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要出宮了。”蕭循道。




裴酌把矇住頭的毯子掀開,堆在腰際,坐起來,真奇怪,本來睡眠好著呢,蕭循一進來就睡不著了。




卷王不僅自己睡眠少,氣場還會影響鹹魚的睡眠。




裴酌突然想到,他跟太子同床,早上醒得比太子還早。




這麼可怕?




他蒙著被子呢,蕭循也能發現他醒著。




要不是當著學生的面,以身作則的裴夫子非得賴個床氣一氣蕭循。




蕭琢邁著小短腿送太子和裴酌出門,乖巧地提醒:“夫子,我的束脩你沒有拿!”




裴酌捏捏他奶呼呼的臉蛋:“先放你這兒吧。”




蕭琢捂住臉蛋,他還沒有被捏過臉,太子哥哥也可以捏一個哦。




蕭琢仰著臉:“明天還上課嗎?”




裴酌:“明天有事,過幾天再來,你自己練習,兩位數,三位數,還有減法。我請李如意送試題過來。”




李如意想把耳朵捂起來,聽起來批改也是他的活兒。




裴酌想看四皇子的資質,跟四皇子套近乎,雙邊押注,可他李如意是太子的人啊!以輔佐太子登基為己任。




太子你為什麼不說話?!




裴酌跟著蕭循出門,“你把那什麼還我。”




蕭循:“先押著,等你說的酒精做出來,完璧歸趙。”




裴酌歎為觀止,你一太子跟現代押身份證的黑心資本家一樣一樣的。




他跟著蕭循,分立兩旁的太監見了,紛紛低頭彎腰,恭送太子。




裴酌覺得自己像跟在老虎身後的狐狸,狐假虎威,但他一點都沒覺得威風。




他第一次來宮裡,也是第一次見到宮裡最常見的太監,等走遠一點,裴酌忍不住道:“殿下愛民如子,萬民皆是子,何必讓一部分人變成太監?”




蕭循:“依你所言?”




裴酌:“皇帝三宮六院管不過來,所以才無法保證皇室血脈的正統,等太子登基,只娶一個老婆,可以考慮把淨身房撤掉。”




蕭循:“皇宮之內,還有宮娥。”




裴酌反應過來,太監不淨身,管理不嚴格的話,肯定會有宮女自願或非自願懷孕,怕被發現只能偷偷流掉,又或者為了留住孩子搞出一些事情來。




他還沒想出兩全其美的管理方法,太子專用的馬車近在眼前。




出了宮門,裴酌便喊停車:“不勞煩太子殿下了,我在這裡下車,祝太子早日做出酒精。”




蕭循吩咐李如意:“去二皇子府。”




本來有點生氣的裴酌,突然又覺得太子人不錯,還懂得把他送到家門口。




馬車駛過大街,穩穩地停在二皇子府前,裴酌頭也不回地下車。




“裴公子。”李如意從車上拿出一盒金子,正是四皇子送的那盒,“你忘記帶上了。”




裴酌:“我不是沒要……”




蕭循開口道:“你想做的事,都需要用錢。”




裴酌推拒的手指一頓,是啊,他想辦義務教育,要租教室,要印刷課本,哪個不需要錢?




大宣的紙筆費用可不便宜。




裴酌掂量著手裡的金子,問:“這有皇室印記的金錠,我能用嗎?”




古代皇室雞賊得很,很多價值連城的賞賜都刻上皇室烙印,不能買賣,還得保護好,死了要收回,犯罪了要查抄,反正皇室不虧。




蕭循:“讓蕭緋幫你熔了。”




“好的。”裴酌高興地彎唇,看在太子送自己回來的份上,從袖子裡取出另一份圖紙——蒸汽機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