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三九 作品

第 13 章

    陶淮南不幹了,一會兒被他哥說不是他們村兒的,一會兒被說就能哭。他往旁邊一栽,耍賴哼唧,腦瓜碰著遲苦了,索性直接倚在他身上。

    這也忘了在學校挨說的那點事了,也忘了遲苦不喜歡他了。

    跟遲苦鬧了有段時間的小別扭就這麼翻了篇兒。

    陶淮南脆弱的小玻璃心可能就缺遲苦這麼個神經比筒粗的來治他。

    有時候陶淮南小情緒又要上來,不等他說話,遲苦先來一句:“嘴收回去。”

    陶淮南剛噘起來的嘴就得強行抿回去。

    要是還賴賴唧唧有話說,遲苦就讓他“別煩人”。

    時間長了陶淮南神經也粗了,沒那麼敏感了。不然他一有心事遲苦就說他煩人。

    “煩人”簡直成了遲苦掛在嘴邊常說他的話。

    被說多了陶淮南也不服,挺著小脖子不忿地問:“我哪兒煩人了?”

    遲苦拍拍他作業本:“趕緊寫。”

    “我手指頭都扎疼啦。”陶淮南不願意“寫字”,不用力不出印兒,使勁又手疼。

    遲苦說他:“就你事兒多。”

    又挨說了,又讓人嫌棄。陶淮南現在臉皮也厚了,愛說說唄,能咋。

    他從椅子上往下一蹦,自己摸著去沙發邊吃水果去了。哥哥在那兒跟人打電話,他腦袋往哥哥腿上一躺,被哥哥罩住了眼睛。

    陶淮南小聲問:“又動了嗎?”

    陶曉東聽著電話,說:“沒事兒,不動了。”

    轉眼珠這個事兒陶曉東和遲苦一直盯著,前前後後盯了好幾個月才把這個毛病給他管回來。這幾個月裡除去剛開始陶淮南的小情緒,後來讓人管習慣了,到了午睡和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厚臉皮地叫遲苦過去,把人家手放自己眼睛上。

    “你按著我,按著我就能知道動沒動。”

    遲苦把手往回一抽:“困,我睡覺。”

    陶淮南就嘻嘻笑著兩隻手去抓他,抓住了放自己眼睛上,哄著商量著:“按一會兒吧?”

    其實就是喜歡被捂著眼睛的感覺。眼睛平時沒什麼知覺,這麼被按著會有存在感,手掌的溫度挨著眼睛周圍的皮膚也會覺得安心。

    到後來眼睛徹底好了,再也不亂動了,有時候還想叫遲苦。

    遲苦晃晃枕巾,讓他老實睡覺,別淨事兒。

    陶淮南順著枕巾把手伸過去,去抓遲苦的頭髮。遲苦直接腦袋一抬把他手壓底下,陶淮南再往回抽。

    他倆不老實,對面那倆皮孩子也不老實。小孩兒在學校混熟了,不好管了。奶奶每天晚上還得組織紀律,一個兩個的都越來越不聽話。

    陶淮南終於把遲苦折騰急了,手伸過來在他臉上掐了一把。

    陶淮南小聲說:“疼,疼!”

    遲苦皺著眉:“你咋這麼煩人。”

    “煩人你就掐臉哪?”陶淮南捂著臉,滿臉寫的都是難以置信。

    遲苦一翻身,被子往腦袋頂一蒙。

    嬌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