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OR9-EP2:天鵝湖(4)


  or9-ep2:天鵝湖(4)

  ——拉狄克·格拉堅科,1936年。

  ……

  隨著撤離行動的開始,西德變得日益空曠。來自前線的每個消息都會給後方帶來極大的震動,哪怕其中有些只是謠言。1984年2月上旬西德軍的防線被母艦級beta使用鑽地戰術突破後,即便nato聯軍迅速地封鎖了消息並組織部隊奪回陣地,但洩露到後方的傳言仍然導致成千上萬西德平民逃往尼德蘭、比利時和法國。2月下旬在埃爾福特的失敗及beta隨後的大規模反攻則帶來了另一次逃亡潮,沒有接到撤離命令的軍工廠產業工人也打算突破封鎖強行逃離,不少人在試圖逃跑時被看守工廠的西德軍士兵當場逮捕或擊斃。

  情況在3月伴隨著beta的攻擊重點轉向南歐而有所緩和,然而戰局依舊不容樂觀。從北歐南下的beta集群迫使nato聯軍從中歐抽調兵力,與此同時南歐的人類聯軍也岌岌可危。緊隨著東德的崩潰而覆滅的捷克斯洛伐克把奧地利和匈牙利暴露在了beta的攻勢面前,失去了東德軍又不能得到俄國人有效支援的原東歐集團岌岌可危。

  到了3月末,匈牙利阻止beta接近布達佩斯的一切努力均以失敗告終。就這一系列軍事上的失敗,各國的將領們爭執不休,其中來自南歐的將軍們一致認為他們為了配合nato的戰略、避免beta從捷克-奧地利-意大利方向將歐陸殘存的人類領土分割為兩部分而做出了許多犧牲,其結果是疏於正面戰場上的防禦。nato聯軍當然也有自己的理由,但他們還是捏著鼻子往匈牙利派出遠征軍,這和令人不安的的分析結果脫不了關係。

  但匈牙利人也不能把一切都怪罪於nato聯軍居心不良。埃爾福特戰役失敗後,損兵折將的nato聯軍(並非其中一部分的東德軍遭受的損失最為嚴重)又一次放棄了反攻的計劃。即便加固防線在母艦級beta出現之後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部分重要意義,他們依舊打算拒beta於防線之外。考慮到佔據了東德的beta開始在東德各地建造地下設施並利用這些地下設施實現更靈活的調兵遣將,決定先發制人的nato聯軍在3月份組織了數次進攻,試圖驅逐捷克的beta集群以便將奧地利的防線北移、使其同西德軍會合,但無法有效對付beta的激光炮塔的nato聯軍未能取得預期中的進展。結果,擔心華沙和埃爾福特的慘劇在自己這裡重演的捷克斯洛伐克軍選擇了提前護送平民撤退到西德和奧地利,一時間中歐地區風聲鶴唳,人人都想求得一張通往英國的船票或機票。

  至於大洋彼岸的美利堅合眾國更是他們夢寐以求卻又可望不可即的淨土。

  “可以這麼說,西德方面允許你們東德在流亡到西德之後繼續招兵買馬而不是直接把你們的部隊吞併了事,就是在於他們希望能像你們一樣大規模地動員軍隊。有你們在,他們做某些事的時候也方便些。”開著車的彼得·伯頓用德語和身邊的同事們聊著天,他穿著一件普通的迷彩服,戴著一副墨鏡,打扮得倒像是陸軍的士兵,“你們東德人能從一千五百萬人裡維持住百萬人規模以上的常備軍,而人口比你們更多且沒有那麼多平民被beta吃掉的西德到現在為止的全部兵力也就是五十多萬人,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我想西德軍自己也有不小的壓力。”

  “這所謂的一百多萬人的軍隊當中,有不少人並非戰鬥人員但仍然被算作是軍隊的一部分。”真正的東德人提奧多爾只好先糾正伯頓的錯誤,“許多人服的是替代役,他們的工作場所是建築工地。”

  “但是這些人最後仍然參加戰鬥了,不是嗎?”伯頓用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拿起一罐可口可樂。即便車子顛簸個不停,他也能巧妙地維持住平衡,不讓半滴可樂灑在他的軍服上。“從去年年初開始你們就把替代役人員也塞到前線去了。艾伯巴赫少尉,西德軍需要用你們的存在來說服人們接受更大規模的動員……對你們而言則不存在類似的問題,畢竟你們和波蘭人還有匈牙利人都是和俄國佬學的。”

  提奧多爾仍然感到費解,他和第338中隊的美國駕駛員們並肩作戰已有一段時間了,這些人偶爾會說出一些幾乎是支持東德原狀的話來,那些話對於現在的提奧多爾而言並不是多麼悅耳的讚美。大部分來自nato聯軍的軍人對原來的東德沒有什麼好感,無論是其存在本身還是手段,因而麥克尼爾等人的反常態度總會讓他驚訝。“情況也許會有所改變,伯頓先生。”年輕的東德軍戰術機駕駛員試探著伯頓的真實態度,“過去的一些事實證明我們在獲得成果的同時也失去了很多。”

  “這是個好問題,艾伯巴赫少尉。”伯頓把可樂一飲而盡,隨手把可樂罐丟到了路邊的草叢裡,“為了對付beta,人類需要採取種種非常措施,你也認同這一點吧?那麼,這些非常措施會在哪一種程度上仍然是有益於人類事業的必要犧牲、在哪一種程度上又會成為完全服務於少數人的非必要措施呢?”

  “我——”

  “哎,就拿你們東德來說吧。大撤退之前你們有一千多萬人,假如你們當時維持規模在十萬人左右的部隊,合適嗎?”

  “……大概是沒法抵擋beta的。”提奧多爾乖乖地承認了。

  “如果全民皆兵呢?”伯頓開車繞過一處小樹林,視線盡頭的營地讓他露出了笑容,既是為了合作伙伴也是為了自己。“比如說,一千萬人。”

  “不行,有很多人根本不適合參軍打仗,他們就算加入軍隊了也只是送死。”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伯頓咂舌,“我們都知道十萬人不夠用,而且也都知道一千萬人除了逗樂將軍和官僚們之外別無意義,但在這之中的數字呢?它的分界線在哪裡?是五十萬還是一百萬?夥計,這就是西德軍要面臨的問題了,確切地說就是他們和平民之間就的分界線的定義上存在一些分歧。有你們在,西德軍可以說服平民接受規模更大的徵召。”

  “但——”

  哪來那麼多?彼得·伯頓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理解這些在去年剛剛消滅sed和史塔西的東德軍人的心情,因為參加過第一次泰伯利亞戰爭的伯頓也不喜歡nod兄弟會。儘管如此,在消滅仇敵的時候把手段和目的混為一談實在是通病,有時候這種錯誤甚至會在對立的雙方之間產生。sed和史塔西的問題暫且不論,若因此就反對在西德徵召更多士兵並把強制徵兵行為同史塔西和nsdap聯繫起來,那可能會帶來比史塔西本身更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