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罪詩人 作品

第四十六章 壓根不想聊


                 和鬼物邪術接觸久了的人身上,都會沾染上類似的氣息,這讓他們只是站在那裡,都與周圍的人群格格不入。

  白天在陽光下,這種氣息好歹還能被遮掩一二,一旦光芒消失,他們便無所遁形。

  在這個副本的世界觀下,這類情況應該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鬼者也會變得越來越不像人。

  而同樣的概念轉換到推演系統裡,就好理解多了——這不就是人格異化度過高而導致的變異麼?

  虞幸瞧著這枯瘦男人滴溜溜轉動的眼珠和比常人咧開得多的嘴角,心想,這已經是影響到外表的異化程度了,離徹底變成怪物不剩多遠。

  不知若是在南水鎮副本中遇見的那位神婆在這裡的話,以她能瞧見生死時間的眼睛,能不能看出這位老兄的壽命還剩下幾天。

  他與這人面對面站著,打量了一下對方的紅布鞋。

  又是這種鞋子,它總能在任何環境中成為最顯眼的那一部份,令人移不開眼。

  難不成這是萬般大師那邊的標準著裝麼?誰敢不穿就會像上學時不穿校服一樣,被風紀委員或者教導主任拉出來扣分……

  心裡想了一通有的沒的,虞幸揉了揉被敲鑼打鼓聲弄得有些癢的耳朵,沒有回應面前這人對他稱呼的糾結,一偏頭問道:“你後面這些……”

  “都是你做的紙紮人?”

  似乎沒想到虞幸第一句話會問這麼一個不相干的問題,那男人的眼角稍稍抽動了一下,隨後桀笑著搓了搓手。

  “看來,狐狸大人您——”

  他不叫狐仙也不叫狐妖,而是叫狐狸,那個“您”字也是被一把破鑼嗓子叫的陰陽怪氣,顯然是完全不認為一隻牲畜修成了精後有什麼了不起。

  但或許是因為萬般大師的命令,他又只能使用這種客客氣氣的措辭,再加上虞幸的反應中並沒有震驚和警惕,顯得這場突然襲擊一點兒排面都沒有,讓他更不爽了,他拖長了音調,抑揚頓挫地補完了後半句:

  “對我的到來是早有預料啊~”

  “否則怎麼還有這個閒情逸致,欣賞我的傀儡呢?”

  哦,不是紙紮人,是傀儡。

  虞幸聽到答案,忍不住又端詳了一下,只覺得這“傀儡”的做工實在粗糙,還不如人家殯葬行業扎的紙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