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臺 作品

第二百二十九章 南禾雨之念,王妃將行

  不知為何,南禾雨心亂如麻。

  她心中總是浮現出許多景象。

  比如陸景在京尹府中問出那一句“誰說庶子、贅婿,不可敗那高不可攀的國公府公子?”

  比如陸景手持長劍,在一片喝罵聲、痛斥聲中毅然決然地斬下那妖孽的頭顱。

  比如殿前試上,陸景連奪三甲。

  又比如,陸景親自相送南風眠,即便面對有大伏巨嶽之稱的爺爺,面對那齊國劍聖的劍光也不曾退去一步的身影。

  “不過……陸景先生想來心中已經不怪我了,他在給雪虎兄長的信中,也有一句提及我,也曾與我道別。”

  南禾雨紛亂的思緒,便如綿綿密密的小雨一般,似乎沒有盡頭。

  洛述白心中嘆了口氣,聲音又提高了幾分:“陸景先生去了河中道,師妹,你若對他有意,又何必優柔寡斷?

  你也抱劍而去,陸景先生身旁沒有其他女子,其實更容易些。”

  當洛述白道出陸景二字,瞬間便將南禾雨從自身思緒中拉了出來,旋即南禾雨又聽到自家師兄的話,臉上猛然慌亂起來。

  她低著頭,沉默,眼中也有些許……疑惑。

  “我對……陸景先生有意?”

  “不過是……愧疚而已。”

  ——

  重安三州的寶貝在過往多年的征戰中,已經消耗殆盡。

  所以深受重傷的虞七襄回了重安三州,也沒有太好的寶藥治療她的傷勢。

  所幸重安三州強者不少,數位重安大將,還有虞東神麾下的幾位馬前卒都紛紛前來,用自身強橫的神相偉力,替她梳理氣血,也令她好過了不少。

  今日的虞七襄悶悶不樂,低著頭跟在王妃司晚漁身後,一語不發。

  司晚漁走在高聳、雄偉的城牆上,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過去足足一刻鐘,司晚漁終於停下身來,她仍然是一襲華貴長裙,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

  三千青絲僅用一支雕工細緻的木簪挽起,蓮步輕移之間,身姿盡顯。

  “七襄。”

  司晚漁皺眉看著身後的女兒,眼中隱有嚴厲。

  虞七襄卻倔強地抿了抿嘴:“母親,你一人前往河中道,我放心不下。”

  “我要跟你一同前去,我雖然年齡不大,但也修了一身拳意,拳意精神溶於氣血,也能殺一些宵小,總好過你孤身一人前去……”

  虞七襄尚未說完。

  司晚漁卻輕輕搖頭:“便如你所言,即便是有天大的福澤,蓋世的天資,可你的年齡終究太小。

  河中道有鹿潭現世,也就成了天驕的匯聚之地,龍宮中的龍子龍孫,五湖四海中的妖物也會前去,你去了,他們必然會圍殺於你,只會拖累我。

  你就安心在家裡養傷,仔細照看你的父親。

  我……也許能摘來那一道天脈,以此延續壽命。

  你兄長有射天狼的氣魄,手中那一杆長槍卻寒酸了些,鹿潭中亦有神槍現跡,也許是超脫一品的寶物,若能夠得了這件珍寶,你兄長也能如虎添翼……”

  司晚漁這般說著。

  虞七襄卻有些洩氣,跺腳道:“我出了重安三州,才發覺天下繁華之處數不勝數,但是天下間的強者卻並不多。

  如今大伏有了機緣,我聽幾位將軍叔叔說,其他豪門大府,俱都事先派遣門下門客、客卿先去探尋鹿潭的蹤跡,等鹿潭徹底現世,大府主人才會親自出手。

  重安三州倒好,明明強者無數,卻都被這座城牆拖累,只能夠畫地為牢,終身遠望著北秦的火光。

  鹿潭顯現,只能主母親自前去……”

  虞七襄話語中帶著埋怨,眼中也頗帶著些倔強:“那太玄京中的人都是些狼心狗肺的玩意兒,還不如燭星山上的……”

  虞七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眼前司晚漁的眼神越來越不善。

  良久之後,虞七襄突然想到什麼,眼神一亮道:“既然是這般難得的機緣,也許陸景先生也會前往河中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