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94.第九十四刀

衰哥當初是拿了七十萬, 帶著他老大的女人跑路去的澳城。




在那邊混了幾年,現在已經是澳城大佬,無冕澳督手下的得力干將了。




他來港還有一樁麻煩, 就是被他綠的那個大佬會不會知道, 會不會追殺他。




所以蘇琳琅得問問:“你原來的大佬呢,還在不在道上, 知不知道你回來?”




衰哥說:“其實就是阿榮哥啦,多謝阿嫂, 他被大陸公安槍斃了。”




蘇琳琅恍然大悟, 為什麼當初衰哥反水的那麼快,原來他睡的就是匪幫二把手阿榮哥的老婆, 當時的他,應該比她更想阿榮哥死。




阿榮哥和張華強一起, 早被大陸公安槍斃了,衰哥也就敢回港府了。




他在無冕澳督手下混到高層不容易,而且道上大佬是最介意手下反水的,所以衰哥該搞的刺殺還是得讓他搞,做給澳城的大佬看。




但明天她要給山口組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得調集一大批人馬的,既衰哥是自己人, 蘇琳琅倒急中生智,臨時生了一計,將他加入計劃,效果只會更好。




“把你的電話號碼留下來, 該怎麼做,我會親自給你電話。”她說。




衰哥說:“好吶。”




又說:“阿嫂,我崽已經快三歲了, 很乖巧,也可愛。”




當初要不是她聞到他身上有股奶香味而刀下留情,他的崽現在就是個孤兒了。




蘇琳琅對注重家庭的人向來溫情,她說:“衰哥,你也不能一直刀尖舔血,為了崽,要考慮將來的。”




衰哥跟水仔一樣,生來就認為自己該是混道的,要說考慮將來,他脫口而出:“阿嫂您都已經是九龍之王了,考慮一下進軍澳城吧,我來助您拿下澳城,咱們一舉稱霸港澳。人小日本的山口組還想稱霸亞洲呢,咱只拿港澳,不過份吧?”




蘇琳琅說:“然後呢,1997港府迴歸,pLA要整頓社團槍斃我,你幫我頂缸?”




剛才還雄心勃勃的衰哥一噎,好半天才答了一聲:“噢!”




他那麼滑頭,當然不想被槍斃,更不可能去給蘇琳琅頂缸的。




……




確定澳城道上來的是自己人,事情就又簡單多了。




磨完刀,確定武器都在最佳狀態了,蘇琳琅還得給袁四爺和陸六爺都打一個電話。




從山口組來的殺手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但為防被港府警方和道上的人發現,他們都會分開行動,單獨踩點。




目的也只有一個,不動聲色的圍觀賀樸廷。




而蘇琳琅要四爺和六爺做的,是派手下們前往賽馬場,於明天,在將近有十萬人光臨的沙田大賽馬場上,把那幫山口組的殺手們一個不落的,全部都揪出來。




既然都是山口組的精英,那就是山口組稱霸亞洲的骨幹,她當然要廢了他們。




由此,她要讓山口組意識到,稱霸亞洲可以,隨他們,但華國領土,不容他們放肆!




華國人是這樣,為了利益可以內鬥,一個坑一個,可一旦有外部的敵人,大家就又即刻盡釋前嫌,心照不宣的聯合起來一致對外。




尤其是山口組,他們跟港府道上光明磊落,想爭地盤就明著打,贏了上位輸了認慫,敢做敢當的風格不一樣。




他們明面上唯唯喏喏,膽小怕事,但私底下手段極其骯髒,最喜歡暗搓搓搞謀殺。




偏偏他們就跟傳染病似的,眼看就要蔓延遍全亞洲的各個角落了。




港府道上的大佬們也早就看他們不爽,想要給他們個教訓。




所以陸六爺一聽就說:“四爺手下多,那幫出老千的眼睛也靈,讓他明天盯場內,我手下站街妹多,我現在就通知,讓大家立刻出發沙田,去各個賓館摸底。”




袁四爺跟陸六爺想一塊兒去了,一接通電話,聽蘇琳琅講了大概,也立刻說:“只在場內不好找,六爺手下雞婆多,我打電話給他低個頭吧,讓他調集雞婆們出發沙田,現在就去摸底,他們既然來了,就別想走!”




蘇琳琅說:“四爺,您直接去趟龍虎商貿吧,順帶把琴姐調回4k幫去,讓六爺重回龍虎商貿當經理,你倆以後也別總爭高低了。”




袁四爺一琢磨,笑了:“看來蘇小姐是要做回惡人,幫我賣陸六指個人情了。你還真是無心做王,是個只辦事,不弄權的!”




真想玩弄權術,蘇琳琅就應該離間兩個大佬,讓他們彼此爭鬥,併為自己所用。




但她的願景是和平,是在迴歸之前,守住這片土地上的地皮,金錢,各種礦產財富。




她就需要從豪門到政界,再到民間的大佬們,讓所有人都團結起來。




她當然也就不稱王,不玩權謀那一套了。




……




蘇琳琅特地沒跟賀樸廷講明天要打架的事。




他也畢竟還年輕,雖然膝蓋有問題,但腰還是很行的。




而且結婚幾年了,他經驗也有了,姿勢多了,花活兒也會玩了,一口氣連著折騰了兩晚上,他的氣色眼見得,比剛從首都回來時還差。




但蘇琳琅不但不受影響,還精力充沛,早起去換衣服,就連家裡的傭人都要驚歎:“少奶奶,您這皮膚細嫩的,都不必再化妝了。”




賀樸廷當然還得先上趟公司,趕開幕式再去賽馬場,早早起床就走了。




賀樸鴻和賀樸鑄得陪老爺子一起,去的也晚。




蘇琳琅走的最早,因為冰雁要在開幕式上獨奏,不能只讓鋼琴老師和保鏢跟著,她陪孩子一起去,到後臺陪陪她,孩子會更有安全感,發揮的也會更好。




今天的賽馬會名流雲集,安保也是頂格,整個沙田所有的警員集體出動,蒙面執勤的飛虎隊員們,也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副隊長錢飛龍扛著衝鋒.槍,蒙著面,就站在vip車場門口值勤。




見蘇琳琅開著銀刺而來,他拉下面罩說:“蘇小姐,不錯嘛,我看了名單,你竟然會和馬sir一起來剪綵。”




蘇琳琅笑著說:“聽說你最近緝毒搞的不錯,是馬sir在幫你吧。”




錢飛龍深深點頭,又說:“警隊內部被毒販滲透的特別厲害,就不說反水的了,染上毒癮的都有大把,緝毒是個大工程,還好我有馬sir可以信任。”




因為出身九龍,從小見慣了毒.品對九龍普通居民的危害,馬鳴初心未泯,在錢飛龍之前,是皇家警署唯一一個願意下功夫緝毒的警長。




也是因此,他在民間,不論貧富階層,威望都特別高。




但人性的複雜就在於,他初心未泯,會重用錢飛龍,但同時,從喬向娣那種普通女孩子到賀氏的高管,賀樸廷,再到賀樸鴻,他殺起來眉頭都不皺一下。




蘇琳琅回頭看冰雁:“錢sir可是我們港府最棒的阿sir了,我們一起給他道聲辛苦吧。”




冰雁學著飛虎隊員的樣子敬禮:“阿sir辛苦,一會兒記得來看我彈鋼琴喔。”




錢飛龍敬禮:“二位小姐,請!”




去表演組後臺,和鋼琴老師一起陪著冰雁化完妝,蘇琳琅就把她交給保鏢了。




昨天的請柬裡有賽場分佈圖,各個國家參賽代表團的vip包房也有標註。




這才早晨八點,vip區的嘉賓大部分都還沒有到,現場冷冷清清。




不過日方的嘉賓休息廳裡早早就有人了,是一幫穿著賽馬運動服的人,看上去像是賽馬隊的騎士,都很殷勤,也很有禮貌。




這時馬場的保潔人員還在做清潔,服務人員在擺放各種零食,小食和鮮花的階段,他們也主動幫著保潔和服務人員,在一起搞。




蘇琳琅剛到嘉賓區,應該是有服務人員看到,提前通知了顧鎮東,他提著對講機一路走來,說:“蘇主席到的也太早了,提前進咱們的vip包房吧,你先單獨坐會兒。”




蘇琳琅指著隔壁的包房說:“japan的包房就在主辦方的隔壁,是您安排的?”




安排休息區可不是小事。




在原來,大英和幾個賽馬厲害的阿拉伯國家的參賽團才會在主辦方隔壁。




便於大家交流,聯絡。




像日方這種在港豬嫌狗憎的參賽團,都會被安排在犄角旮旯,最遠的地方。




這屆是個例外,蘇琳琅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顧鎮東解釋說:“前段時間東京賽馬會越野賽的冠軍馬是匹好馬,季氏的季主席幫我聯絡了馬主人,石田先生,他也願意出手,等比賽結束我就可以買下馬收進咱們馬場了。”




又說:“對方給的價格很低的,給他們個好位置也是應該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