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90章 春江花月夜





就這玩意兒,不出售,宿主參加雙人活動取得優秀成績才會有,前三十名按名次分發,最低名次都能分到很多。




陳子輕問道: "哥,寫這種體驗報告,給獎勵啊?"




系統: “五千字,三千積分,一萬字,八千積分。”




陳子輕咂嘴,那一萬字的划算。怪不得每份報告的字數都是萬字以上,宿主們為了積分也是挺拼的。




等他參加了,他也要寫體驗報告。




陳子輕嚼著草根摸了摸臉跟脖子耳朵,露在外的皮膚沒有一點痕跡。邢剪的耐力一般人做不到。當然,他挺多方面一般人都做不到。




中午的雞湯是陳子輕喝過的最難喝的雞湯,他想不通,一碗喝完還是想不通。雞肉不嫩,湯腥,絕了。陳子輕在邢剪的注視下遞出空碗: “再喝點。”




邢剪繃得死緊的面部線條緩了下來,他在罐子裡舀雞湯: "你不能喝多,免得鬧肚子。"“噢。”陳子輕舔著嘴上的油, "院子收拾出來了,看著亮堂多了。"




邢剪將小半碗雞湯端到他面前,聽他又來一句: “我可以把秀才叫過來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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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只好作罷。他吃掉雞腿,把骨頭吐到桌上,想著待會送給阿旺,抬頭髮現邢剪還盯著他,不由道: "師傅,你怎麼不吃?"




邢剪皺眉: “別管我。”




陳子輕咬著雞翅尖翻了一個白眼,腰上多了隻手,撩開他短衫伸進去,他抖了抖。




“師傅昨夜有些過火。”邢剪笨拙生疏地給小徒弟揉腰,乾燥粗厚的掌心貼著他裡衣,低咳道,“今後不會了。”




陳子輕脫口而出: "不會再做了?"




邢剪凶神惡煞: "那你不如直接把師傅的命根子剁了!"




陳子輕: "…………"




邢剪想著小徒弟午後要睡上一覺,沒想到他會趴在床上疊元寶,這一隻那一隻的亂丟。平日裡嚴禁偷懶的邢師傅此時抓走黃紙: “疊什麼元寶。”




“你把黃紙給我。”陳子輕急道。




邢剪瞧著小徒弟的慌張樣: “你揹著師傅接活了?”陳子輕心裡一咯噔。




“真接了元寶的活?”邢剪眯眼。




陳子輕把頭搖成撥浪鼓: “誤會啊師傅,天大的誤會,我怎麼可能偷偷接活,你看著我呢。”




邢剪冷哼: “那你今兒非得疊元寶?”




“我謹記你的教導,該是我做的事,我就要做完。”陳子輕跪在床邊抓住邢剪的胳膊,拽他手中的黃紙, "我必須疊完這堆紙,師傅你別攔我。"




邢剪撫上他光滑的臉: "怎麼只見你上趕著疊元寶,讓你剪個紙錢就不情不願?"




“我不喜歡剪紙錢。”陳子輕打哈哈地糊弄,剪紙錢不是我的標註任務啊。




“這會兒又想按著自己的喜好來了。”邢剪瞪一眼前後矛盾的小徒弟,讓他帶著黃紙趴回床上,自個躺在他身邊,閉目養神。




風吹進木窗裡,吹過陳子輕凌亂的劉海,他撓幾下腦門,迅速就疊好了一個元寶,等回到現實世界,這門手藝能讓他有口飯吃吧。




要是有專門疊元寶的機器,那人工就不香了。




陳子輕疊著疊著,餘光瞥向邢剪十分立體的側臉,在他的睫毛上不走了。




邢剪起先裝作沒發




覺,漸漸就裝不下去了,他抬起假肢扣上小徒弟的肩膀,將人扣到自己身上:"近點看,這麼看。"




陳子輕的心情既尷尬又複雜,自從被姜明禮提醒邢剪睫毛長以後,他就忍不住瞅兩眼,一瞅便會入神。




昨晚黑燈瞎火的,他記不清用手捂了邢剪的眼睛多少次,感受他的長睫在自己手心掃動。




陳子輕在床頭找了根小木刺,放到邢剪的睫毛上面,沒掉。




"什麼東西?"邢剪要去摸,手被抱住,小徒弟湊在他耳邊問, "師傅,我能親你的睫毛嗎?"他轟地燥熱起來: “那玩意兒有什麼好親的。”




陳子輕不知道怎麼回事,特別的堅持: “我就想親。”他的嘴唇碰上邢剪髮紅的耳廓, "師傅,你讓我親一下。"




"行行行,讓你親!"




邢剪縱容地吼完,溼熱的呼吸就從他左耳邊離開,路過他的脖頸,面頰,停在他眼上,他如臨大敵地閨著眼簾,感覺柔軟的觸感含住他睫毛,輕輕地吮了一下。




他是人,不是畜牲,不能再犯渾。




小徒弟不懂事,他這個做師傅的也能不懂事?佛渡眾人,佛怎麼還不來渡老子?




他的喉管讓小徒弟的鉤子鉤住了,喘個氣都不能做主。這麼活著有什麼意思?




邢剪驀地翻身壓倒小徒弟,咬著他的嘴狠狠親了片刻,狼狽地爬起來快步離去。




傍晚,管瓊跟魏之恕風塵僕僕地拖著一車上好木材回來了。二人看到院子的變化沒做多大反應,魏之恕張口就問坐在院裡的師傅: "小師弟呢?"




“在睡覺。”邢剪丟下剪刀,一腳踢開地上的竹籃,裡面的紙錢掉出來點,吸引了兩個徒弟的視線,他們對於師傅竟然剪紙錢了,沒表露出什麼吃驚的地方。




師徒三人分工合作,沒多久就把車上的木材搬進了做棺材的屋子裡。




邢剪把晾在繩子上的衣物收下來,拍打拍打,大徒弟將買木材剩餘的銀子給他,說道: “師傅,賬我讓二師弟記了。"




“銀子算你倆這個月的小用錢,你們自己分。”邢剪沒收。管瓊細葉似的黛眉一蹙: “不分三份?”




邢剪道: “你們小師弟又




沒去,他一個銅板都分不到。”管瓊抿唇: “還是帶上他吧。”




邢剪居高臨下地看著從小就揹負“義莊大師姐”擔子的大徒弟,眉毛一挑: “你想帶,那就帶。"




他拿著衣物大步朝屋門口走,中氣十足地丟下一聲: “鍋裡有雞湯,溫著的,你們煮個麵條,泡個湯飯都行,隨你們。"




管瓊擦汗的動作一頓: “師傅,雞湯是你燉的嗎?”




"不然?"




伙房鍋前的魏之恕聽到這聲,迅速放下了勺子。




管瓊走進伙房,停在他旁邊,和他一起看鍋裡的雞湯。




魏之恕正兒八經地把勺子給她: “你是大師姐,你先吃,我不跟你搶。”




管瓊接過勺子,看似平靜地舀了一點雞湯。




魏之恕找了個乾淨的碗遞過去: "小師弟吃過了,他沒事。"




管瓊說道: “他在睡覺。”




魏之恕聳著肩膀: "只是困了,沒其他原因。"




管瓊淺淡的唇間吐出兩個字: “難說。”




師姐弟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幾個瞬息後才恢復機能生態。




魏之恕揉著痠痛的手臂,疲憊地往鍋臺邊一靠: “那你給我煮點吃的。”




“我煮麵。”管瓊把勺子裡的雞湯放回鍋裡。




當夜,義莊來了一位不死之客,她還帶了個骨瘦如柴的男子。不速之客是翠兒,她稱男子是張老爺的門客。




陳子輕知道古時候的門客是什麼意思,電視上有,他問心不在焉的翠兒: “你為什麼把人帶來義莊?"




翠兒的視線逐一掃過義莊師徒們,她垂頭用手梳理散亂的碎髮,順了順毛躁的辮子,原本她打算觀望兩日就回張家,誰知到了時間卻進不去了。




張家的正門跟後門都敲不開,她一個身無技能的小女子無法飛簷走壁翻牆進去,只能守在院牆外面。




翠兒日夜蹲守,今夜終於守到後門打開,出來的卻不是哪個家僕護衛,或者張家的誰,而是一個門客,他的樣子很不正常,身子跌撞著往巷口跑,嘴裡神神叨叨地喊: "鬼,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