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寨散人 作品

第1902章平反昭雪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附件。

    莊驥東又懵了,問陪同檔案員:“當年遼北警備區移交的檔案材料哪去了?沒證明材料,縣公安縣憑啥向省廳請示?”

    檔案員查找了一番,道:“請示時那套檔案材料是在的,後來遼北警備區派人來商林給鄭吉霞平反糾錯,為不留尾巴,把全套檔案都帶走了。”

    “那它為何不在回函裡說清楚,好像鄭吉霞檔案一直在商林似的!”莊驥東抱怨道。

    白鈺委婉地提醒道:“正府公函的特點就是一事一議,你問開除軍籍它就回答與開除軍籍有關的事;至於後續平反,你沒問,人家也沒必要回答。”

    “那……僅僅兩份文件能說明什麼?”

    莊驥東攤開手無助地問。

    公子哥的本性暴露出來了。白鈺忍住笑道:

    “幫助很大,起碼說明兩個之前我們始終沒搞明白的問題,也是解決鄭陽春學籍案的鑰匙。”

    說話間兩人出了檔案樓來到前面空地,莊驥東瞅瞅白鈺,懊惱地敲敲腦門道:

    “好吧,我承認沒想通,請多指教。”

    “一是事情起因。導致鄭陽春被開除學籍的不是遼北警備區,而是商林公安局!按縣公安局想法要以反革命分子論處,省廳沒批准,不得不放過已被開除軍籍遣送回鄉的鄭吉霞,而口頭通知町水農行幹部學校,這個過程沒有痕跡!”

    白鈺邊思忖邊道,“二是線索問題。商林公安局的請示裡有這麼一句‘現就讀於町水市農業銀行幹部培訓學校四年級學生鄭陽春’,就這句,我們就能大致認定鄭陽春的學籍、就讀時間。接下來走訪她的老師、同學,有三人以上手寫書面證明即可。”

    “噢噢噢,這事兒就辦成了……”

    經白鈺一點撥,莊驥東又意外又失落,感覺自己錯過了最激動的時刻。

    詢問鄭陽春,幾十年申訴期間曾請兩名同班同學寫過證明,但僅僅同學證明還不夠,需要有學校領導、班主任或老師。

    這回莊驥東變得靈巧起來,親自到町水市教育局查檔案,得知鄭陽春的班主任在學校撤銷後被分流到商碭縣農行幹訓所,十多年前退休回鄉下老家。再查,幸運的是班主任還活著,神智清晰,身板兒硬朗每天照樣幹農活。

    莊驥東、白鈺陪同鄭陽春輾轉四個小時來到班主任家,談及往事,班主任記得自己帶的班級有過因政治問題被學校開除學籍的學生,至於學生叫什麼名字早已忘了,但他強調在農行幹校當班主任期間只僅一例。

    這份百分之外的旁證,終於坐實鄭陽春當年的冤案!

    回商林的車上,鄭陽春一直捂著臉哭,不知因為冤案終有昭雪的一天喜極而泣;還是經歷幾十年冷遇坎坷,最終還是靠老伴的死換來轉折機遇感到悲哀。

    莊驥東和白鈺也深深感慨無言。

    要證明並推翻幾十年前一樁錯誤事實,僅僅無關大局、不影響任何組織和個人的學籍問題已經難成這樣,可想而知,如果涉及有爭議的正治問題、原則問題、組織問題等等,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