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 59 章 第五十九刀





他把支票給蘇琳琅,是因為要不是她救他,他那張俊臉早就被狗給咬爛了。




他是要感謝她救了自己,也算知恩圖報。




他應該以為這件事就此了了就完了。




但他忽略了一個問題,在他收錢的那一刻,他在錢家人的眼裡就連條狗都不如了。




他自我矮化,跑到孩子一桌去吃飯,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開錢飛龍的嘲諷,可以少氣他爺爺,他大哥一點。




也是他良心未泯,還知道體恤長輩。




但孩子一桌有gonda的,而gonda在欺負完他之後,發現只需賠錢了事,就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他,因為這樣就可以刺痛看他不順眼的賀樸鑄。




賀樸旭連飯都沒吃就走了,是因為他還有那麼一丟丟殘存的自尊心。




而在老媽坐牢,老爹懶得理他,並在農場經歷了肉.體上的毒打後,賀樸旭現在經歷的,是他為了留港而自我矮化後,必須經歷的精神暴刑。




他或者像他媽一樣黑化,或者就窩窩囊囊,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但只要留在港府,他要過的就只有現在這種日子,因為他的名聲,早在他去找陸六爺時就壞透了,滿港的豪門,沒一個人瞧得起他。




他生的那麼帥氣,還是首富的孫子,按理李鳳嘉當時被他送回家,有機會纏他的,但為什麼人家不纏他,就是因為,連李鳳嘉都瞧不起他。




他也是看透了,才會主動要求要回大陸的。




賀致寰專門開口求過,說讓蘇琳琅能拉就拉一把,她當然不會置之不理,白天兇賀樸旭,吼他,也是想讓他被打擊的更徹底點。




這樣,他回大陸之後才會安安心心,紮紮實實的去拍戲。




而如果明天真打架的話,賀樸旭可是有大用的,蘇琳琅還有事要他幫忙的。




晾了他半天,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對冰雁說:“去把你旭哥哥喊來,我有事跟他說。”




冰雁伸一根細細的指頭在阿嫂鼻子上:“提前說好,不許打他喔。”




蘇琳琅湊唇過去,親了親小姑子軟嫩嫩的手指,說:“好,我不打他。”




冰雁也不下桌,勾手指:“好啦旭哥哥,阿嫂不生氣了,快進來吧。”




一身筆挺的西服,黑色領結,身高一米八幾,還有一張眉高眼深,鼻樑高挺,過分英俊的臉龐,當沒了平常刻意偽裝的那種討好,一臉麻木時,賀樸旭就自帶一股憂鬱氣質了,這樣的他也會更加耐看。




他兩手插兜,躬著肩膀,在蘇琳琅身後,像只大黑鹿一樣,無聲的站著。




蘇琳琅回頭,瞄到他的手背上有幾處牙印,知道那是馬林犬咬的,問:“打疫苗了嗎?”




一條體型龐大的馬林犬追著他咬,還專門咬臉,要不是蘇琳琅拼了命的護著,今天他那張俊臉就毀了。




賀樸旭低聲哽噎:“下午已經打過了。”




冰雁當和事佬:“好啦,阿嫂已經不生氣了,旭哥哥也不哭了。”




磨好咖啡粉點上火,先把咖啡煮上,蘇琳琅才又問:“樸旭,你晚上是不是跟錢飛龍住一間臥室?”




會所裡臥室並不多,錢飛龍和賀樸旭應該是睡一間房屋。




賀樸旭點頭,說:“嗯。”又抽噎著說:“阿嫂,給我辦簽證,讓我回大陸吧,我是真的想回去了,我也會認真拍戲的,好嗎?”




蘇琳琅不答這個,先把冰雁從桌子上抱下來,讓她回裡間去,這才打開手提包,從中掏出一沓東西遞給賀樸旭,並說:“把這沓東西送給錢飛龍,就說是你買來送他的,讓他晚上一定要看,你還要跟他一起看,懂了嗎?”




賀樸旭接過來一看,有點被嚇到,因為那是一沓風月畫報,還有一盒風月錄像帶,名字叫《強姧》,主演是包香香。




《強姧》也是去年全港賣的最好的一部風月片。




蘇琳琅讓他給錢飛龍送風月片,為什麼?




不過她站在賀樸旭所不能迄及的高度,她的想法他也不敢問,就只說:“好的阿嫂。”




蘇琳琅再說:“他看風月片的時候說了些什麼,又做了什麼,明天一早來告訴我。”




見賀樸旭還站著,不走,只好再說:“過完聖誕我就給你批考察簽證,讓你上大陸,但你要不好好拍戲,你可就死定了。”




賀樸旭欲走不走,突然湊近蘇琳琅,一臉凶神惡煞,恨恨說:“我會拿獎的!”




蘇琳琅皺眉頭,心說這傢伙又病吧,難道他想捱打?




賀樸旭舉著一沓風月畫報,紅著眼睛,再說:“等我拍電影拿了影帝,阿嫂,我會站在領獎臺上當眾感謝你,要做不到,就讓天打雷劈了我!”




他話還沒說完,拄著拐的賀樸廷一把拉開了浴室的門,穿著浴衣,就站在門口。




大少望著二世祖,目光仿如死神。




但二世祖並不怕,抖著風月畫報,他愈發激動:“阿嫂,就為你還沒放棄我,我也一定會好好拍戲,爭取拿獎,拿給你看!”




應該是,為了他像條狗一樣被所有人嘲笑時,她還會不顧一切衝過去救他,他也要拿獎,要上獎臺,要讓所有的觀眾知道,她對他有多重要!




說完,賀樸旭挺高胸膛,搖擺著他的翹臀,彷彿已經拿到金馬獎的影帝一般,雄赳赳的離開了。




……




在裡間和冰雁一起洗完澡,安排她睡下之後蘇琳琅才出來。




她的丈夫已經睡下了。




賀大少外出足足半個月,




才回來,風塵僕僕,疲憊不堪。




他的二弟,24歲了,人高馬大,英俊帥氣,拿著一沓風月畫報,對著他的妻子搞表白,但他並沒有問妻子是怎麼回事,也沒鬧小脾氣,等妻子睡下,掖好被窩,又把空調調小兩格,先彙報他這一趟的成果:“有賴西元破產,咱們今年多簽了10億的合同,預收款項有3億,截止元月,咱們賬上就有10億了,跑馬地沒有任何問題了,咱們能吃得下。”




這男人纏綿病榻足足八個月了,很瘦,因為吹了幾天的海風,皮膚泛著紅,像一名剛剛航海歸來的海軍小哥哥。




蘇琳琅環上丈夫的胸膛,給了他個來自上司的安慰:“辛苦你了。”




賀樸廷又說:“因為很多複雜的原因,錢爵爺無法放棄尖沙咀,他還是會選擇賭的,錢飛龍要跟你拼散打,怎麼辦?”




拿文玩做籌碼,錢爵爺肯定心疼。




但他也捨不得放棄尖沙咀的。




就比如說,給西元海運做局,導致它破產的就是英方財團。




因為貪婪,想賺大錢,西元上鉤了,並且欲.望膨脹到想要改造九龍城,並以此為概念吸引股民買入,然後,錢家又授意斧頭幫打著九龍市民的旗號示威遊行,抗議改造,英方財團再趁勢撤出資金,西元就破產了。




可怕的是,從一夜暴富再到破產清算,西元的老闆可能直到現在都沒參透是怎麼回事。




資本是嗜血的,也是無情的,它收割財富的手段也很複雜,還特別有技巧。




一個個港府本土的企業要不保持冷靜,貪婪點,想要賺大錢,就會上鉤,然後被無情絞殺。




也是因此,梁松於錢爵爺也至關重要,他是他的一柄利斧。




他在飯桌上沒有吐口,但在看戲的時候就會琢磨,該怎麼辦了。




見妻子躺了過來,小貓咪一樣蜷在自己身邊,默默的,不說話,賀樸廷又提醒她說:“論散打,你不是錢飛龍的對手。”




蘇琳琅散打不行,當初在陸六爺那兒她要攻擊阿泰,都得藉助保鏢配合,但要跟錢飛龍打,就是在擂臺上了,她是不能借助外力的,否則就是耍賴了。




對上錢家,她想要人家的藏品,文物,那個賴可不好耍。




見妻子在點頭,賀樸廷就照著他的推斷,又說:“如果你們要比馬術,他應該會選叼羊,賽馬叨羊,到時候我會把顧鎮東最好的馬調來給你,他有一匹馬,叫黑旋風,去年在賽馬場戰績排第一,以你的身手,有匹好馬,贏面還是很大的,射箭你也沒問題。”




蘇琳琅再點頭。




就目前的局勢來看,賀大少分析的全對。




當然了,他是他爺爺拼著16億也要撈回來的人,而兵法和商業是相通的。




賀樸廷再說:“問題就出在散打上,錢爵爺真要打,肯定會把它排到第一,而你一旦在散打中受了傷,後面兩場肯定會受影響,輸贏可就不好說了。”




錢爵爺知道她不是善茬,又想啃她這塊硬骨頭,就會琢磨出一個萬




全的對策來。()




蘇琳琅有暴發力,體力在女性中算頂尖的,但她單憑體能和體重,不是錢飛龍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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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拳頭揮過來,她只有不到一百斤的體重,當場就會飛出去。




以她的身高,必須達到65kg,且天天練散打,練肌肉才能打得過他。




但蘇琳琅不是專業的散打選手,也沒時間增重,練肌肉的。




賀樸廷又說:“如果錢爵爺堅持第一場就比散打,你要還想贏接下來的比賽,就要保護好自己,不能受傷。”




盯著妻子的眼睛,他說:“而且如果你受傷了,我的年薪可就不會捐給pLA了。”




這傢伙滿身心眼子,全都是金錢賬。




他倆之間有合約的,她不可以受傷,一旦受傷,他的工資就不會捐給pLA了。