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貞趙玉真 作品

第150章 大先生小,小先生大


                 “西蜀儒聖老先生,你看我師父他。。。”被稱為王富貴的少年,有些難過地望向老者。

  “富貴啊。”老先生嘆了一口氣說道,“西楚那個老傢伙,擁有自從孔家文宣王之後的八分儒聖氣象。在黔東城被圍剿兵解之後,我得六分,謝宣那小子得二分。”

  “再加上那小子本就有二分,合得四分。”老者說道,“我與他已經是六四開,故而謝君豪這傢伙日日嫌棄我這儒聖。”

  “是半個。”謝君豪出聲打斷道。

  “日日嫌棄我這半個儒聖。”老先生無奈改口,看向王富貴道,“如今一分贈與了你,你已經是得了極大的造化,有些東西,命裡無時莫強求。”

  “儒聖老先生,你就再幫我說句好話吧,求你了。”王富貴央求道。

  “是半個。”老者無奈說道,“富貴啊,你們家的望氣術你已經學了兩三分,看不到謝君豪那小子頭頂之氣嗎?”

  王富貴搖搖頭。

  “我也曾想鞭策他,去與那萬卷書爭一爭,就當這六分氣運是他存在我這裡。可他就是不樂意。”老者無奈道,“可他就是倔。”

  “我可不倔。”謝君豪接過話語道,“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我少年之時,嘗不自矜,以詩仙為骨,劍仙為脈,酒仙為血。最終只能學到李鶴時的三分詩酒劍。若不是之後,以宋蘇文忠公的文章為皮,給繃住,怕也是成了個四不像了。”謝君豪笑道,“如今還是個無魂無魄的傢伙,空有一身軀殼罷了。”

  “我若真是敢鳳歌笑孔丘的楚狂人李鶴時,這歷史長河那麼多仙你這半個儒聖都不配我罵的。”

  “師父,你那麼狂,你咋不敢去跟謝宣爭個高低呢?”王富貴弱弱問道。

  謝君豪卻也沒再糾正王富貴對自己的稱呼,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富貴,你知道謝家大小子,和謝家的謝宣有什麼區別嗎?”西蜀儒聖問向王富貴。

  王富貴想了想,道:“這個。富貴可能講得不好,還請師父原諒。”

  “先說來聽聽。我在這你還怕他打你不成?”西蜀儒聖笑道。

  王富貴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師父謝君豪豪邁威武得就像是關東大漢,肌肉墳起,手持鐵綽板生刮銅琵琶,於長江邊上,高唱大江東去。”

  “而那謝宣先生,卻是儒雅秀氣得如江南少女,玉手纖纖,輕握紅牙板輕敲擊象牙笏,在西湖斷橋上輕歌柳岸曉風。”

  “不錯不錯,富貴你把你家的望氣術和尋龍術又磨鍊得精進了,總結得甚得我心。”西蜀儒聖笑吟吟地撫摸長鬚說道,“謝宣那小子,是秀氣了些。”

  “可惜了我師父與謝宣先生同一個時代。”王富貴有些黯然道,“一個時代只能出一個儒聖,這一代的儒聖,被認為是那儒劍仙謝宣先生。”

  “是啊,一如錢唐杜麟少與杜牡之。”出自西蜀的老者也若有所思道,“不過自錢唐詩聖儒聖杜麟少之後,後面的儒聖越來越水,輪到我了居然堪堪能當半個。”

  “你也就配杜逋的一根腳毛。”謝君豪毫不客氣地對著這位老者說到,“你若真能到杜逋的水平,我還真不敢罵你,必當掃榻相迎。”

  老者默不作聲,算是默認。

  與歷史長河中的明星同時代,既是有幸,又是悲哀。

  有幸的是,見證了星辰的璀璨。悲哀的是,自己的光芒很有可能被那明星的璀璨所掩蓋

  一如老趙上輩子的維度,當年《霸王別姬》裡命運蹉跎的程蝶衣會面《南海十三郎》裡一生沉浮的江譽謬。

  又如同詩人黃凱芹可惜了與歌神張學友一個舞臺。

  還如聲音妖媚奪魂的關淑怡,碰撞上了仙氣飄飄的王菲。

  第一隻有一個,而人們大多數只會記住第一。

  “可惜了啊,可惜了。”王富貴故作老氣,搖頭晃腦地說道。

  “他當儒聖,我有什麼好可惜的。”謝君豪拿起那書笈側邊不起眼的鐵劍,撫摸道,“一個時代總是需要一些不那麼耀眼的去襯托那些耀眼。一如李隱易山之於李玄李鶴時,也如杜牡杜牡之之於杜逋杜麟少。他是儒劍仙,我是酒劍仙。”

  李隱之於李玄,杜牡之杜逋。

  李玄杜逋被錢唐合稱大李杜,而李隱杜牡只能委屈稱為小李杜。

  “你竟一點不覺得委屈?”儒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