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 作品

第一百三十九章把把脈

    慧覺大師垂眸看著他,慈愛的道,“湛行你雖性情寡淡,卻易受困於一念,執於一念,需謹記,來是偶然,去是必然,盡其當然,順其自然。”

    “徒兒受教了。”餘啟蟄雙手合十,朝慧覺大師拜了一拜。

    慧覺慈祥的笑了笑,瞌上雙目,“為師圓寂後,不必再來拜祭,你們二人自下山去吧。”

    “師父……”陸瑾悲痛的跪在地上,哽咽的喊道。

    餘啟蟄扶了扶他的肩,慧覺大師對生死這麼淡然以待,定不想看見他們二人如俗世之人那般難以自持。

    兩人伏地給慧覺大師磕了三個頭,齊聲道,“弟子湛瑾,湛行,拜別師父。”才起身離開了靜室。

    禪房外,陸瑾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痕,他一個大男人,此刻卻神情悲傷,緊抿著唇角,低聲道,“師弟,我捨不得師父。”

    慧覺大師於他而言不僅僅是師父,亦是父親一般的存在。

    餘啟蟄用袖擺揩過眼角的溼意,放緩聲音,溫和道,“師父不願看見你我難過,日後……還有我在。”

    陸瑾靠在他肩上,無聲落淚。

    餘啟蟄抬起手,在他背上輕輕的拍了拍,雖然他心中也悲傷難忍,但不是情緒外露之人,相較陸瑾,他雖年歲小一些,行事卻要比之成熟。

    餘茯苓在院外石凳上坐了一會兒,便被祈願龜池給吸引了注意力,拉著餘嬌湊到池邊,看人擲銅板祈願。

    只是少有人能將銅板擲進池心的石龜口中,餘茯苓看人擲銅板,也跟著很是揪心。

    待陸瑾情緒平復後,才將頭從餘啟蟄的肩上移開,見他肩上溼了一片,竣黑的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來。

    餘啟蟄並未取笑於他,問道,“師父趕你下山,你是要啟程回京還是尋處住處,再留幾日?”

    陸瑾回身看向慧覺大師的禪房,面上露出不捨,悵然道,“我想再留幾日。”

    “也好,不如你隨我去家中住吧。”餘啟蟄見他雙眸通紅,很是放心不下的道。

    陸瑾對餘家的情況還是知曉一些的,不願給他添麻煩,又想離寺院近一些,搖了搖頭道,“我跟你一道下山,在山下村子找一戶人家安頓,這幾日你若有事便來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