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光同 作品

風險投資




    孫大衛眉毛一皺。



    江逾白看著他的表情,嗓音更低:“你可以給女朋友找老師,在你家裡一對一補習。”



    孫大衛掂量了江逾白的話,反問道:“校外的老師?”



    江逾白笑說:“招聘老師,籤合同,在家上課……”



    孫大衛拍了拍江逾白的後背。他本想拍一下江逾白的肩膀,無奈江逾白的肩膀有點高,還是後背離他更近一些。他點頭示意道:“我從小補課補到大,我都忘了這一出,謝謝啊,我回頭就發一則招聘公告。”



    江逾白與他碰杯。



    隨後,江逾白走到了大廳的中央區域。



    幾位同學正在和金融公司的職員討論職場問題,江逾白加入了他們。他就像一個初出茅廬的青年,不瞭解社會規則,不懂得投資風向,大部分理論都來源於書本。



    孫大衛旁觀江逾白的一言一行,迷惑道:“嘶……”



    苗丹怡握住叉子:“啊?”



    “江逾白,”孫大衛指了指旁邊,“他爸跟我爸是合作伙伴。他爸投資了歐洲的船塢、能源、電廠,控股幾家企業,年回報率穩定,他爺爺靠著電器業和造船業掙了第一桶金……”



    講到這裡,孫大衛忽然停住了。他自言自語道:“投資比賭博的風險還大。我要是看錯了投資的方向,比在拉斯維加斯迷上賭博更慘。迷上賭博了,大不了虧點小錢,投資搞壞了,分分鐘傾家蕩產。”



    苗丹怡從未研究過任何經濟理論。



    她心不在焉,默默地低頭吃飯。



    孫大衛又說:“富二代最容易被騙去做投資,人家的專業團隊,變著花樣兒搞方案,從你手裡摳出現金流。這年頭做點生意真難,我姥姥說她見過人家小公司被銀行抽貸……”



    苗丹怡仰頭喝下一杯飲料,兩側腮幫子全部鼓起來。



    孫大衛察覺她的不耐煩。



    他趕緊住口,又說:“哎,苗苗,你下學期想選什麼課,就選什麼課,咱們不跟助教套近乎。你和助教關係太近,萬一被學院委員會的老頭子瞧見,把你當成‘學術不端’怎麼辦?是不是?從這學期開始,咱們給你每門課找一個老師,就住咱們家裡,包吃包住,讓老師把你的成績慢慢地補上來。”



    聽完他的話,苗丹怡如遭雷擊。



    *



    今天晚上,江逾白打算品嚐一杯紅酒。



    他成年了,應該可以喝酒。



    秉持著這種心態,江逾白端起一隻高腳杯。他微微傾斜杯身,仔細觀察燈光下的紅酒質地。



    江逾白的兩位朋友都站在他的面前。那兩位朋友正在低聲交談,時不時地笑一下。他們對江逾白說:“今年我們打算去倫敦和巴黎過新年,你來不來?”



    這個時候,恰好有一位男生從江逾白身旁的路過,那人呼吸急促,腳步飛快,狠狠撞到了江逾白的肩膀,冰涼的酒水灑出來,濺到江逾白的手背上。



    江逾白出聲道:“同學?”



    那人猛地轉過身,與江逾白對視片刻。



    江逾白念出他的名字:“溫旗。”



    江逾白在林知夏的辦公室待過兩三天。溫旗來找林知夏商量組內課題的時候,林知夏就把溫旗介紹給了江逾白。因此,江逾白對溫旗印象挺深。



    溫旗當然也記得他。



    不同學院的學生穿梭在他們四周,熟人隨處可見。



    晚宴氣氛熱鬧,燈光稍顯黯淡,溫旗穿著一套面料高級、做工考究的昂貴西裝,但他眉頭緊蹙,臉色不佳,硬生生憋出一句:“對不起,我走路沒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