了梁適一把,手卻剛好落在了她的柔軟之上。

    alpha的月匈部沒有omega大。

    甚至有的alpha很多是太平公主。

    梁適算是意外。

    她的身高在alpha裡算是拔尖的,連月匈部也比一般的alpha發育得更好。

    柔軟,且手感很好。

    許清竹輕輕一推,梁適卻忍不住悶哼出聲。

    梁適:“……”

    許清竹的手很小,輕輕推過來其實是感覺不到什麼力度的,但偏偏她推得是敏感地帶。

    稍微有一點力量就會很敏銳地感知到。

    梁適沒控制住自己。

    不僅如此,她耳朵都像火燎似的。

    還是第一次被女生……尤其這人還是她名義上的老婆。

    梁適往後退了半步,許清竹一晃神,手還懸在空中,略有些尷尬。

    甚至許清竹的手在半空中抓了一下,像是彈鋼琴那般,不過是個虛無的假動作,但看在梁適眼裡,已經腦補了一層其他意思。

    “……”

    她感覺自己的腹部湧上了一股熱氣。

    場面一度有幾分尷尬。

    梁適慌亂地捏了下耳朵,“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許清竹看向她,忽地笑了。

    她聳聳肩,“抱歉,那天我喝多了,神志不清。”

    梁適立刻擺手,“沒事沒事,我沒敢對你做什麼的。”

    許清竹:“……”

    這話說得很慫,聽得許清竹想笑,連帶剛才對白薇薇的緊張心情都放鬆了不少,故意逗她,“就算你對我做了什麼,我也不記得,反正就任由你說咯。”

    梁適:“……?”

    “蒼天可鑑,我真的沒有做。”梁適認真地解釋,“那天你妹妹還在車上的,我能做什麼啊?”

    “要是我妹不在,你就做咯?”許清竹順勢反問。

    梁適:“……不會。”

    她聲音漸歇,帶著那麼一點點心虛,低聲說:“我也不是那麼君子。”

    許清竹聽見了,心裡發笑。

    怎麼感覺這人還蠻純情?

    她故意逗她,“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梁適:“……”

    她無語,卡了幾秒後堅定地說:“我是個正人君子,不會趁人之危的。”

    許清竹:“……”

    許清竹笑著扶額,“哦,謝謝你啊。”

    梁適:“?”

    總感覺許清竹帶著那麼一點兒陰陽怪氣。

    “真的,你相信我唄。”梁適說:“要是我真的對你做了什麼,肯定追著要你負責了啊。”

    許清竹收斂笑意,挑眉威脅:“你試試?”

    梁適:“……錯了。”

    她迅速滑跪的態度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帶上了那麼點兒旖旎。

    似是一對小情侶在打情罵俏。

    不過許清竹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她還是比較信任現在這個梁適的。

    她將話題繞到白薇薇身上,“那依照趙敘寧的意思就是,薇薇因為去華悅國際的事情和女朋友吵架,情緒激動就跳樓了嗎?”

    梁適點頭,“可能是。”

    許清竹重重呼了口氣,愧疚地摁向太陽穴,“我那天應該直接帶她走的。”

    “那為什麼沒走?”梁適追問。

    許清竹微頓,忽地勾唇笑了下,“覺得不會出什麼事吧,而且,薇薇很想給陳流螢拿下那部電影,可以衝金馬獎的。”

    她只是不想給白薇薇扯後腿。

    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

    “那天是誰發短信讓你去的?”梁適問。

    “一個男人用薇薇手機給我發的。”許清竹說。

    “什麼樣的男人?你知道他是哪家公司的麼?”梁適繼續問。

    許清竹拼命回憶著,她沒喝醉時的記憶很清晰,拿出手機在網上查了一下,把手機遞到梁適面前,“是這個人。”

    百科上的title是導演,製片人,有過多部獲獎作品,在國內影視界有著極高的地位。

    梁適記下名字,打算私下去查。

    許清竹問,“有什麼問題嗎?”

    “他專門叫你去做什麼?”梁適問。

    許清竹倒覺得她問的話天真,“一個男alpha找一個女omega,還能做什麼?想讓我陪酒唄。”

    說到這些的時候,許清竹皺了下眉,眼裡閃過厭惡。

    不過還沒等梁適說什麼,許清竹先保證道:“我之後不會再莽撞地去這些地方了,你昨天和我說的話我都記得。如果真的有必要應酬,我會給你打電話,先提前謝謝你。”

    “沒事。”梁適拍了下她肩膀,一副革命戰友的樣子,“我是alpha嘛,不容易醉的。”

    許清竹笑了下,沒再說什麼。

    她低頭摁著手機,想給趙敘寧打電話,卻又怕耽誤了她的事。

    很想現在就去看白薇薇,但還不能探望。

    只能在這裡瞎擔心。

    隔了會兒,許清竹說:“我回去工作了,你有消息記得通知我。”

    梁適點頭,“行,好好工作。”

    許清竹拉開樓道的門,“你也是。”

    在離開前,她像梁適一樣,轉過身誇讚道:“梁適,你工作起來超酷的。”

    梁適:“……”

    她自信地笑,“那當然。”

    許清竹走後,梁適又給趙敘寧發了條短信:【許清竹知道白薇薇的事情了,你那邊有新進展記得隨時通知我們,要是有需要幫忙的也儘管說。】

    趙敘寧很快回復:【好,謝謝。】

    人和人的交往點到為止。

    而梁適還不想回雜誌部給各位同事添亂。

    剛鬧了那麼大一出,她一回去,必定會引起同事們的“圍觀”。

    但五點還要開選題會,同事們需要趕稿,做展示用的ppt。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四點四十了,她還不如再等二十分鐘直接過去開會。

    趁著這間隙,她去了衛生間。

    出來時剛好遇到去人力資源部辦完離職的孫主編。

    她站在盥洗池前洗手,洗手液的泡沫輕柔地滑過她的肌膚,站在一側的孫主編像是條毒蛇一樣地看著她,憤憤不平。

    她沒搭理。

    梁適淡定地洗了手,又從一側抽了張紙,不疾不徐地擦手,爾後將紙團準確無誤地扔進垃圾桶。

    她將耳側的碎髮攏到耳後,斜睨了孫主編一眼,踩著高跟鞋打算離開。

    結果孫主編忽然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是誰?”

    梁適回頭看向她。

    孫主編的油頭散開,顯得有幾分狼狽,“就算死,我也得死個明白吧。”

    她的表情都變得扭曲,“你到底靠著誰進來的?”

    梁適比她高些,光站在那兒就足以給她強烈的壓迫感。

    梁適勾唇笑了下,“那就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梁適。”

    孫主編憤憤,“我知道!你和梁總經理是什麼關係?!”

    梁適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高高在上的疏離感,“我姓梁,他也姓梁。東恆集團……”

    她頓了頓,嗤笑道:“本來就是姓梁的。”

    “呵。”孫主編冷笑道:“原來我就是輸給了一個關係戶唄。東恆集團姓梁又怎麼了?誰不知道梁家小姐學歷垃圾,做人垃圾,整個人就是個垃圾。”

    反正也被開除了,孫主編也沒什麼好怕的。

    她盯著梁適,狠狠地罵道:“垃圾就不配活在這世上。”

    “是嗎?”梁適沒生氣,她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如果你知道梁家小姐是這麼一團垃圾,就應該知道我脾氣很不好,在這裡把你打一頓,應該也沒人知道。”

    孫主編聞言,嚇得往後一退,“你幹什麼?我要報警了,我送你去蹲局子。”

    “又沒人看到我打你。”梁適逼近她,“我可以讓這裡的監控壞掉。”

    孫主編:“……”

    梁適看她慫了,忽而輕笑著退開,“打你,我還嫌髒了我的手。”

    梁適看向她,認真地說:“你不是輸給梁家小姐,以你的工作方式,遲早有一天會翻車的。無論我是不是梁家小姐,都沒有一個領導會認可你的工作方式,你被開除是遲早的事情。”

    梁適的聲音變輕,“你是輸給了你自己。”

    孫主編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那一刻,好像有什麼深深地撞擊了她的內心。

    梁適回去開會時,梁新禾也剛到,她坐在邊緣地帶,拿出筆記本開始做會議記錄。

    而在會議開始前,她把梁新禾剛剛給轉的五十萬,分了一半轉給許清竹。

    許清竹:【?】

    梁適:【二哥給的,分你一半。】

    許清竹:【……為什麼?】

    梁適:【妻妻共同財產。】

    隔了會兒,梁適又給她轉了二十萬。

    許清竹:【二哥又給了?】

    梁適:【不是,這是我自己那半。】

    許清竹:【……還差五萬。】

    梁適:【?】

    她戳著屏幕回覆:【給留點零花錢唄。】

    許清竹:【……】

    梁新禾敲桌,“開會。”

    梁適立刻將手機關靜音,把手機扔到一邊。

    工作第一天就在公司掀起了腥風血雨,還未下班,各個部門都知道雜誌部空降了一個新員工,直接開掉了平日裡暴躁異常的孫主編。

    導致雜誌部管理層空缺。

    目前大家都在猜測,新員工會不會直接晉升部長。

    但還沒有確切的消息。

    梁新禾開會非常迅速,言簡意賅地定下了雜誌第一期選題,就定了梁適之前提的那個——每個人一生都可以擁有一件bare。

    定下選題後又給各組長分配了任務,就是沒提新部長的事,讓各組有事直接找他就行。

    梁適上班的第一天沒加班,她下班後開車回家。

    在路上接到了趙敘寧的電話,說白薇薇醒了,可以安排探望,把病房號已經用短信發給她了。

    梁適應了聲好,調頭開車去了許清竹公司,順勢給她打了電話。

    但沒人接。

    梁適到達她公司樓下以後又給她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

    “……”

    就這?

    這還讓她隨時保持聯繫?

    是用飛鴿傳書保持聯繫嗎?

    梁適無奈,只好進了公司。

    前臺是新換的,並不認識她,她說找許清竹,對方問她有沒有預約,她搖頭,隨後理直氣壯地反問:“找自己老婆還要預約嗎?”

    她人雖然是假的,但身份是真的啊。

    說這話的時候雖心虛,卻也佯裝鎮定,一點兒沒讓人看出來。

    前臺立刻給許清竹辦公室打了電話,沒人接。

    前臺:“……”

    她怕對方是騙人的,又怕對方沒騙人。

    畢竟是大小姐的妻子,她一個打工人,誰都得罪不起。

    再三考慮之後,她試探著問:“要不我帶您去樓上看下?”

    梁適點頭,“好的,麻煩您了。”

    設計部在十樓,梁適和前臺站在電梯裡的時候,前臺總忍不住瞟過來,擔心自己做錯事,但又覺得這麼極品的alpha,無論從氣質還是從顏值,和她們家大小姐都挺相襯的,應該不會有假吧?

    不過也只是她的猜測。

    她戰戰兢兢地帶著梁適上樓,結果發現設計部的工位上都空著。

    倒是大會議室的燈亮著,隔著磨砂玻璃能看到,裡邊人烏泱泱的,應當都在開會,她便讓梁適稍等一會。

    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梁適:“……”

    她好像知道許清竹為什麼能在短時間內將明輝珠寶起死回生,並且一路做到上市了。

    鹹魚已經下班,勤奮的人還在開會。

    那場會開到近八點。

    員工們抱著文件夾從辦公室裡出來,一個個就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不過都各司其職,每個部門配合得還算協調。

    看來今晚對她們來說又是一個不眠夜。

    梁適粗略地數了一下人頭,給大家下單了夜宵。

    許清竹在辦公室又待了一會兒才出來。

    她脖子裡掛著工牌,沒穿外套,就是簡單的襯衫,但和在家裡不同,這會兒的她戴著金絲邊眼鏡,頭髮隨意紮成馬尾,額前有幾縷碎髮,雖有幾分疲態,卻更顯冷豔。

    她環視了一圈辦公區域,目光落在了邊緣處,愣神片刻。

    梁適抬手朝她打了個招呼。

    許清竹露出淺笑。

    她唇角輕輕上翹。

    不過是淺笑,卻一下子打碎了冷豔的濾鏡。

    她踩著高跟鞋朝梁適走來,前臺小姐姐鬆了口氣,還好,沒有帶錯。

    “你怎麼來了?”許清竹問。

    “給你打電話不接,只能過來了。”梁適說。

    “抱歉,我在開會。”許清竹從兜裡拿出手機,摁了兩下發現屏幕都不亮,沒電了。

    “趙敘寧說薇薇醒了,可以去探望。”梁適壓低了聲音問:“你這邊忙完了嗎?”

    “還沒。”許清竹說:“但是可以走。”

    薇薇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梁適和她說:“你們部門今晚是不是要加班?”

    “是的,馬上就要開新品發佈會了,還有幾款產品沒定下來。”許清竹雖剛來第一天,已經摸清了整個部門,並且融入到了工作進程中。

    “我給大家訂了宵夜。”梁適說。

    許清竹聞言,挑了下眉,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梁適:“……”

    還挺受用。

    許清竹轉過身,拍了拍手,眾人目光齊刷刷地望過來。

    許清竹那清冽的聲音響起,“大家今天辛苦了,做完手頭工作的就可以下班了,還沒做完的也可以帶回去做,按時完成就行。加班是自願的,會有雙倍工資,最遲不超過12點。我……”

    她頓了下,“我妻子給大家訂了宵夜,一會兒加班累了可以吃,大家辛苦。”

    說完朝著大家鞠了一躬。

    辦公室裡的人都愣住了。

    本來嘛,搞設計的加班是常事。

    許清竹沒來之前他們也經常加班,但哪有這種待遇啊?

    宵夜?雙倍工資?還會跟他們說辛苦?

    部長只會說這是你領工資應該做的。

    大家頓時悟了,這就是大小姐的格局啊。

    不知是誰鼓了下掌,設計部頓時掌聲雷動。

    還有人膽子大,笑著說了句,“謝謝嫂子。”

    又有人喊:“嫂子人美心善。”

    “祝嫂子和大小姐天長地久。”

    “……”

    一時間亂套了。

    梁適開車,許清竹坐在副駕。

    哪怕是坐在車上,她仍舊在做新方案。

    梁適儘量把車開得平穩些。

    抵達醫院時是九點十分,許清竹身體還未恢復完全,又負荷了大量工作,方案剛做完,都沒來得及保存就靠在玻璃窗上睡著了。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剛停穩許清竹就睜開了眼睛,聲音迷濛又沙啞,“到了嗎?”

    梁適點頭,“嗯,你還好嗎?”

    “沒事。”許清竹打著哈欠把方案保存併發送,又把電腦扔在後邊,鬆開安全帶下車,“先去看薇薇吧。”

    兩人一同上樓。

    有趙敘寧的關係,白薇薇住的是vip套房,在頂樓,有全套的安保設施,怕她再想不開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