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八 作品

第14章 第 14 章

    “我……”沈齡紫低下頭,“我不回去,我就住酒店。”

    沈惜霜沒有強求:“隨便你。”

    她說完拿起包,準備要走。

    沈齡紫一把拉住沈惜霜手腕:“姐姐,我希望你能開心。真。我嘴笨,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懂我意思,對不對?”

    沈惜霜笑著抽回自己手,對沈齡紫說:“做夢這件事情留給你,或者,你願意去聯姻?”

    沈齡紫頓時沉默。

    她腦海裡浮現剛才那個豬頭男,是打心底裡30340排斥,甚至有些噁心。

    “成熟一點,沈齡紫。”沈惜霜道。

    沈齡紫不解:“為什麼一定要成熟?誰規定人就不能待在舒適圈裡?成功都是別人定義,可最重要是自己內心啊!”

    沈惜霜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姐妹兩個人聊天過程談不上十分愉快,因為對沈惜霜來說,自己這個妹妹很多想法都很幼稚。

    可有時候,沈惜霜又很羨慕妹妹想法那麼單純。

    算不上不歡而散,姐妹兩人相處狀態一直都是這樣,不冷不熱。

    互相道別之後,沈惜霜從咖啡館離開,等到走到路口時候,隱約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

    “沈惜霜。”

    路燈下,沈惜霜聞言轉過頭,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不遠處梁焯。

    梁焯是誰?

    東梁鼎盛總裁。

    這個妹妹沈齡紫曾經拒絕聯姻對象,居然會出現在這裡,讓沈惜霜很意外。

    梁焯和沈惜霜這兩個人光是站在路邊,就能吸引無數目光。

    俊男美女,男人高大帥氣,女人婀娜多姿,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個偶像劇劇組裡跑出來。

    沈惜霜眼底裡震驚還未散去,又問了一句:“梁焯,你怎麼在這裡?”

    兩家是世交,沈惜霜認識梁焯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沈惜霜大梁焯三歲,小時候梁焯在爺爺介紹下還叫過沈惜霜一聲姐姐。

    雖然兩個人並沒有什麼太大交集,但對於彼此還是認識。尤其沈惜霜有一年在國外當交換生,梁家也曾照顧過她。

    梁焯開門見山,不廢話:“沈家目前什麼情況?”

    “怎麼?”沈惜霜終於綻放今晚第一個笑容,“難道梁大總裁善心大發,準備救濟?”

    梁焯神色不鹹不淡,道:“救濟談不上,就當是提前聘禮了。”

    沈惜霜何等聰明,她望了眼咖啡廳裡背對著自己還在發呆沈齡紫,問梁焯:“你們,在一起了。”

    梁焯微微勾唇,沒有否認。

    沈惜霜嗤笑一聲:“一年前你被我妹退婚,現在又和我妹妹在一起?這又是唱得哪一齣?”

    沈家和梁家定下娃娃親這件事,一開始也被當做是玩笑。那時候孩子都還小,梁老問自己小孫子梁焯中意沈家兩姐妹當中哪個,好讓他長大娶回去當媳婦。當時梁焯還真指名道姓,說覺得沈齡紫不錯。

    可隨著時間流逝,沈家早已經不能和梁家相提並論。沈家自知攀不上樑家,也從未主動提起娃娃親這件事。

    一年前梁家卻談起了這門婚事,這讓沈正德喜出望外,彼時沈氏集團已經腹背受敵,於是他連忙推薦長女沈惜霜來聯姻。卻不料,梁家指明瞭要沈家老二。

    當時梁家人說法是,沈家老二年齡和八字才和梁家更般配一些。

    不過,不管是沈家哪個女兒嫁入梁家,對沈正德來說都是雪中送炭好事。卻萬萬沒想到,沈齡紫在聽說要聯姻這件事之後一哭二鬧三上吊,半句勸說都不停,直接要求退婚。

    都說沈正德一向寵愛大女兒沈惜霜,冷落二女兒沈齡紫。可天下父母心,在看到沈齡紫絕食消瘦樣子,沈正德無奈只能依著女兒。

    一年前沈齡紫鬧著不肯聯姻事情可謂人盡皆知。

    梁焯顧忌著還在咖啡廳裡沈齡紫,沒想和沈惜霜廢話:“不管是哪一齣,我當沈家女婿應該夠格了。”

    事已至此,一切都明朗。

    如果東梁鼎盛成為沈氏集團靠山,等於沈惜霜不用再去討好羅寰宇那個噁心男人。那場聯姻可以到此為止,皆大歡喜。

    事情發生如此突然,沈惜霜後知後覺,彷彿種了一張彩票。

    沈惜霜眼尾略微上挑,和聰明人說話不費勁:“謝了。”

    梁焯眉眼精緻間又帶著絲凌厲感,淡淡道:“不客氣。”

    沈惜霜眼頭深邃,瞳孔烏黑明亮看著梁焯:“但醜話說在前頭。”

    梁焯微微揚眉,洗耳恭聽。

    沈惜霜說:“梁焯,你要是敢讓我妹妹受委屈,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梁焯嗤笑一聲:“多慮了。”

    夜幕下,看著梁焯離開背影,沈惜霜突然笑出了聲。

    周圍路過人以一種奇怪眼神看著這個詭異又美麗女人,終究不敢上前多說什麼。

    不多時,沈惜霜拿出手機。

    她輕鬆地呼出一口氣,按下通話鍵,對電話那頭人說:“羅宇寰,這個婚,老孃不結了!”

    混亂,匆忙一天,又突然給了沈惜霜一線生機。

    梁焯出現,可以說是解決了沈氏集團所有問題,再也不需要什麼羅宇寰,再也不需要什麼噁心聯姻。

    和梁焯道別之後,沈惜霜徒步走到大街上,找了個椅子坐下。她伸手捂著自己臉,突然想哭,又很想笑。

    兜兜轉轉,這一切彷彿跟做夢似。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一直到街上行人越來越少,沈惜霜才意識到時候已經不早了。

    她很少有這樣一面,如蛇蛻皮,少了一切偽裝。

    手機響起,沈惜霜下意識快速拿起來看了,是好友席悅打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