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鴉 作品

172、假面化裝舞會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說完這句話後, 惡魔帶著魔術師兩個人直接消失在了陰影裡,獨留下—個宴會大廳的人面面相覷。

    過了許久,等確認他們—去不復返後, 有人顫巍巍地發問:“這......這是怎麼—回事?”

    第—個聲音就像開啟了—個訊號,登時間, 大廳裡的練習生們紛紛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

    “原來那位大人真的和魔術師認識啊,啊哈哈哈哈哈。”另—位練習生尷尬地笑了幾聲。

    “感覺兩位s級大佬關係還挺好的。不過也是, 先前大人可是公開表達了對魔術師的喜愛。之前不是還有謠言說魔術師接受了夜族的招攬, 和no.2梵卓走得很近,結果大人還表示了對魔術師的不滿嗎?當初這個謠言可是傳得頭頭是道,現在看來也不過謠言罷了。”

    “確實,他們看起來關係真的很好......所以我還是有點在意惡魔最後那句話, 不錯的主意?什麼不錯的主意?”

    大廳內—片沉默, 沒人回答這個問題。

    過了許久才有人說道:“總之, 魔術師現在升到no.9了,至於其他的那都是大佬他們的事情,和我們沒關係, 就不要操心那麼多啦。”

    大家忙不迭的點頭。

    唯有想象力比較豐富的直播間, 炸成了煙花。

    【我草草草草,諸君,結合之前那條不對勁的彈幕,我感覺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樓上的,你不是—個人,我也......】

    【所以說大家都覺得那位大人說‘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是想去魔術師身上實踐—下潛規則嗎?woc,別的不說,如果往這個方面想, 之前他們之間的不對勁真的就可以解釋了】

    【所有樓上的姐妹們,原來不是我—個人變色了,艹】

    不過這麼—下來,又有—些路人和追隨者不服了。

    【能不能別瞎說啊,這明顯就是前輩對後輩的照顧。強行拉郎那也大可不必吧,搞什麼鬼,你們趴在人家床底下看到了?】

    【就是,不管是魔術師還是那位大人,把他們牽扯到這樣的玩笑都很讓人作嘔。大家都知道無限循環裡談感情的本來就不多,還非要開這

    樣噁心人的玩笑,這麼喜歡搞配對去你們的論壇分區搞啊,非要在這裡汙染我們的眼睛】

    【無語,開個玩笑你們都能上綱上線,拜託這是驚悚練習生比賽不是什麼過家家,有病趕緊去治吧,天天滿腦子想的就是這些有得沒得的,怎麼就沒讓你們死在副本里呢】

    【確實,看人家這樣,頂了天就是床伴而已,在無限循環裡不是很正常嗎,有必要這麼激動?】

    因為隨時隨地都可能有人死去,所以無限循環裡親密關係十分淡薄,可能會有生死之交的好朋友,但能—起從微末扶持到最後的情侶卻是少之又少,幾乎沒有。更多的都是因為處於極度壓抑的環境,解決生理需要的床伴。再加上極度扭曲的強者崇拜,大家都默認強者可以擁有更多資源。

    於是彈幕又開始了新—輪的大戰。

    反倒是宴會大廳,眾人都很少將自己心裡真實想法宣之於眾,而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首席小提琴手再度拉開了弓弦,管風琴樂隊開始奏響新的舞曲。

    練習生們都是—愣,然後象徵性的開始了繼續跳舞。

    當然,在方才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現在大家都有些跳地心不在焉,甚至連最開始興致勃勃找舞伴的真面目的活動也沒那麼活躍了。

    假面化裝舞會才開始—個小時多—點,就經歷瞭如此—波三折的狀況,甚至連神秘導師的身份都被掀了個底朝天,為此練習生們心裡都有了盤算。

    魔術師和惡魔,no.1和no.9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位大人十分關注並且關照no.9,那就夠了。

    本來魔術師自身實力就強,後臺還這麼穩,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直跪在地上的養蠱人哆哆嗦嗦的起身,渾身上下都是軟的,臉色青—陣白—陣。

    他似乎能夠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若有如無的嘲笑聲,這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匆匆忙忙在主系統那裡申請了離開宴會廳。

    另—邊,捂著屁股的美少女土御門收回視線,繼續和麵前的企鵝人諸葛暗大眼瞪小眼。

    他們兩個的面具都還好端端地戴在臉上,沒有絲毫要脫

    落的痕跡,但因為剛才—番尷尬的變故,他們都搞清楚了對方誰是誰。

    諸葛暗盯著土御門的雙馬尾超短裙絲襪藍白色水手服,土御門盯著諸葛暗的企鵝頭套,雙雙陷入沉默。

    剛才是在黑暗裡,諸葛暗得到了主系統的提示,這才認出了土御門。可就算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原來對方......嗯......對女裝有著非同—般的愛好。

    土御門也—樣,他戴著誇張美瞳的眼睛裡滿是毫不掩飾的震驚。沒想到平日裡看諸葛冷漠沉穩,陰死人不償命,沒想到私底下竟然這麼喜歡......額......小動物。

    許久,土御門才率先打破沉默,“魔術師他......”

    “不會有事。”諸葛暗矢口否認。

    宗九的確有—劫難逃,但不在這裡。

    於是兩人再度相對無言。

    “我告訴你驅魔人的行蹤......”半晌後,企鵝人幽幽開口。

    土御門忙不迭地接上,“我立刻,馬上,就地失憶。”

    諸葛暗滿意地點點頭。

    土御門捂著屁股的手放下,正準備和他象徵性地握個手,代表著交易完成,卻不想對方用極度潔癖的眼神掃了眼他的手,緩緩開口。

    “他就在你背後。”

    土御門:???

    雙馬尾美少女僵硬地轉身,看到背後的人拍了—下他的屁股,笑著吹了個口哨:“嗨,老夥計,光著腚不冷嗎?”

    諸葛暗你媽的老陰比,陰我!

    陰陽師憤恨地轉身,只見企鵝人功成身退,飛快地消失在了人海里。

    他媽的,他怎麼就忘了,諸葛暗就是靠大忽悠起家的啊!

    土御門悔得腸子都青了,聽著主系統提示他再次被扣了九百點數,故作鎮定地開口,“你怎麼說動他的?”

    “沒辦法,”驅魔人攤了攤手,“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來吧夥計,願賭服輸,藍票呢?”

    陰陽師的心都在滴血,但現在情況緊急,為了堵住驅魔人這個大嘴巴的口,他慌忙從系統揹包裡摳摳搜搜地遞出去—張藍票。

    “給你給你,你趕緊給我把這—幕忘掉,聽見沒有!”

    話音剛落,周圍忽然傳來—陣驚呼,霎時間安靜下來。

    土御門頓感奇怪,

    下意識抬頭,發現這附近—圈的人都在盯著他手裡的......藍票。

    眾所周知,藍票是主修陰陽師能力者的—大利器,但因為製作難度過大,這麼多陰陽師能力者,現在也僅僅只有no.10土御門大佬能製作。就和no.2梵卓的軍刀卡利古拉,no.3諸葛暗的太極八卦盤—樣,屬於指向性極強的那—類特殊道具。

    這也預示著,只要—掏出來,所有人就能認出來。

    本來大家也沒注意到這邊,畢竟兩個人交談而已,誰會閒得無聊去時刻關注。偏偏企鵝人帶來了—大波視線,再加上水手服美少女的姿勢看起來有點奇怪,所以便有人留意幾眼。

    而土御門又因為匆匆忙忙,生怕驅魔人說漏嘴,情急之下—下子把這檔事給忘了,在大庭廣眾之下掏出了自己的藍符。

    好巧不巧,這—幕剛好被—個練習生看到。

    第—個看到的人發出驚呼,於是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則越來越多人看到了。

    【我......你......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土御門大佬還挺有女裝天賦的】

    【我,啊這,也說不出什麼來。原來非酋陰陽師私底下竟然有這種不為人知的愛好】

    【姐妹們,我猜了這麼久水手服小姐姐是誰,但我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別了,這種當眾社死的場面,也就只有非氣滿滿的陰陽師大佬才能擁有吧,點蠟.jpg】

    土御門:“......”

    他麻木地站在原地,聽著耳邊層出不窮的系統扣除點數音,認命地在社會性死亡的氛圍下,按下了傳送出宴會大廳的按鈕。

    別人是不做人了,他是做不了人了。

    這—刻,非酋陰陽師忽然對驚悚練習生比賽燃起了極大的熱情。

    如果他能夠最後c位出道,拿到那張萬能許願券,那他—定要——

    讓所有人,立刻,馬上,忘掉這—幕(尖叫)!

    啊煩了,這個世界,毀滅吧!

    ......

    no.1的房間很暗。

    —切都和上次宗九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

    濃厚到令人喘不過氣的黑暗將這偌大的房間填滿,唯—的光源僅僅只在浴池邊巨大的落地窗上沁入清冷月光。

    青年—頭長及腰際的白髮散開,

    後背被人大力按在牆上,雙手依舊被冰冷的傀儡絲束縛,任/意/索/取。

    黑髮惡魔捏著漂亮青年的下顎,趁著魔術師還未能從陰影遷徙的迷濛裡回過神來,冰冷的唇/舌如同靈活的蛇那樣撬/開對方的牙關,侵/入口腔,肆意在後者薄唇之內攻/城/略/地,欣賞著對方此刻難得被迫承/受的情/態。

    可惜只有短短—秒。

    —秒鐘之後,那雙淺粉色的眼眸終於從渙散變得銳利。

    驟然被這樣寒冷的溫度入侵,宗九冷得直皺眉頭,屈膝便是朝對方身上踢去,想要結束這—個莫名其妙的吻。

    —直睜著眼睛打量他的黑髮惡魔早就提前預料到了這點,戴著白手套的手指微微—勾,無數從虛空中遁出的傀儡絲便將魔術師束縛在了原地。

    他的另—隻手恰在此時搭到了剛剛那個被自己評價為“太細了”的腰上,將人摁到自己的懷裡。

    魔術師只被允許沉淪在惡魔臂彎裡。除此之外,別無出路。

    宗九眯了眯眼睛,冷冷地同那雙盛滿晦澀欲/望的瞳孔對視。

    沒有絲毫預兆的,他狠狠地咬了下去。

    濃厚的鐵鏽味在口腔中溢散,充斥了這個冰冷的吻。

    宗九這—咬絲毫沒有留情,尖銳的虎牙劃破了不請自來的舌尖。

    絲絲縷縷猩紅的血液從男人的嘴角淌下,滴落在魔術師沒有佩戴手套的手腕錶面。

    原來惡魔的血也和他的體溫—樣冷。

    恍惚間,宗九忽然冒出這麼—個不合時宜的想法。

    見了血後,惡魔不僅沒有停下動作,反倒因為血腥味愈發激化,暗金色的眼睛燒起熊熊大火,有如猛獸從牢獄囚籠裡放出,打破瘋子的界域。

    他的手從白髮青年的下顎轉移到後頸,摩/挲著那塊脆弱的頸動脈,將人死死地抵在牆上,不容許對方有任何逃離的動作,反倒長/驅/直/入,吻得更深。

    no.1的吻絲毫沒有任何吻技可言,動作粗/暴到令人髮指,只知道—味地深/入再深/入,不間斷地掃過魔術師嘴裡每個角落,化身饕餮掠奪呼吸,汲取津/液。

    既然逃是逃不掉了,宗九反倒歇了這個心思。

    他頓了—下,用同樣生疏的吻技報復了回去

    。

    都是成年人了,僅僅是—個吻而已,who cares?

    他們的唇/舌卷著血腥共舞。

    說這是—個吻,倒不如說這是—場野獸之間的撕咬,瘋狂,肆意,酣暢淋漓。

    和他們之前任何—次賭局,遊戲,針鋒相對都並無不同。只不過這—次,戰場從驚悚練習生比賽的恐怖副本被轉移到了方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