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寨散人 作品

第1437章 隔離調查

    事情按計劃如期進行中。

    週六下午至晚上,一條驚爆的小道消息閃電般傳遍銅嶺每個角落:戴計田被鍾紀委帶走了!

    週日上午王尤伯突然召集市委市正府部分幹部參加座談會,聲稱“受詹印書計委託搞調研”。

    週日下午王尤伯來到銅嶺礦區與礦工親切交談,鼓勵他們“大膽揭露礦業腐敗和醜惡行為。”

    謠言以光速傳播,最煞有介事的說法是:這幾天銅嶺臺播放的戴計田鏡頭都是之前會議的,從週六起再沒出現過。

    細細想來也是啊,戴計田在銅嶺的存在感很強,幾乎每天都上電視、上報紙,不是出席會議做出重要指示,就是參加活動發表熱情洋溢講話,或者在某某材料上批示,深刻指出什麼什麼問題。

    這兩天真沒有。

    有人說戴計田跟詹印書計到沿海城市考察學習去了,可同為常委孫深還在鐵業區啊,怎麼解釋?

    週一下午謠言幾乎已經席捲整個銅嶺——連縣領導班子都沉不住氣,頻頻打電話給戴計田和他的秘書。

    但詹印此行之前就有言在先,說知道同志們都日理萬機,可地球離了誰不轉?我在京都治療了幾個月百鐵照樣發展嘛!全程關機,連同秘書!我不希望在兄弟城市座談、視察時聽到手機聲音,更不希望看到我們的同志站在旁邊打電話發號施令!

    其實官至廳級,無論開會還是在外活動都習慣不帶手機,而放在秘書那邊。

    詹印要求很嚴厲,但隨行秘書們都偷偷開機設定靜音,防止有緊急事務。縱然如此,面對銅嶺那邊平地而起的謠言也無計可施,只能答覆“晚上向戴書計回報”。

    週一晚上戴計田聽說後震驚萬分,立即向詹印回報,希望採取切實措施公開闢謠。

    詹印不以為然,說謠言止於智者,計田同志事實上好端端和我在一塊兒呢,怕什麼?去年起在京都住院期間還有謠言說我毒發身亡呢,很多同志專門發短信詢問,我一條都沒回——身為黨的高級幹部不信謠是最起碼原則,連這點都做不到,我哪有義務給你闢謠?晚上注意休息好,等週末回去不就真相大白麼?

    道理是這樣,可……

    戴計田說不出的鬱悶與煩惱,整整一夜輾轉反側哪裡睡得著?

    俗話說做賊心虛,這當兒戴計田是虛得全身一點力氣都沒了。

    他當然清楚詹印毒發身亡的謠言不能跟自己比,詹印行得正不怕別人背後嚼舌頭,自己呢?不知多少把柄落在別人手裡!

    之前沒人敢爆料,是因為自己在銅嶺鎮著,上面還有種種不可言說的關係,就算查也是敷衍了事。

    但鍾紀委直接帶走,又在這個節骨眼上,結合王尤伯肆無忌憚打著“受詹書計委託”的招牌不停地開座談會,讓銅嶺人不信也得信吶!

    夜深人靜,戴計田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地抽菸,深感這場風暴來得如此蹊蹺、如此猛烈,不會無疾而終,只會越刮越大!

    他的預感是正確的。

    週二上午方晟來到銅嶺又燒了一把火。

    方晟此行說是“隨便看看”,可看的地方一點都不隨便,全是銅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