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貞趙玉真 作品

第247章 遲來的外掛


                 手中化出一柄長劍,徑直刺入趙御貞的胸膛,將其硬生生釘穩。隨著撕心裂肺的嘶吼聲,趙御貞的上半身就這樣被固定住。

  莫衣以指作劍,不停地在趙御貞身上比劃,點點如同螢火星光的碎玉不斷被剝下。

  趙御貞隔三差五傳來的那痛苦得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已經讓道劍仙聽得麻木。

  趙玉真從來都沒有那麼埋怨過自己,頭一次這般怨恨自己的無力。

  什麼狗屁道劍仙,什麼狗屁趙道君,什麼狗屁青城山百年武運,道劍雙絕。

  這一切的虛名都無法變現成實力,用於拯救當前被莫衣釘在空間之上的老趙。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趙在自己面前,被莫衣一刀一刀的活剮。

  “這就是,要死了嗎?”

  每一點光華被剝奪,趙御貞便感覺到自己虛弱一分,到最後連嘶吼的力氣都沒有,任由莫衣宰割。

  光芒隨著趙御貞的胸膛起伏而明滅暗淡,儘管神識不用呼吸,但是老趙依舊保留著人類的動作行為,強迫症一般把自己當成人來看。

  隨著生命的流逝,老趙身上的光便越來越暗淡。

  從識海上空恍惚閃過老趙荒唐的一生。

  莫衣好奇,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欣賞。

  同樣艱難應對的趙玉真,看到了那閃過走馬燈一樣,逐漸模糊了的場景。

  模糊了的高樓大廈,不同於北離任何一個地方的建築,那鋼筋混凝土的樓宇直插雲霄。

  不用扇動翅膀就能沖天而起的鐵作巨鳥,銜著無數凡人須臾便可從到達異地。

  如同直插雲霄的利劍,下一刻尾處點火,破空扶搖直上。

  “原來,你便是來自這般奇異的世界。”莫衣讚許說道,儘管許多東西他不認識,並不能代表他不受震驚。

  隨後是輪廓與念慈師太別無二致的婦人,身邊跟著一位面貌已經出現模糊了的中年男子。

  再後來便是一群正裝革履,一派嚴肅,但是已經記不清細節了的同門與師長。

  之後便是愛因斯坦赤道上強烈的爆炸,即便是莫衣看到了也臉色嚴峻,下意識要躲閃。

  上一輩子就這般如走馬燈行駛過,之後盡是來到這方天地後在青城山上游樂嬉戲收徒的細節。

  “無聊。”看到老趙與小趙那段快樂的時光,莫衣倍感無趣,繼續伸手將老趙的光華剮下。

  “爸,媽?!”老趙看到了背對著自己商量懷中嬰兒應該取什麼名字,叫趙鳳梧如何的父母。

  自己大聲呼喚,他們卻彷彿聽不到,自己努力想追上他們,卻發現好像一直在原地奔跑,而他們卻是漸行漸遠了。

  下一刻,便是在丁儀按下開關按鈕之後,光幕蔓延,耳中才傳來那一句:“傻孩子們,快跑啊!”

  眼皮越來越重,自己看到的世界越來越暗。

  “你是誰?”一個奶聲奶氣的男孩子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了老趙身邊。

  老趙俯身看去,猶如照了一道時光的鏡子,那小孩拿著一把辟邪的桃木劍,分明是年幼年時被長輩塞了一通企圖遏制厄運光環的器物的自己。

  “我?我是?我是誰?”趙御貞周天的場景變換來到了一個幽暗的樹林,發現小孩的自己問出來之後,自己突然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只是有感覺那小孩是自己。

  “你是不是要死了?”小孩的趙御貞繼續問道。

  “我,要死了嗎?”忘了自己姓名的趙御貞開始混沌。

  腦子難受得像是要炸開一般,趙御貞抱著頭痛欲裂腦袋蹲下。

  “我爺爺說,死是分很多種,有的死是重於泰山,有的死是輕於鴻毛。”童年的自己一樣蹲著,在他跟前說道。

  “還有,一般說的死了只是指物理上,肉體與痕跡的磨滅。真正的死了,是指最後一個記得你的人也消失了,那世界上便沒有人能指出你存在過的痕跡。”童年的趙御貞聲音忽而飄遠,與蹲著抱頭的老趙距離拉長。

  這段走馬燈一般的經歷,只有自己,也應該記住自己。

  “我?是真的要死了嗎?”抱著頭痛苦無比的趙御貞無助地說道。

  記不起來了自己的名字,而腦海中哭泣的父母,參加葬禮的同門,還有那在眾人裡眼神冰涼看著自己躺入棺槨的童年的自己都在相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