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裴酌看著二皇子電燈泡一樣亮起的眼睛,伸手收拾桌上的草稿紙,掩飾腳趾摳地的尷尬。




這真不好解釋,難道要說他有“軟骨病”,笑死,根本沒人信,包括太子也是哄他才信的。




越想太子越無辜,眼前的二皇子越可惡。




蕭緋略過此隱私話題,“皇嫂,你教我繁殖小馬的方法真有用,馬場有了很多懷崽子的母馬。”




他把目光凝聚在裴酌手裡的話本上,發現上面還有如何培育家養豬。




這是裴酌用來插在話本里的科普小知識。




“皇嫂真的很擅長開枝散葉——”




“閉嘴。”裴酌頭聽得頭疼,“我跟你皇兄沒有那種關係,實不相瞞,我爹在老家給我訂了親事,就等我封侯拜相回去成親。”




蕭緋愣住,彷彿遭受到劇烈打擊。




裴酌:“不信你去問太子。”




蕭緋喃喃著“你說氣話”,踉蹌地爬牆遁走。




裴酌追到牆下,大聲道:“你要記得跟兩個弟弟澄清!”




蕭緋沒吱聲。




裴酌勾了勾嘴唇,知道他是聽進去了。




引入雙休,加上他教出了幾個流利使用拼音的助教,每天下午的幼崽班,都是由助教上課,裴酌輕鬆了一點,偶爾去教幼崽做人——思想上也要掃盲,不說把王孫教得跟現代人一樣,起碼要尊重生命,等等。




助教數量比較多,裴酌乾脆把太子別院的下人和侍衛都召集起來統一掃盲。




按李如意的話說,太子的人看到裴酌比看到太子還害怕。




誰能不害怕老師!尤其是太子發話讓他們認真學!




裴酌繼續默寫教材,並測試理科班的學生,儘早給他們分流,因材施教。




令人欣慰的是,有兩個學生在化學上很有天賦,裴酌試著讓他們自學看看。




一週後,幼崽班的四皇子告假了。




裴酌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老皇帝纏綿病榻半月餘,回天乏術了。




為了不在這種關頭給太子惹麻煩,裴酌低調行事,兩點一線,出行蒙面,別的地方都不去,老老實實教書,把王孫貴族幼崽開蒙班停了,各找各媽。




皇權新舊交替之際,有人蠅營狗苟,有人平靜生活。




裴酌慵懶地伸伸懶腰,多虧太子負重前行,抱對了大腿就是這麼舒適。




皇宮。




蕭頡元看著眼前的四個兒子,那天被氣之後,躺在床上這些天也想開了。




試問誰能像他這樣,四個優秀的兒子和睦相處,皇位平穩過度?




蕭緋:“那還真是皇后的功勞比較大。”




蕭頡元:“你閉嘴。”




他有些不放心,道:“到時候記得把你這身紅衣脫了,別讓唾沫淹死!”




由於大兒子太能幹,蕭頡元還真沒有什麼身後事好安排,便惦記著分封,讓蕭緋和蕭徵去藩地就藩。




本來想給蕭循




指婚,完成最後一樁心事,想想蕭循也不會聽他的,他兒子這麼多,蕭家總不會斷了香火。()




萬一、萬一將來蕭循的皇后一手遮天,動搖江山,至少還有兩個兒子可以清君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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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讓蕭緋去江浙一帶,蕭徵去西北一帶,等蕭琢長大了,讓他去蜀地。




蕭循沒有反對。




但是三個弟弟不想離京,畢竟皇兄還沒有成親。




蕭徵道:“不急吧,我看莒南侯兩個兒子都成親了才鬧著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