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198章 番外10

    向東做了個夢, 夢裡長著糖水兒臉的美人魚把尾巴變成腿,陪他在城市生活,給他生了一窩魚寶寶。

    這夢既驚悚又溫馨。

    向東罵著髒話醒來, 眼珠在佈滿血絲的眼眶裡一轉,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臂彎裡躺著著人, 側躺, 手腳蜷縮著面向他。

    膚色白淨,五官清冷秀致, 睫毛長卷, 臉上有層純潔的小絨毛,唇微微張著。睡著的人收在褲腰裡的衣襬不知何時被扯出來了,露出一截纖細雪白的腰肢,那片白上面有一顆小小的硃砂痣。

    無害而柔軟。

    向東的第一反應是, 老子的美人魚從夢裡跑出來了。

    等他回過神來時,他的右手已經伸到了美人魚變成出來的一條腿上面,五指即將箍住那截脆弱的腳踝。

    “啪——”

    向東用左手暴力抽了下自己的右手, 又自我唾棄地連著扇了好幾下, 那股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很多,也終於讓他徹底從狗屁的美人魚夢中剝離出來。

    “你為什麼在我這?”向東吼了聲, 利用音量掩蓋心虛。

    白棠沒有醒來,他只是變換了一下睡姿,從側臥變成平躺, 乾淨的呼吸輕且均勻。

    向東準備把人扯醒,他舉高半空的手臂倏地滯住,不敢置信地弓了弓精悍的腰背, 屏住氣息盯著白棠的唇瓣。

    小唇珠嫣紅, 下唇有一排牙印。

    ?

    !!!!

    向東粗喘著抓住白棠的腳踝:“你給老子起來!起來!”

    白棠的眼皮慢慢掀開, 一雙通紅的,明顯沒休息好的眼睛看著向東,眼裡有幾分責怪和怨氣。

    向東抓著他腳踝的手掌一抖,又扣緊,把他往自己跟前一拖:“你……”

    “臭死了。”白棠嫌棄地打斷,“滿嘴都是酒味。”

    向東:“……”

    “你他媽給老子等著!”向東跳下床去衛生間。

    洗漱的聲音傳出來,白棠坐起身,曲起被抓過的那條腿,拉下棉襪看腳踝,有點紅。那傢伙野蠻得像頭牛。

    白棠躺了回去,棉襪沒被他拉上來,所以向東洗漱完出來,一眼就看見了他發紅的腳踝,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熱度又瘋狂飆升。

    向東掉頭就回衛生間,門被他大力甩上。

    衛生間裡響起嘩啦嘩啦的水流聲,持續了好幾十分鐘才停。

    “砰”

    全身乾燥的向東打開門,按在門把手上的手收緊力道,手背爆起青筋,他死沉著臉,泛著血色的眼瞪著床上的人。

    白棠無辜地跟他對望。

    向東挫挫牙,他帶著一身檀腥的氣味走向白棠,居高臨下地問:“你嘴上的牙印是怎麼回事?”

    白棠聞著他身上那股侵略性的雄性味道,胸口的起伏快了起來,腿軟腰麻:“我自己咬的。”

    向東吐了口氣,想想也不是老子,要是老子咬的話,鐵定破皮見血。

    兩秒後,向東又被一口氣堵住了,他猛地把平躺的白棠拽起來,低著頭逼近。

    白棠沒有反抗。

    向東把他的衣領扯開,盯著他脖子一側,那裡有一圈結痂的齒痕。

    向東:“……”

    他腦子裡有什麼劈里啪啦倒塌,手碰了碰那個齒痕,眼神幽深:“這也是你自己咬的?”

    這問題很白痴。

    白棠輕聲道:“是啊。”

    你裝傻,我不揭穿,我看你好不好意思。

    向東沒有不好意思,他就是氣,氣自己不爭氣,媽得!

    “老子為什麼要咬你?”向東的拇指不自覺用上力道,摁住那塊痕跡。

    白棠的唇角往下壓,他伸手去推向東,沒推開。

    向東眯著眼打量白棠,如果不是他剛才在衛生間撒過種子,他會以為自己喝多把人給搞了。

    畢竟他連美人魚夢都做了。

    “你小腿怎麼了?”向東捕捉到白棠的右小腿在顫。

    “昨晚你喝多了,半夜又是吐又是發神經,摸我肚子問我寶寶還要多久才出來。”白棠揉額角,“我掙扎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膝蓋。”

    這番話白棠說得平淡,卻很容易從中聽出他的情感波動,他在向東面前的偽裝就是層玻璃,能看得一清二楚。

    向東沒開口,他粗魯地捲起白棠的右腳褲腿,入眼是覆著淤青的膝蓋。

    白棠的皮膚很細膩也很白,小腿跟膝蓋都沒疤痕,光|溜|溜|的,那淤青硬生生被襯托出了一絲情|色的意味。

    很容易激發出一個人最原始的本能,將他扳過去,箍住他的雙手把他摁在地上叫他跪著,狠狠欺負,蹂|躪。

    最好是關起來,拿鏈子拴住,當|洩||欲|的小狗。

    向東扇臉。

    “我送你去隔壁。”向東轉過身,沒讓白棠看見他眼底翻騰的劣俗獸性。

    白棠垂眼看了會自己的膝蓋,不知在想什麼,他靜立了片刻,說:“天快亮了,我不回我房間了,我想在你這。”

    向東的身形頓住。

    那一瞬間,籠子裡的野獸發出無聲的嘶吼,它已經咬住了籠子上的鎖,正在“哐哐”扯拽,隨時都會衝出來。

    “趕緊滾。”向東咧咧嘴,語氣裡摻雜危險的警告,“不然,”

    白棠的心跳停住:“不然怎樣?”

    向東沒往下說,他偏了偏頭,嗤嗤笑出聲:“糖水兒,你可以啊,誰他媽都沒你這麼不知死活的,你明知老子對你有欲|望,你還……”

    白棠看著他線條利落又充滿高級感的側臉:“能先從接|吻開始嗎?”

    向東的一腔怒火被一陣細潤的風裹住,絲絲縷縷地浸透。

    “我去刷個牙。”白棠沒等向東給出回應就走。

    耳邊有赤腳踩在地板上的細碎聲響,向東摸口袋,摸了個空,他在窗邊的桌上找到煙盒跟打火機,快速點一根菸。

    冷靜點。

    向東對著朦朧夜色抽菸,尼古丁的苦辣味道壓上他膨脹的|欲|火,試圖將它啃食乾淨。

    既然給不了衛生間那位想要的,就別碰。

    一雙潮溼的手從後面伸過來,抱住向東的腰。

    向東差點咬到舌頭:“鬆開。”

    白棠的臉沒怎麼擦就出來了,水珠從他透著一層粉色的下巴上滴落,被他蹭在了向東的背上,他的睫毛輕抖:“你y了。”

    “那他媽的是正常反應!”向東叼著煙,粗糲寬厚的大手蓋上腰部的細長手指,扯了扯,“老子數到三,你還是不鬆開,後果自負。”

    似乎掰扯不掉。

    然而實際上是,如果他不想,白棠根本近不了身。

    即便被白棠抱得死死的,憑向東的力氣跟爆發力,也能隨便將他甩開。

    更何況白棠並沒有抱得那麼死,他給的只是一個溫柔的力度。

    氣氛微妙。

    傲嬌的東哥快把菸蒂咬斷了。

    白棠踮起腳:“我知道你喜歡我的身體,我也喜歡你的身體。”

    “我知道如果沒有隊友的關係橫在裡面,如果是其他人勾起你的欲|望,你早就不管不顧的讓自己舒服了,你的慎重猶豫是因為珍惜我,謝謝。”白棠在他小麥色的後頸上面吹口氣。

    向東閉眼,鼻息粗亂得不成樣子,他不知不覺從獵人變成了獵物。而他的獵人已經對他甩出了套繩,正在往他的脖子上套。

    一旦套上,他會失去自由,也會得到一些獨屬於他的東西。

    他在掙扎。

    個屁。

    “向東,我確定我對你的感情不是錯覺,那段虛假的記憶也是一種緣分,我感謝規則讓我和你綁在一起。”白棠的後半句是氣聲,帶著卑微的嗚咽。

    向東咬著菸蒂的牙齒一鬆,他將煙夾在骨節粗大的指間。

    “抱歉,我本想用最浪漫的方法追求你,卻還是添加了粗俗惡劣的勾|引環節,我利用了我的身體優勢和你的喜好,一步步地引你上鉤。”

    白棠的語聲流暢,像是在心裡打過了草稿,更是寫了報告做了修改調整:“我本來還想再誘一誘你,等把你追到了,我們再做。”

    說到這,白棠輕笑了一聲:“但我剛剛想了想,計劃有時候只是計劃,跟實際上展現出來的結果並不一樣。”

    向東只穿著單衣,沒穿外套,所以白棠貼上來的溫度跟觸感都十分清晰。

    現在白棠退開了一些,向東同樣及時感受到了。

    向東沒睜眼,他聽見白棠在走,緊接著,房裡的燈源被關掉了一部分。他眼前的光線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