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當

蕭北麒語氣淡淡:“嗯,家裡逼得緊,沒辦法。”

唐母就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家了。”

蕭北麒點頭應了一聲,然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時間再來。”

唐母連忙用圍裙擦了擦手,送蕭北麒出門,唐錚扭扭捏捏的跟在後頭。

蕭北麒的大長腿邁上自行車,然後對唐母和唐錚道:“外頭冷,你們回去吧。”

唐文奕就在在屋的門檻裡向蕭北麒擺手:“路上慢點。”

晚上,唐母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唐錚知道唐母在為那兩千五百塊錢發愁,自己也是一陣心煩意亂。

早上吃了飯,唐錚奔著小路就往城裡去了。

她是個傻子,不敢往人堆裡湊,不敢坐車,也沒錢坐車。

縣城離這農村大概有三十里左右,唐錚需要走三四個小時才能到。

等到了城裡,她才將自己凌亂的頭髮整理好,髒兮兮的臉擦乾淨,把吳婭新買的外套穿在身上,又將吳婭用剩下的口紅在自己嘴上抹了抹,然後用吳婭剩下的眉筆頭在眼尾點了一顆痣,頓時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雖然用吳婭用過的口紅不太衛生,但是也沒有辦法。

她按照前世的記憶,找到了縣城最大的典當行。

在一九四幾年建國以後,典當行被視為剝削

人民的活動,而且涉及官商勾結被禁止,典當行完全停頓。

隨著老一代當鋪消亡,傳統的典當行鑑定手藝失傳,一些好的典當文化失去了傳承,大部分沒有延續下來。

直到八零年後,國家改革發展,典當行業才又慢慢復甦。

這家典當行人來人往的,有來當東西的,有來撿漏的,還有來湊熱鬧的,名氣也挺好,唐錚也不怕被黑吃黑。

“老闆,當東西。”

唐錚走到櫃檯前,敲了敲桌子。

那老闆正戴著眼鏡哼著小曲兒,小心翼翼擦著新收上來的白玉觀音,聽了唐錚的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

他打量著唐錚,笑著問:“你要當什麼?”

唐錚就將自己那塊祖母綠的吊墜拿了出來,那吊墜個頭還不小,顏色也是純正。

起初那老闆還沒瞧得上唐錚,見了那吊墜,頓時雙眼放光,一把就要拿過去。

唐錚拿著東西后退一步,拔高了聲音,故意吸引別人的注意:“老闆,我這可是好東西,你可得注意些,別摔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