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罪詩人 作品

第八十章 我們可以是同盟


                 荒誕推演遊戲人格面具幸第八十章我們可以是同盟

  [你們要不要聽聽你們在說什麼!

  ]

  ……

  虞幸的推辭被方宵當作了不好意思,畢竟這種詞,和別的描述還不是一個意思麼。

  他拖長音了一聲,把虞幸往明珠的方向一推:

  多懂。

  這委婉的用詞,似乎已經顧全了虞幸的面子,明珠微笑,也是一副完全沒意見的模樣,虞幸手指微動,沒再拒絕。

  方宵轉身走出房間,回頭留給虞幸一個挑眉的笑:

  彭。

  門被不輕不重地關上了。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聽不見,虞幸才抬眼望向明珠。

  他不動,明珠也就站在原地,既不問他的打算,也不主動做什麼,只用嫂子的長輩目光看著他,像一抹安靜的幽靈。

  虞幸喉嚨有點癢,他乾脆用這個當作話題,

  明珠這才動了,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然後轉過身,明明外間的小几上就有茶壺,她卻示意虞幸和進她裡間,

  虞幸眯了眯眼,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點:

  明珠頓了頓,

  虞幸跟在她身後,目光不自覺下落,看著明珠腳腕上的那個枷鎖。

  明珠腳腕也很纖細,金色的細細鎖鏈圍上去甚至有些像裝飾品,可惜,從腳腕處延伸向裡間的長長鏈條,還是暴露了她是個被囚禁的人的事實。

  虞幸根據地毯上散落的鏈條算過長度,如果不解開,明珠最多也只能走到她房間的門口,就像方宵說的,她出不去。

  鎮上有人看見過方宵和明珠出門買菜的樣子,也就是說,方宵並不是不讓明珠出門,而是不讓明珠一個人出門。

  那麼囚禁的動機就有跡可循了,並不是因為方宵太過喜歡明珠而不願意讓任何人看見她,而是怕明珠逃跑。

  明珠走了幾步,往回一瞥,發現了虞幸的視線落點:

  虞幸想了想,回道:

  明珠伸手拂開縵紗,走過去後,縵紗輕若無物地搖晃著,垂落到虞幸臉前,他飛快側了側臉,才避免了被水紅薄紗湖一臉的情況。

  那些串成的珠簾叮噹碰撞,原本清脆的聲響,在此時竟然也像在助興一樣曖昧。

  細膩的紗網劃過脖頸,虞幸眉心仍然透出一絲不耐的厭煩,不過他不是針對明珠,而是針對方府中無時無刻不在侵蝕他的扭曲力量。

  身體上的感覺一時間竟然褪不下去。

  這樣不太方便,不知道詛咒之力能不能強行遏制身體的反應……

  這麼想著,隱秘的黑色紋路從他的皮膚下浮現。

  紋路由手背上那棵樹形開始,盤踞纏繞的根系隱入袖口,順著胳膊向四肢百骸蔓延。

  虞幸控制著黑色紋路沒有爬上胸口以上,然後隨意自然地把手插回風衣口袋裡,藏住手上異樣。

  畢竟他的紋路不管怎麼控制,都要從手背的樹開始,這個是改變不了的。

  或許是因為他的心情不佳,黑紋也顯得暴躁狂亂很多,虞幸能感覺到紋路攀爬過的每一寸,極致的陰冷像真正的絲線一樣,把燥熱一點點封鎖。

  呼,有用。

  就是有點硬核。

  就如同上一秒身處火海,下一秒忽然被扔進冰洋,而且後者的冷直逼靈魂,連南水鎮的冰雪在詛咒之力的襯托下都跟春風一樣和煦了。

  陰冷越過緊繃的肌肉,繞過大腿,遲疑片刻,才將最不聽話的那一處籠罩,一時間的溫度轉變帶來極為難以言喻的感覺,即便是虞幸,也忍不住眯了眯眼。

  詛咒之力立大功,將所有衝動盡數毀滅,連腦子裡隱約的影響也揮發散去。

  氣死了,真是氣死了。

  虞幸寧願是單純的疼痛,他反正對痛感的忍耐度無限高,反倒是這種事,因為接觸太少,讓他對自己的表現非常不滿意。

  在明珠看不到的角度,虞幸磨了磨後槽牙,暗自給千結記了一筆。

  明珠走到裡間桌前,站著放好茶杯,素手拎起玉壺,彎腰時睡裙上移,露出一截白皙大腿,膝蓋窩內凹的弧度小巧可愛。

  澹金色的茶水從長頸玉壺的壺嘴中流出,打著旋落入杯子裡,兩朵粉色花瓣隨之混入,浮浮沉沉,最後顫巍巍地漂在逐漸平靜的水面上。

  和方宵真的為了聊天才倒茶不同,明珠沒有給自己倒,也沒讓虞幸坐,而是端起杯子來到虞幸面前,向他遞了遞:

  她身材比較嬌小,站遠點還不明顯,站得近了,就只到虞幸胸口了。

  虞幸只要一低頭,剛才沒看見的,全得看得清清楚楚。

  彈幕已經從他剛才的態度看出來,他屬於還挺正經那一類,本以為能欣賞到破鏡隊長的窘迫和強作鎮定,比如此時,虞幸可能要僵著脖子不敢動。

  結果。

  虞幸身上的黑紋已經功成身退,他伸出右手穩穩拿住杯子,就這麼低頭抿了一口。

  他的眼神也微微垂落,根據視線的自然落點,毫不避諱。

  如果沒有看錯,他甚至微不可查地翹了翹嘴角,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虞幸輕聲開口,在明珠微微一笑朝他靠過來時,不僅沒躲,還用另一隻手摟住了明珠的腰。

  低眸看著明珠將手伸進敞開的風衣裡,隔著襯衣覆在自己胸膛上,他把只喝了一口的茶放回桌子,勾唇:

  熟悉虞幸的才能看出來,這是他恢復從容的表現,因為重新拿回掌控權,那股子游刃有餘的戲精技能就又回來了。

  要不是這種氣質,趙一酒也不可能從第一次認識虞幸開始就默認他感情史豐富,對虞幸後來好幾次為自己辯解的措辭采取的態度。

  明珠也感受到了虞幸忽然的從容,狀似害羞地低下頭,掩去眼中神色,

  虞幸自然看得出她身上有些痕跡過於重了,恐怕方宵對她不會很溫柔,至於癖好什麼的……原諒他判斷不出來。

  他舌尖頂了頂腮幫子,拇指指腹摁在明珠脖子上泛青泛黑的指印上,輕輕一抹。

  明珠非常不明顯地瑟縮了一下,因為人在他懷裡,所以虞幸才沒錯過這種真實的無法做偽的反應。

  果然……

  虞幸解開了襯衣上方的一粒釦子,

  明珠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不過很快就收斂了神色:

  溫柔的聲音接著說:

  乍一聽沒什麼,明珠對方宵好像就是這種什麼都聽的態度。

  但有點心眼的人都能從中品出一絲不對,明珠此時說這個,就像在提醒什麼一樣?

  虞幸偏偏像沒聽出來似的,往拔步床那兒看了眼:

  明珠長長的睫毛一顫:

  風衣就這麼被留在了桌上,還附帶了一副戴著鏈條的眼鏡。

  明珠穿著睡衣又光著腳,坐上床的姿態分外自然,好像已經養成了習慣。

  她兩腿併攏垂在床沿,打量著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和方宵相比,穿著襯衫的方幸肌肉沒有那麼誇張,壓迫力也沒那麼強。

  比方宵更俊美的容貌在這種曖昧的情景下實在容易令人產生暈眩感,挺拔卓越的身形無論是放到哪裡,都一定會成為被哄搶的那一類。

  和他相比,明珠甚至覺得自己暗然失色。

  倘若這裡不是方府,他們兩個睡一覺,真不知道是誰更吃虧。

  明珠發現方幸話不多,可能真是因為第一次所以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合適,她便主動擔任了挑起話頭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