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 作品

一百三十七·氣病

    蘇杏儀是在蘇老太太膝下長大,可以說,她就是蘇老太太的半條命。

    蘇老太太一下子就直起了身子,整個人的氣勢陡然增強,幾乎是毫不留情的質問:“你胡唚什麼!?這怎麼可能?!”

    蘇杏儀從來都循規蹈矩,是個再溫婉不過的大家閨秀,好端端的,她怎麼可能會去刺傷溫世昌?這還是在大年初二回孃家的前一天。

    蘇三太太也有些不可思議,隨即就反應了過來,也跟著疾言厲色的冷笑:“這事兒為什麼你們那邊沒有一個主子過來說,派你來說是什麼意思?!”

    見到蘇老太太如此震動,許家的倒是又輕鬆許多了。

    她重新挺直了腰背,一雙眉毛幾乎都要飛到天上去,略顯肥碩的臉上抖動了幾下,陰陽怪氣的輕輕的哼了一聲,像是生怕被打斷,飛快的道:“我們主子們哪裡顧得上呢?大年初一的鬧這麼一出,家裡上下都亂作了一團,我們少爺傷的不輕,現在還躺在床上,請了太醫還沒個說法呢,我們太太也氣的病倒了,老爺得知了消息,氣的了不得......”

    蘇老太太的眼神越發的晦暗和深邃。

    許家的的確是可惡,可她一個下人是不敢在這種事情上撒謊的。

    她既然敢過來,這件事就是真的發生了。

    某種程度上這就是溫家的態度。

    只派一個下人過來,溫家肯定是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應當說,大有連親戚也不想做的意思了。

    當然,這事兒放在任何一家都是無法容忍的,如果蘇杏儀是真的刺傷了溫世昌,那溫家休了她都沒處能夠說理去。

    所以蘇老太太沉默了半響。

    蘇三太太也跟蘇老太太想到一塊兒去了,這件事若是真的,蘇杏儀再有理都變沒理了,蘇家怎麼給蘇杏儀出頭?

    停頓了一會兒,蘇老太太眯著眼睛看著洋洋得意的許家的,又重新冷靜下來,神情平靜的問:“總該有個緣故吧?正如你所說,我們家姑娘嫁過去也這麼多年了,從未行差踏錯,也是有口皆碑的好媳婦兒,她忽然這麼做,總有個原因,你既然過來,溫家想必是不想過了要休妻的意思,可我倒要問問清楚,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