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寨散人 作品

2066章 文人雅士

    祁琨,正廳級,在通榆申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位子已呆了九年,連同之前五年副部長,這期間換了四茬組織部長而他巋然不動,道行之高,根基之深可見一斑。

    有朋友建議他努力一把空降下去弄個詩委書計或廳長,保留衝刺副省級的希望,而且以他的人脈和資源完全能夠做到。祁琨總是搖頭笑笑,並不回答。

    以祁琨的位子,正是一大把處級、副廳級幹部競相攀附的重點對象,因為省領導眼睛只盯著正廳及部委辦局、地方一把手,低級別幹部根本無暇顧及。副廳以下提拔調動等操作,基本上祁琨說了算。

    當然他的地位和份量不會隨便說,但名單拿出來後無論交給組織部長過目,還是部委會討論,都會尊重“祁琨同志的意見”。

    祁琨與很多紀委、司法系統領導幹部一樣深居簡出,在官場沒有通常的“朋友圈”,更絕少出現於各類宴請等活動,有人因此說他“性格孤僻”。也正是這樣,阻絕了眾多請託和人情煩惱,每逢人事調整種種招呼都遞不到他那兒。

    繆文軍有啥本事,能調到省城短短兩年時間就結識到祁琨?

    的確,如果認識祁琨,對自己在通榆仕途太重要了!

    想到這裡內心深處油然騰起對舅舅白昇的感激,他千叮囑萬關照自己要在古玩方面有所研究,並提出兩個論點:

    一是反腐愈是深入持續,古玩行業愈會興旺發達,官場探討古玩已成為時興文化,跟以前的茶文化、玉文化、養生文化等並駕齊驅;

    二是想遏制這種圈文化的前提是進入它,否則始終在外圍打轉。

    大家族子弟見識到底不凡,即便沒在官場混也深黯其三味,轉眼四五年過去了,早在白昇督促下習修的古玩鑑賞功夫終於派上用場。

    “謝謝繆市長提供的機會,我……我能不能繞回家取件小小的玉掛件表示禮貌?”白鈺問道。

    繆文軍一擺手道:“今天沒必要,以後也沒必要,別弄巧成拙!等接觸之後你就會知道他的為人。”

    聚會地點在省城東南角的擷玉亭,一聽名字就知出自文人雅士之手,事實上也是。

    擷玉亭老闆汪肅是通榆省作協黨組成員,散文家、戲劇理論家,用繆文軍的話說文學方面沒多大成就,倒挺有生意眼光,把自家開的飯店順應文人墨客脾情弄些臘梅、竹子、桃花等看了容易詩興大發的花草,再把迴廊修成曲折蜿蜒狀,到處刻著名人詩詞,抬頭便是“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盛一院香”;低頭卻見“紛紛紅紫已成塵,布穀聲中夏令新。夾路桑麻行不盡,始知身是太平人”,讓人感覺吃的不是飯,而是文化。

    去的途中說起結識祁琨的經過,非常偶然。

    那是繆文軍來省城沒多久,因著工作關係陪同省文聯幾位領導在擷玉亭吃飯,散席時他捧著自帶的紫砂壺出門,剛走幾步有人問誰的墨鏡落在包廂裡,繆文軍趕緊轉身,卻與後面快步行走的人撞個滿懷,“咣噹”,紫砂壺落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