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死秘境
13:04:55。
α22103469秘境內,326病房。
李清明遍尋了一圈,甚至鑽到了床底下,也並未找到傳說中的p4。
唯有那隻靠近門口的床上的人蛹,依舊搏動個不停。
最終,他停在了床頭櫃前,看著那三紙便利貼,對眼前的情況已有了些猜測。
“路標”在此戛然而止,說破天了,無非也只有三種可能。
1,這是故意的,留下路標的人故意停在了這裡。
如果是傳說中的“笑匠”,為了故意取樂,或許有理由會這麼做,但書寫路標的這位明顯是個認真細緻的人,實在想不到她有任何這麼做的道理。
2,路標其實已經留下了,但隨後被某個“他”取走了。換言之,這個秘境中還存在某個未知存有理智的生物,正潛藏在某處。
表面上這說得通,但仔細想想,他為什麼單單取走這一張呢?全取走不是更徹底?
退一步說,2級殺戮類秘境中的生物,根本就不該存在這種級別的理智。
當然,這也只是李清明的推斷,畢竟這裡已經出現意外了,什麼怪事都有可能發生。
最後,第3種可能——
書寫者在即將書寫p4的過程中,突然失去了行動能力。
毫無疑問,這樣的轉折才更符合預期。
或許是被偷襲,或許是遭遇了別的什麼,反正這裡滿地都是可再生的血肉,即便發生過搏鬥也很難留下什麼痕跡。
唯一令人無法理解的是,即便是頂級的偷襲,這裡的強度也才堪堪2級,即便是主宰本尊出手,又怎麼可能輕易殺死這個高強度小隊的所有人?
更何況他們是相互配合了一年的默契小隊,這樣一個隊伍一路警戒清理至此的,如果存在什麼有危險的東西,早該發現了才對。
但無論如何,書寫者突然失去行動能力,依舊是最有可能的可能。
那麼假設真的如此,她的身體或者殘骸又去哪裡了呢?被主宰消化了麼?
李清明不覺望向了眼前床上的人蛹,接著突然神色一揚,快步踏出病房,重又看向了門上貼著的名籤。
3261床:徐天友。
3262床:空白
哇哦。
李清明緩緩張大了嘴,接著再次踏入病房,望向了靠門口床上躺著的那個搏動的人蛹。
你不該存在的,小可愛,這張床明明是空著的。
是後躺上去的麼?
李清明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輕撫起那人蛹表面上流淌著的血管。
是你麼?
你們也加入了?
接著,李清明又並排躺到了人蛹的身側,與人蛹的頭頂對齊,接著伸直身體,以自己為尺,比較起人蛹的長度。
嗯,自己比人蛹高了足足一隻腳的長度。
看樣子是個1米7左右的人。
李清明就此回憶起在帳內邂逅的四人小隊。
孫牧晨的身高在1米75左右,李陽則比自己矮不了多少,大約有1米84的樣子。
戴小芸明顯矮小一些,應該只有1米6出頭。
那麼符合1米7這個身高的,也只有那個叫唐糖的女尖兵了。
李清明不禁輕撫人蛹,回憶起了她的音容笑貌。
中長的頭髮,乾淨的打扮,完全的素顏,一雙古靈精怪的眼睛,似是在壞笑的嘴角,但看自己的時候卻又總有些膽怯,像是一隻見到了生人的短毛貓。
你這是怎麼了,睡著了還是死了?
還是像隔壁床那樣,已經被主宰的消化液溶解了?
我該試著切斷你四周的血管麼?
還是乾脆直接割開蛹皮?
李清明就這麼摸著人蛹,陷入了沉思與騷動。
但最終,他的手還是收了回來。
畢竟隔壁床那尊枯萎的“人參果”近在眼前。
相信這個小隊在破蛹的時候一定也是小心翼翼的,像做手術一樣輕輕地割開的蛹皮,可結果依然是蛹破人亡。
不……不一定是人亡,畢竟外面監測到的輻射數據非常平穩,理論上沒有出現任何死亡,最多隻是同化為秘境生物罷了。
想至此,李清明不禁又眯眼望向了靠窗那個床頭上,懸著的那顆枯萎的人頭。
所以很可能,這位名為徐天友的老人身體已經完全損毀,卻還無法被定義成死亡。
遺憾的是,這個信息只有李清明知道,畢竟他看過外面的監控數據。
而在秘境內的四人小隊不可能推測到這一點,他們只會認為破蛹等於死。
嚴格來說,倒也的確如此。
畢竟徐天友老人殘存的身體擺在這裡,就算這還不是嚴格意義的死亡,但明顯更不可能活過來了。
因此,李清明到底還是壓抑住了當場幫唐糖破蛹的慾望,即便他很想見識見識。
倒也不是說不能破,只是要收集更全面的信息後再做決定。
就此,李清明暫且放下了唐糖,離開病房回到走廊,滿眼期待地望向了左右的兩排房間。
不管你,或者伱們是誰。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李醫生要巡房了!
……
13:06:38。
隨著李清明的入場,秘境已徹底滿員,指揮營帳內的氣氛也終於鬆弛了一些,在場者終於有功夫喝口水了,周城更是摸出了保溫杯和隨身小茶袋,拉來臨時飲水機泡起了熱茶,順帶灑了幾粒枸杞。
監控屏前的小眼鏡兒也藉著這稍事放鬆的閒暇,扭回椅子,與後面坐著的事務所管理人搭起了話:“那個,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管理人女士默默點了點頭,眼睛卻沒離開屏幕。
“沒事的,秘境出現波動會有報警,我們這麼盯著也只是職業習慣,其實意義有限。”小眼鏡兒友好地講解過後,這才開口問道,“看得出來,未來事務所十分看重這個小隊,為了營救他們,那5套脫離寶具,外加給李清明的委託費,你們支出已經超過5000萬了,所以我不明白,既然你們這麼看重這個小隊,為什麼不乾脆提前給他們配備脫離寶具,那樣不是更划算麼?”
女士聞言只搖頭一笑,她本來懶得回答這種問題,但出於對安全局人員的尊重,還是認認真真展開了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