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撞





大約也只有這樣的出身,才能叫各方放心的使喚。可也正是這個出身,給了寧翹能拉攏幾分這個善緣的機會。




煙霞回來,剛同寧翹說趙嬤嬤把事兒應下了,還未來得及細說,正院那邊就來人了。




寧翹已經收拾妥當了。福晉倒是手腳快得很,這就要帶她走了麼?




煙雨卻進來道:“姑娘,正院來的是福晉跟前的英巧。帶著人要帶走咱們院裡的三個粗使的小丫頭。她們說,查出來最近府裡風言風語的源頭就是這三個丫頭,要帶去正院審問,然後一併處置了。”




寧翹手一頓,微微垂下的眼眸閃過一點譏誚,福晉這就強硬起來了。




“人帶走了?”




煙雨道:“是。奴才攔不住。”




“攔不住就對了。”寧翹道,“你隨我去正院。煙霞留下守著。”




到了正院一看,人倒是齊全。




福晉還有佟佳氏,還有叫福晉提起來管事的庶福晉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也在,侍妾們都沒在,就一個李氏在。




寧翹特意在佟佳氏的肚子上多瞧了幾眼,比之前更大了些,而且佟佳氏的氣色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好了。




明明福晉說的是家宴之後不叫佟佳氏出來了,要她在東院禁足的。




可佟佳氏還是出來了。且福晉還沒法說什麼,只能由著佟佳氏。




看來這會兒府上的側福晉權力真的還是挺大的。至少側福晉強硬起來,連福晉也不能硬壓著側福晉的。




“奴才聽說福晉派了人到奴才院子裡去拿人,不知道那三個丫頭做了什麼事,叫福晉容不下她們了?”




寧翹一坐下,就裝作不知情的模樣質問她們。




她們向來都會扣帽子,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她也跟著裝成小白花。這又有什麼難的呢?




福晉深深看著寧翹:“你不知道?”




寧翹繼續裝:“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那是奴才院裡做粗活的丫頭,平日裡的活計就在院子裡,年紀小也不叫她們做些別的。不知是有什麼事叫福晉誤會了,丫頭們年紀小不懂事,何至於叫福晉容不下她們呢?”




佟佳氏冷哼一聲:“年紀小不懂事就可以壞了府裡的規矩了?”




“那寧氏你的年紀也不大,是不是也可以將這府上的規矩視若無物隨意踐踏,到頭來罰你,還要被你說一句是福晉容不下你?”




寧翹微微一笑:“這個奴才可不敢當。論起犯錯,奴才及不上側福晉。側福晉比奴才年長,是知道府裡的規矩的。可知道歸知道,不也一樣遭了罰麼?”




“側福晉這兒福晉都容得下,怎麼別人就容不下了?”




佟佳氏這會兒最恨別人說她年紀大,尤其是被寧翹說。




一時氣的臉都紅了,可隨後手撫上肚子,又見福晉冷冷看了她一眼,佟佳氏記起自己此來的目的,就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福晉叫李氏:“瞧寧侍妾這樣,是還什麼都不知道呢。李侍妾就把對我說的話,與寧侍妾說說吧。”




李氏應了一聲是,才道:“這幾個丫頭是年紀小,可進府的時候也是學了規矩的,在府上當差是斷不會出錯的。這也不該成為她們犯錯的理由。在妹妹院裡當差,妹妹心腸軟憐惜她們,可府裡還是有規矩在的。”




“我打量著妹妹還什麼都不知道吧?近些時日府上傳言太多了,都是有關妹妹的,我聽見了心裡就很是為妹妹擔憂。妹妹年紀小,我又是與妹妹一同進府的,說不得是要相互幫襯的。因此在知道她們亂嚼舌根後,就找人打聽了事由,然後來正院稟報了福晉,請福晉為妹妹做主,這才有了拿人的事。”




李氏也是裝腔作勢的好姿態。




寧翹問她:“什麼傳言?”




李氏倒是一眼憐惜的望著寧翹:“說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話。是妹妹伺候主子爺時的事情。且不說妹妹規矩不規矩的話,這幾個丫頭說主子的壞話,那就不能留。福晉拿人審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若是妹妹院裡還有這樣的人,審問出來,自然是交由福晉一併處置了,妹妹院裡也能安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