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貞趙玉真 作品

第77章 就到這吧


                 王妃與野漢子孕育有子的,哪個朝代都是醜聞,即使那野男人是人間少有天下無雙,沒有哪個皇帝受得了自己頭上綠油油,更有甚如同宋那般出現了妃子與侍衛勾結,暗結珠胎產生“狸貓換太子”這種深宮秘聞。

  當然這裡說的前宋侍衛,沒有任何映射孤劍仙的意思,天下人只知道孤劍仙,而孤劍仙成為劍仙之前當過侍衛統領之事,卻被劍仙這一光芒掩蓋。對此,只是想說明,明德帝對宣妃,寵成病了一般。

  蒼山之上一涼亭,曾被一劍削去的行十已經被修補好,三個城主破天荒地聚集在了一起。

  提著酒葫蘆的青衫執白棋,一旁放著烏金槍的一身黑衣執黑棋,還有一個灰衣男子衫的,面戴凶煞的兩撇鬍子面具,背對著二人,看著蒼山下的雲海。

  “唐蓮失手?不至於吧,他可是雪月城裡最穩健的。”酒葫蘆提起,一口灌下,輕輕點了一下桌面,一枚白子自行飛起來落到棋盤上。

  “臭棋簍子。”三城主說了一句,捻一枚黑子跟上,“最穩健就不能失手了?”

  “我又不是在怪他。”百里東君說。

  “是啊,你個酒鬼,什麼都沒教過唐蓮,有什麼資格怪他。”三城主替阿蓮據理力爭。

  “揭人不揭短不是。”

  “要不要你們先吵出個結果?”戴面具的二城主用假聲說道。

  “已經有結果了。”三城主輕輕拿掉百里東君偷摸放上來的幾手棋子,“我已經給唐蓮去了書信。”

  “怎麼說。”面具人粗聲問。

  “全天下都針對一個小屁孩,此等殊榮,惡意甚大。”三城主重重地殊榮二字唸了出來道。

  “誰讓他是葉鼎之的兒子。”面具人甕聲甕氣。

  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誰都不願意提及那麼一個死去之前與他們都有些許交集的人。

  良久之後,三城主打破沉默道:“我已經去書一封,告訴唐蓮,讓他跟隨本心,憑心而動,率性而為。”

  “是該給年輕人一些機會。”百里東君撫摸著酒壺,“也罷,首座那邊我去說。”

  百里東君劍指一繞,似是在下關酒肆給雲芝取酒一般,酒自葫蘆口湧出:“年輕一輩的事由年輕一輩去解決,雪月城從不來事,也不怕事。”

  “還不來事,跟天外天不論男女,搞得最多是葉鼎之,其次就是你。”

  當然,上面這句槍仙也就想想,沒敢說出來。

  湧出的酒,化作一隻鳥兒飛向雲海。

  “要打架再找我。”面具人冷冷道,抱著木劍縱身跳入雲海,蒼山上的雲海,像是被一劍劈開。

  “誒,你跟那青城山的道士?”看著跳入雲海的身影,槍仙輕聲問道。

  回應他的又是切開雲海的一劍,徑直削掉半個涼亭。

  “這都聽得到!”槍仙拿了槍跳出亭外。

  百里東君一手擎起,以內力抵住要滑落的半截涼亭,一手就要把酒葫蘆嘴往口裡送,忽而哈哈大笑,“這次你比我還慘,出的錢比我多。”

  那隻酒化成了的鳥兒,凍住了一片雲海。

  毗羅城,大覺寺。

  一隊人馬趁著夜色縱馬而出,發向于闐國。

  “阿彌陀佛,唐施主看來心結已經解開。”馬背上的無禪對著並駕齊驅的唐蓮道,“可是因為蕊施主安頓好了的緣故?”

  “蕊又不是寵物,她可自理,並不需要我控制她。”唐蓮搖搖頭,天女蕊自行就呆在了大覺寺沒有跟來,她知道有些時候貼太緊會壞了唐蓮的任務,“是我接到我三師尊的來信。”

  “阿彌陀佛,三城主如何說?”無禪問道。

  “憑心而動,率性而為。”唐蓮道,“無禪師傅,唐蓮的心結已解,你的心結呢?”

  “明日對上那無心,該當如何?”

  這句唐蓮沒有問出聲,但無禪定然能看破。

  “我不知道。”無禪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認為魔該除,但那魔若是我師弟的話我便不知道了。”

  “無禪師傅。”唐蓮加快了馬速,兩人馬齊頭而奔,後面還跟著七個穿了袈裟的貌似是大覺寺的道德高僧,“可惜春風不度玉門關,要是春風度了,還可問問春風。”

  《管子》中有曰:春風風人,夏雨雨人。

  像春風跟夏雨一般,滋潤萬物,故此句視為幫助別人解決困難。

  “阿彌陀佛,多謝唐施主開解,可是這春風自有春風愁,怎勞春風解我憂。”無禪道。

  于闐國的破廟。

  那風華絕代的和尚站在屋頂,夜風吹得衣袍獵獵,雷無桀在月色下練拳,蕭瑟百無聊賴地倚靠在一棵樹幹上,靜靜地看著這兩人。

  漸漸東方天際白。

  “二位,且去大梵音寺等我。”無心看雷無桀打完一套,飛下地面,五體投地,跪下而磕頭。然後站起來行了五步,又繼續重複前面的動作。

  “蕭瑟,他這是在幹嘛?”雷無桀看著行動怪異的無心。

  “這是朝聖的姿態。”蕭瑟道,“他應該是以此來報答忘憂禪師的養育之恩。。”

  聽聞如此,雷無桀走到無心旁邊,看著這個額頭眉間已經開始沾滿了泥土,白色的衣袍已經被弄髒了的和尚。默默地一步一步跟著他,替他他趕走山間偶爾冒出來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